第28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28

殿内霎时寂静，唯有温宜公主微弱的咳嗽声回荡。雍正眸光冷冽，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文鸳身上。

两人视线交汇，文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化作惊慌，颤声道："皇上明鉴，嫔妾绝无谋害公主之心！"

雍正沉声道："既有人指证，朕自当彻查。"他转向甄嬛，"莞嫔，你既言之凿凿，可还有其他证据？"

甄嬛福身行礼，神色笃定："回皇上，臣妾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她微微侧首，对殿外道，"带上来。"

话音未落，一名宫女战战兢兢地被推了进来，跪伏在地，浑身发抖。文鸳瞥了一眼，险些笑出声——这不是皇后安插在承乾宫的线人翠儿吗？

"奴婢……奴婢亲眼所见！"‌ 翠儿声音发颤，头也不敢抬，"瑶贵人前日夜里偷偷熬药，还、还让奴婢把药渣埋了……"

"哦？"雍正挑眉，语气不辨喜怒，"你亲眼所见？"

翠儿连连点头："是！奴婢不敢欺瞒皇上！"

文鸳故作惊怒："胡说！本小主何时让你做过这等事？"她转向雍正，眼中含泪，"皇上，这贱婢分明是受人指使，诬陷嫔妾！"

甄嬛冷笑："瑶贵人何必急着否认？若问心无愧，何惧对质？"

沈眉庄亦上前一步，温婉端庄地开口："皇上，捉贼拿赃，捉奸捉双。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瑶贵人若真无辜，不妨让太医查验一番，看看公主所中之毒，是否与瑶贵人宫中的药渣相符？"

雍正沉吟片刻，似在权衡。宜修见状，适时开口："皇上，事关皇嗣安危，不可不查。"

文鸳攥紧帕子，指尖微微发白，似在强忍怒意。雍正瞥她一眼，忽而冷笑："好，那就查。"

——查，自然要查个彻底。‌

苏培盛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几名太监匆匆回来，手中捧着一包药渣，呈于御前。太医上前查验，片刻后，面色凝重地回禀："皇上，此药渣中确有砒霜残留，与公主所中之毒一致。"

殿内哗然。

宜修冷笑道："瑶贵人，你还有何话说？"

端妃轻咳一声，似不忍看："瑶贵人，你……何至于此？"

文鸳面色惨白，踉跄后退两步，似受不住打击。她抬眸望向雍正，眼中含泪，却倔强地不肯落下："皇上……嫔妾冤枉……"

雍正安抚的眼神凝视着她，眸色深沉，半晌，才缓缓开口："瑶贵人，你可认罪？"

文鸳摇头，声音哽咽："嫔妾不认。"

甄嬛见状，上前一步，语气凌厉："证据确凿，瑶贵人还要狡辩？"

文鸳忽而抬眸，直视甄嬛，眼中泪光闪烁，却带着一丝讥诮："莞嫔娘娘如此笃定，莫非亲眼所见嫔妾下毒？"

甄嬛一怔，尚未答话，文鸳已转向翠儿，声音陡然冷厉："翠儿，本宫问你，你既说亲眼所见本小主熬药，那药炉在何处？药罐是何样式？本小主又是何时让你埋的药渣？"

翠儿被问得一愣，支支吾吾："这、这……奴婢记不清了……"

文鸳冷笑："记不清？那本小主替你回忆回忆——"她猛地提高声音，"你根本不曾进过承乾宫的小厨房，又如何亲眼所见？"

翠儿脸色大变，慌乱地看向皇后。宜修眸光一沉，却未开口。

雍正冷眼旁观，忽而道："苏培盛。"

苏培盛会意，立刻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恭敬呈上："皇上，这是承乾宫近半月的人员出入记录，翠儿从未在夜间进入过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