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4：清香如兰

“卓大人找我，所为何事？”女子轻声问道，步履轻盈，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

方才不觉，近看才发现虞兰一身薄纱，走动间笔直修长的双腿在裙摆之下若隐若现。卓翼宸眼神飘忽，跟在她身后，却不敢看一眼。

他观察着房间内的布局，墙上挂了一幅山水墨宝，与旁边的棋盘相映成趣，窗边雕花书架静静伫立，摆满了古籍善本。

阳光透过窗棂，映在屏风之上，那上面绘着简单的图案，形状似钟。

虞兰，卓翼宸第一个想到白色的铃兰花……

不是。

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青花瓷瓶上，瓶中插满了花形也似钟的晶莹小花。

是菟丝花。

再往旁边看，摆着一个香炉，香烟袅袅生气，弥漫在房间……

四下看了一圈，就是不敢再看虞兰一眼，也不知如何开口。

虞兰莞尔一笑，随手披上了一件外衫，将身上遮得严实。

方才一舞，宛若银月的面颊染上一抹红色，恰似冬日洪梅瓣上一点冰雪，眸波流转间如娇花照水，似弱柳扶风，更多三分惹人怜的破碎感。

卓翼宸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虞兰姑娘可曾听说天都城最近的怪事？”

“哦？”虞兰抬眸望向卓翼宸，似乎不解与自己有何关系。

“近来我正在勘查这个案子，发现在卧病前，这些人都来过天香阁。”卓翼宸顿了一下，看向虞兰，“找过虞兰姑娘。”

“卓大人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我一个弱女子，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虞兰轻笑一声，面不改色地问道，“再者，他们是我的客人，我对他们下手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忽然倾身靠近卓翼宸：“若是我没记错，卓大人是缉妖司的统领，该抓的，是妖吧。”

一阵清幽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卓翼宸如临大敌，猛地后退一大步。

“既然如此，在下便不打扰了！”说话间，他已经抬脚夺门而出。

虞兰看着他落荒而逃似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片刻后，一位娇艳妩媚的女子推门而入，合上房门转身之际，面容变幻，仍然是一张绝色面容，却美得近乎邪气。

“虽然不知为何云光剑无法感知出你的妖气，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卓翼宸，引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女子淡淡道。

虞兰手腕轻转，葱白指尖点在女子的额间：“你身上的硫磺气息太重了，会被认出来的，傲因。”

指尖拂过似春日融雪，霎时间傲因身上卷起一阵清香，像是揉碎了一株木兰。

“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好没意思，即便他发现了我是妖，又能如何呢？”虞兰走到书架前，拿起一本古籍，悠闲地翻阅起来。

傲因走近，看着那些枯燥的文字问道：“你看这些做什么？”

葱葱玉指又翻了一页，虞兰轻笑道：“凡人力量虽渺小，却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可别小瞧他们。”

下一刻，她眉头微蹙：“真是想不通，凡人寿命不过几十载，为何会有如此智慧，留下这些典籍，承载他们数千年的文明？”

“这些书，念得你越来越像个人了。”傲因冷笑一声。

“……”

骂得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