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纯净的力量

雨浩的突然昏迷,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方才瀑布前的欢声笑语瞬间被凝重和恐慌取代。

  “浩儿!”温若棠第一时间扑到沈景然身边,颤抖着手轻抚小儿子冰冷苍白的脸颊,声音里带着哭腔,“浩儿你怎么了?别吓母亲!”

  沈慕尧一步跨前,沉稳如山的气势此刻也出现了一丝裂缝,他迅速握住雨浩的手腕,磅礴而温和的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涌入雨浩体内,仔细探查着他的每一寸经脉、识海乃至灵魂本源。

  笑红尘和徐天然也冲了过来,脸色煞白,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惧。梦红尘和徐天真捂住了嘴,吓得不敢出声。小凌云也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躲在侍卫身后,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沈景然紧紧抱着弟弟软倒的身体,感受着那异常的冰凉和毫无反应的沉寂,他银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近乎恐慌的情绪,对着父亲急声道:“父亲!弟弟怎么样?!”

  沈慕尧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愈发凝重,但更多的是不解。在他的感知中,雨浩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经脉畅通,魂力充盈平稳,甚至因为刚刚突破而更显蓬勃;识海虽然因为昏迷而显得平静,但那份广阔与坚韧远超常人,并无受损痕迹;灵魂本源也完好无损,甚至……隐约间似乎比之前更加圆融了一点?

  “奇怪……”沈慕尧沉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困惑,“浩儿的身体和灵魂都没有任何损伤或异常,状态甚至可以说很好。就像是……就像是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或者……意识被暂时抽离了?”

  “意识被抽离?”温若棠的心猛地一沉,“是刚才那瀑布有什么问题?还是有人暗算?”她凌厉的目光瞬间扫向四周,强大的神念如同水银泻地般蔓延开来,却一无所获。

  “不像。”沈慕尧摇头,“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痕迹。更像是……他自身的原因。”他看向雨浩沉睡的容颜,冰蓝色的眼眸紧闭,长睫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安静得让人心慌。

  “自身的原因?”沈景然急了,“那怎么办?弟弟什么时候能醒?”

  “先回去。”沈慕尧当机立断,这里并非久留之地,更不适合仔细检查。他抬起头,看向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怀抱着雨浩的沈景然身上,“抱紧你弟弟。”

  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只见沈慕尧抬起手,对着面前的虚空,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魂力波动,没有复杂的魂技光芒,就只是那么轻描淡写地一划。

  刺啦——!

  一声仿佛布帛被撕裂的、令人牙酸的声响骤然响起!

  在所有人震骇到失语的目光中,沈慕尧面前的空间,就像一幅巨大的画卷,被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巨大无比、边缘闪烁着混沌气流和深邃星光的裂口!

  裂口对面,不再是瀑布和山林,而是一片模糊扭曲的景象,隐约能看出是熟悉的日月帝国皇都的轮廓,甚至能直接看到明德堂附近那属于沈家的精致府邸庭院!

  空间撕裂!而且是如此轻描淡写、精准无比地直接定位到家门口!

  笑红尘、徐天然、梦红尘、徐天真,以及所有的侍卫仆从,全都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看到了神迹!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封号斗罗?不!极限斗罗也绝对做不到如此举重若轻地撕裂空间进行超远距离传送!这位沈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沈景然虽然早知道父母不凡,但也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直接地展现力量,银瞳中也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对弟弟的担忧盖过。他紧紧抱住雨浩,深吸一口气:“父亲,好了。”

  沈慕尧微微颔首,率先迈步,跨入了那空间裂缝之中。温若棠紧随其后。沈景然抱着雨浩立刻跟上。笑红尘等人这才如梦初醒,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慌忙跟着踏入裂缝。

  就在最后一人进入后,那巨大的空间裂口瞬间弥合,仿佛从未出现过。瀑布依旧轰鸣,仿佛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下一刻,日月帝国,明都,沈家府邸庭院内。

  请来的皇室御医和明德堂的顶尖治疗魂师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身体无比健康,找不到任何昏迷的原因。

  日子一天天过去,雨浩就那样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稳,面色甚至渐渐恢复了红润,仿佛只是陷入了甜美的睡梦。可无论谁呼唤他,用什么方法刺激他,他都毫无反应。

  沈景然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银色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他握着弟弟微凉的手,不停地低声说着话,回忆着兄弟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希望能唤醒他。

  笑红尘和徐天然也放下了所有事务,每日必定前来探望,一坐就是大半天。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笼罩在一片无能为力的阴云之中。

  而此刻的雨浩,他的意识仿佛沉入了一片温暖的海洋,彻底沉浸在了那段被意外唤醒的、无比珍贵的婴幼儿记忆里,无法自拔,也不愿醒来……

  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世界不再是模糊的光影。他能清楚地看到母亲温若棠温柔似水的眼眸,父亲沈慕尧虽然冷峻但对他总是隐含柔和的轮廓,还有哥哥沈景然那张总是带着灿烂笑容、亮晶晶的银瞳。

  他的身体不再软绵绵无法控制。他学会了坐直,学会了更灵活地爬行,甚至能扶着墙壁、家具,颤巍巍地站起来。

  他学会了稳稳地站立,然后,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虽然依旧摇摇晃晃,像只笨拙又可爱的小企鹅,但终于可以脱离爬行,用自己的小脚丫去探索这个家了。

  然后,在某一天,他扶着茶几边缘,看着不远处哥哥拿着一个色彩鲜艳的摇铃逗弄他,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过去的冲动。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松开了扶着茶几的手,摇摇晃晃地、试探性地迈出了第一步!

  一步,两步……身体失衡向前扑去,却被早已准备好的哥哥一把抱进怀里,举得高高的!

  “哇!弟弟会走路了!弟弟太棒了!”沈景然兴奋的欢呼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温若棠和沈慕尧也闻声赶来,脸上洋溢着惊喜和自豪的笑容。

  从那天起,雨浩的世界变得更大了。他不再满足于爬行,开始努力地练习走路。摔跤是家常便饭,但他似乎天生就有一种韧劲,很少哭闹,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吭哧吭哧地爬起来,继续尝试。

  他会走的第一个月,是整个沈家最热闹也最“鸡飞狗跳”的一段日子。

  因为这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家伙,似乎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印记”行为。每天早晨醒来,或者午睡醒来,他第一眼看到谁,那么这一天,他就会坚定不移地成为谁的“小尾巴”。

  如果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温柔的母亲温若棠。

  那么,一整天,温若棠的身后就会多了一个银蓝色卷发的小小身影。温若棠在窗边修剪花枝,他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睁着冰蓝色的大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偶尔伸出小手指轻轻碰一下花瓣。温若棠在书房看书,他就靠在母亲腿边,玩着自己的小玩具,或者也拿着一本图画书,咿咿呀呀地“读”着。温若棠去厨房准备点心,他就像个小监工,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时不时咽一下口水,可爱得让温若棠心都要化了。

  他会软软地喊着“麻麻”,张开小手要抱抱。温若棠总会放下手中的事情,温柔地把他抱起来,亲亲他的小脸蛋,他就满足地咯咯笑,把脸埋进母亲温暖的颈窝。

  如果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沉稳的父亲沈慕尧。

  那么,情况就变得有点……反差萌。

  沈慕尧通常是在书房处理事务,或者是在庭院里静坐感悟。小小的雨浩就会迈着不稳的步子,吭哧吭哧地走到父亲身边,也不说话,就学着父亲的样子,板着一张小脸,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然后……一屁股坐在父亲脚边的地毯上,或者挨着父亲的大腿,玩自己的手指头,或者好奇地看着父亲面前那些他看不懂的文件或闪烁着光芒的阵法。

  沈慕尧起初有些无奈,但看着小儿子那副明明很无聊却还要坚持“陪伴”父亲的小模样,冷硬的心肠也软了下来。他会偶尔放下笔,把小家伙抱到腿上,指着书上的图案或者外面的花草,用低沉的声音告诉他那是什么。小雨浩似懂非懂,但听得极其认真,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父亲的全然信赖和崇拜。

  更多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总喜欢一大早就跑来蹲在他床边、等着他醒来的哥哥——沈景然。

  于是,沈景然就收获了一只专属的、超级粘人的“小尾巴弟弟”。

  “哥哥!哥哥!”奶声奶气的呼唤成了沈景然每天的背景音。

  沈景然似乎也格外享受被弟弟黏着的感觉。他会牵着弟弟的小手,带他在家里“探险”,告诉他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会把他抱到院子里的秋千上,轻轻地推着他;会在他午睡时,守在一旁看书,偶尔帮他掖掖被角。

  沈景然练功,小雨浩就在不远处的安全区域,拿着小木剑像模像样地比划,嘴里还给自己配音:“嘿!哈!”结果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哭,自己爬起来继续“嘿哈”。

  沈景然看书(通常是各种有趣的游记或杂谈),小雨浩就挤到他身边,把自己塞进哥哥怀里,指着书上的图画问:“哥哥,介个?”

  沈景然吃饭,小雨浩就坐在自己的特制高脚椅上,晃荡着小短腿,指挥:“哥哥,肉肉!”“哥哥,菜菜!”如果沈景然故意逗他,不先喂他,他就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哥哥,直到沈景然投降。

  沈景然甚至上厕所,小家伙都要摇摇晃晃地跟到门口,拍着门板喊:“哥哥!快出来!”

  沈景然对此简直是痛并快乐着。被弟弟全身心依赖和信任的感觉好得不得了,但有时候也确实……有点影响他搞点小破坏或者偷偷溜出去玩。

  于是,偶尔,玩心大起的沈景然会故意捉弄一下这个小尾巴。

  有一次,他躲在走廊的巨大花瓶后面,等小雨浩迈着小短腿走过来时,突然跳出来,做出一个夸张的鬼脸:“哇呜——!”

  小雨浩吓得浑身一抖,冰蓝色的大眼睛瞬间瞪得圆溜溜的,小嘴一瘪,眼看金豆豆就要掉下来,“呜……麻麻……哥哥坏……”转身就要哭着去找妈妈告状。

  沈景然一看玩脱了,赶紧冲出来把弟弟抱起来哄:“哎呀哎呀,哥哥错了哥哥错了!弟弟不哭不哭!哥哥给你糖吃!”手忙脚乱地掏出一颗奶糖塞进弟弟嘴里。

  甜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小雨浩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抽噎了几下,最终还是被糖果收买了,软软地靠在哥哥怀里,小声嘟囔:“哥哥……坏……”

  但下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跟在哥哥身后。

  还有一次,沈景然因为偷偷用神力把父亲精心培育的一株灵草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因为他觉得这样更好看,被沈慕尧发现了。

  沈慕尧脸色一沉,身上散发出低气压:“沈景然!过来!”

  沈景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父亲认真生气,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准备接受训斥。

  小雨浩原本正蹲在一边看蚂蚁搬家,看到哥哥被叫走,父亲好像很生气,立刻警觉起来。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跑过去。

  沈慕尧正要开口训斥大儿子,就感觉自己的裤腿被拉了拉。低头一看,小儿子正仰着脑袋,冰蓝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水汽,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奶声奶气地求情:“爸爸……不气……不骂哥哥……哥哥好……”

  说着,还努力伸出小短手抱住父亲的腿,把小脸贴上去蹭啊蹭。

  那副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瞬间让沈慕尧的心软成了一滩水,什么火气都发不出来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把小的抱起来,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就知道护着你哥哥。”

  沈景然偷偷抬眼,看到弟弟正趴在父亲肩头,对他偷偷眨眼睛,仿佛在说“哥哥别怕”,心里顿时暖得一塌糊涂,又有点小得意:看,我弟弟!

  时光就在这样温馨而琐碎的日常中飞快流逝。那个跌跌撞撞的小不点,渐渐长成了一个更加精致漂亮、玉雪可爱的小少年。银蓝色的微卷发柔软地贴服着,冰蓝色的眼眸清澈见底,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和对家人全然的爱恋。学会了更多的词语,能清晰地表达自己的喜好,会撒娇,会耍赖,也会像个小大人一样维护哥哥。

  他三岁生日那天,沈家举办了一个温馨的小型家宴。温若棠亲手做了精致的蛋糕,沈慕尧送上了护身的灵玉,沈景然则把自己最喜欢的、能变幻出各种小动物的流光宝石送给了弟弟。小雨浩开心极了,穿着崭新的小礼服,像个小王子,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奶声奶气地说着“谢谢爸爸”、“谢谢妈妈”、“谢谢哥哥”,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印下了一个带着奶香味的亲吻。

  夜晚,玩累了的雨浩很快就抱着哥哥送的流光宝石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温若棠和沈慕尧怜爱地看了小儿子许久,才轻轻为他掖好被角。

  “慕尧,那边传来的波动越来越频繁了,我们必须尽快回去一趟处理。”温若棠低声道,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

  沈慕尧点了点头:“嗯,事不宜迟。然儿如今也九岁了,有足够的能力看护好弟弟一段时间。我们快去快回。”

  他们来到隔壁房间,沈景然还没睡,正在摆弄一个复杂的魂导模型。

  “然儿,”温若棠柔声嘱咐,“父亲和母亲要离开一天,去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已经是小男子汉了,要替我们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沈景然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父亲母亲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弟弟!寸步不离!”

  沈慕尧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家里就交给你了。遇到任何无法解决的事情,立刻用传讯晶石联系我们。”

  “嗯!”沈景然重重点头。

  沈慕尧和温若棠又深深看了一眼两个儿子的房间,这才撕裂空间,身影消失不见。

  父母离开后,沈景然果然履行诺言,抱着自己的枕头就跑到了弟弟房间,在地毯上打了个地铺,守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弟弟。他看着弟弟安静的睡颜,心里充满了作为哥哥的责任感和保护欲。他暗暗发誓,绝不会让弟弟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夜,渐渐深了。

  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一股极其诡异、浓郁如墨的黑色迷雾,毫无征兆地、悄无声息地从庭院四周弥漫开来!

  这迷雾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声音,所过之处,一切皆陷入死寂。府邸外围的防护阵法如同虚设,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迷雾迅速笼罩了整个沈府,巡逻的侍卫、值守的仆人,在接触到迷雾的瞬间,便无声无息地软倒在地,陷入了深度昏迷。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一股极其诡异、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浓稠黑雾,毫无征兆地悄然弥漫而来!这黑雾似乎能无视沈家布下的层层结界,如同拥有生命般,无声无息地渗透进房间!

  沈景然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猛地站起身,银瞳中光芒大盛,想要调动魂力,却发现自己的魂力如同陷入泥沼,根本无法有效运转!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他努力想看向弟弟的方向,视线却迅速模糊黑暗,最终无力地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整个府邸的人,都在同一时间,被这诡异的黑雾迷晕了过去。

  黑雾之中,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浮现。那身影扫视了一眼房间,目光瞬间锁定在床上那个银发蓝眸、睡得正香的三岁小娃娃身上。

  “好纯净的能量……好完美的载体……”一个沙哑而充满贪婪的声音低低响起,“没想到这次潜入这个位面,还有如此意外的收获……真是天助我也!”

  那身影根本不去探究这孩子的身份,也完全不在意这可能引发的后果。他感受到雨浩体内那远超常龄孩童的、精纯而庞大的潜能,心中只有狂喜和掠夺的欲望!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将沉睡中的小雨浩捞起,粗暴地塞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能够隔绝气息的黑布袋中,随即身影与黑雾一同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不知过了多久,沈景然猛地从昏迷中惊醒,头痛欲裂!

  “弟弟!”他第一时间看向床上——空空如也!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确认弟弟真的不见了,顿时如坠冰窟!

  沈景然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无边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猛地冲出门外,看到走廊上倒了一地的侍卫和仆人,整个府邸死寂得可怕!

  “弟弟——!雨浩——!”他发疯似的在府邸里寻找,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嘶哑,银色的眼眸瞬间布满了血丝!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软软地喊着“哥哥”,会在他被父亲训斥时抱着爸爸腿求情,会把他给的糖当成全世界最好吃宝贝的弟弟……不见了!

  是被刚才那诡异的黑雾……抓走了!

  巨大的恐慌和自责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他答应了父亲母亲要保护好弟弟的!他发誓寸步不离的!可他竟然睡着了!他竟然让弟弟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抓走了!

  “啊——!”九岁的少年发出了一声痛苦而愤怒的嘶吼,眼泪瞬间决堤。

  九岁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彻骨的恐惧和愤怒!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手,启动了父亲离开前留给他的、最紧急情况下才能使用的通讯魂导器,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慌和愤怒而扭曲变形:

  “父亲!母亲!快回来!有人……有人闯进来!把弟弟抓走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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