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13：杀戮工具

卓翼宸看着虞兰近在咫尺的脸，无声吞咽了下，他避而不答，视线停留在虞兰那一头青丝上。

“赵远舟说，妖的头发长短代表着妖力强弱。”

闻言，虞兰低头看了看自己及腰的长发，指尖卷起一缕绕了两圈。

她摇了摇头道：“妖的审美也会不一样啊，一头拖地的长发，我就觉得太麻烦了。”

而且，这好像是这个世界的妖约定俗成的传统，就很奇怪，那妖族也不需要凭实力说话了，直接比头发长短好了，再阴一点，偷偷把其他妖的头发剪了……

卓翼宸忽然笑了下，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就这样，就很好看。”

当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掌已经抚上虞兰的发丝。虞兰并没有躲避他的动作，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就这样专注地看着他。

卓翼宸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颤了一下，耳边传来阵阵擂鼓声。

是他的心跳。

房间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暧昧的氛围。

虞兰动了动脖子，直勾勾地看着卓翼宸，漂亮的眼眸中浮现几分困惑：“卓翼宸，你为什么不抓我？”

冷峻严肃的卓翼宸，看起来明明比他那位温和宽容的兄长卓翼轩，更不近人情。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她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卓翼宸迟疑地回道：“我根本抓不了你。”

虞兰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又问：“如果我的妖力没那么强，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

这一次，卓翼宸迅速而肯定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片刻后，他再次开口：“不过，你确实扰乱了人间清净，在缉妖司关几个月就放你回大荒去。”

回大荒……卓翼宸想到这个结果，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并没有抓住什么。

关几个月？

当年，卓翼轩或许也想这样处决她，最后却一剑差点杀了她。

幸好，她遇见了离仑。

他不会嫌恶她，也不会……将她当作杀戮的工具。

“我知道啦。”虞兰回过神来，缓缓起身，“小卓大人，我走了。”

卓翼宸抬眸看着虞兰，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可是笑中仿佛夹杂着一丝苦涩，看得他心口有些堵，脑海中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忽然想抱一抱她。

只不过，这个拥抱迟了好久好久……

缉妖司。

崇武营果然将吴言之死扣在缉妖司头上，向王震怒，认为缉妖司办案不力，害死吴言将军。

本来要立即问罪缉妖司，幸得丞相从中斡旋，争取来最后一天时间，限明日午时破案复命，否则整个缉妖司上下都要一同问罪。

文潇思考片刻，提出从齐小姐那边入手，却不料裴思婧匆匆赶来，告知众人齐小姐忽然失踪。

众人一听，面露惊讶，白玖更是两眼一闭：“完了，这辈子完了！”

赵远舟眉头紧锁，思考着什么，重新提议从齐老爷入手，他则用妖力追踪齐小姐的去向，先一步离开了议事厅。

文潇与卓翼宸暗中对视一眼。

却见裴思婧神色凝重，再次开口：“齐老爷，是真的失踪了。”

“被冉遗抓走了，跟着赵远舟，就能找到他们哦。”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如泉水击石。

卓翼宸转头看向忽然出现的虞兰，她来的方向是……藏卷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