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一)
年少时的她懵懂无知不闻世事,被家人保护的很好。
又因为她的父母和另一个宗门的宗主是好友,所以双方家长曾打趣过彼此,说若是生的是一男一女的话,就让俩孩子长大以后在一起。
可谁知这双方家长都开玩笑的话,竟在多年后成了真。
——
一位女生立足于白雪之上,那名女生她一头如白瀑般的长发,发丝随着阵阵微风在身旁肆意飘散。她眉眼精致,眼眸似含着细碎星光,泛着淡淡的蓝,透着温柔又魅惑的气息。耳间缀着带有红饰的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身着素雅白裙,将她瘦弱的身躯包裹,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空灵出尘,宛如从幻梦中走来的仙子。
在走了不知道多久后,她站在大门外面微微抬眸,门楣之上“凌霜宗”三个古篆大字飘然印入眼眸。
寒风卷着雪沫掠过她的发梢,白裙下摆被吹得轻轻扬起,与漫天飞雪几乎融为一体。耳坠上的红饰在白雪与寒玉的冷色调中格外醒目,她抬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抬步走了进去。
踏入其中后,她的目光迅速掠过凌霜宗的住处,当那扇半掩的门映入眼帘时,她的眼底骤然闪过一丝亮芒,快速飞奔而去。
到了门边,她双手稳稳抓住门框,小心翼翼地将头探进去,圆溜溜的眼睛快速在屋内扫视一圈。
可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件简单的陈设静静立着,没有她预想中的身影。那瞬间,她眼底的亮芒迅速黯淡下去,嘴角也不自觉地垮了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明显的失落。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收回脑袋,有些赌气道:“阿瑾,为什么每次都不在啊,下次不想找他玩了。”
然而女生话音刚落,后背就猛地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胸膛传来的温度,透过女生单薄的衣服一步一步渗入到肌肤里。一双有力的手臂缓缓环绕住女生的腰间,把她揽进他的怀里,同时男生那低沉又有些危险的声音从女生背后响起。“不想找我玩了?阿黎想找谁玩?嗯?”
她浑身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顿了半拍。雪气的清冽呼吸和男生有些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轻抚过她的脖颈。
她的脸颊“腾”地泛起红晕,连带着耳尖都烫得惊人,耳坠上的红饰仿佛也被这热度染得更艳了些。被圈在怀里的身躯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冷,而是那圈在腰间的手臂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量,将她牢牢锁在怀抱里。
“我、我没有……”她的声音细若蚊吟,尾音都带上了几分慌乱的颤音,试图辩解,却连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长发被身后人的呼吸拂得轻轻晃动,几缕发丝贴在泛红的脸颊上,带来一丝微痒的触感。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人胸膛的起伏,隔着薄薄的衣料,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仿佛也顺着肌肤传了过来,敲在她的心上,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紧促。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占有欲,男生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委屈:“没有?那阿黎刚才说的,是骗我的?”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将脸埋得更低,鼻尖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衣襟。颈间的呼吸像带着钩子,勾得她心尖发颤,就连声音都带了点底气不足,“我……我就是随口说说的…”
话音未落,腰间的手臂忽然一松,她正愣神,整个人已被轻轻转了过来。撞进眼帘的是男生近在咫尺的脸,墨眸里盛着细碎的笑意,却又藏着几分深邃,仿佛能将她的魂儿都吸进去。他抬手,指腹轻轻蹭过她发烫的耳尖,动作温柔得不像话:“随口说说?那我当真了怎么办。你说你是不是该罚。”
女生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开口道:“罚…罚什么…”话一出口才觉不妥,脸颊红得更厉害了,忙别开视线,却被他轻轻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耳坠上的红饰上,又缓缓移到她泛着水光的蓝眸里,微微勾唇,凑近她的耳廓,声音低得像情人间的呢喃:“罚你……往后只能找我玩,不准找其他人。”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蓝眸里泛起细碎的涟漪,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耳坠上的红饰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映得她脸颊的红晕愈发明显。
他望着她泛红的脸颊,忽然抬手拂去她肩头的一片落雪,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锁骨,引来她一阵细微的瑟缩。墨眸里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几分认真,轻声问道:“阿黎,等你长大了,愿不愿意嫁给我?”
她愣住了,蓝眸里的涟漪瞬间凝固,像是没听懂这突如其来的话。嫁给他?她只知道爹娘说过两家是世交,知道他是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人,却不懂“嫁”字背后沉甸甸的分量。她眨了眨眼,困惑地歪头:“嫁给你?是以后在一起玩的意思吗?”
他低笑一声,揉了揉她的长发,语气带着几分糊弄的温柔:“差不多。就是往后日日都能见到我。”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什么,故意扬起下巴开玩笑,语气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狡黠:“那要是……有一天我不想见你了,偷偷离开了呢。”
话音刚落,她明显感觉到空气凝了一瞬。方才还带着笑意的墨眸骤然沉了下去,像被寒雾笼罩的深潭,方才的温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他猛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比先前揽住她时重了几分,指尖泛白,声音也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敢。”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攥着。他俯身逼近一步,两人鼻尖相抵,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没:“阿黎,你记住了。”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雪粒般的寒意,“我 会 找 你。”
“到时候……”他顿了顿,指腹用力掐了掐她的手腕,像是在宣告某种不容反抗的结局,“你别怪我把你关起来。”
她被他眼底的狠厉惊得心头一跳,手腕被攥得生疼,眼眶瞬间蒙上一层水汽。蓝眸里的懵懂被惊慌取代,她不懂明明刚才还和她温柔说话的人,转眼就变成了这样。
“阿瑾…你、你弄疼我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挣扎的力道大了些,耳坠上的红饰剧烈晃动,几乎要蹭到他的脸颊。
他这才猛地回神,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手腕上清晰的指印,墨眸里的戾气迅速褪去,换上一丝慌乱。他慌忙松开手,指尖颤抖着抚上她被捏红的地方,声音放得极柔,带着不易察觉的懊恼:“对不起,阿黎,我不是故意的……”
可那点歉意里,仍藏着不容错辨的偏执。他轻轻将她揽回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在她的长发间,像在对她承诺,又像在对自己发誓:“别离开我,好不好?”
“留在我身边,什么都给你。”他顿了顿,语气里的占有欲如同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否则……我真的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她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却带着一丝颤抖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气。方才的害怕渐渐散去,心底却莫名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但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感觉好奇怪。
她伸出小手,犹豫了一下,轻轻环住他的腰。
女生头埋在他的衣料中,有些闷闷的说道: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知道你反应这么大…我不会走的。”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温顺的小兽,声音带着刚哭过的软糯:“时辰不早啦,我该回去了,不然爸爸妈妈该担心了。”
他松开怀抱,指尖却仍留恋地拂过她的头发,声音放得极柔:“我送你。”
“不用啦,我认得路。”她仰头冲他笑,蓝眸里又盛起细碎的星光,仿佛刚才那场争执从未发生,“我下次再来找你啊阿瑾。”
他点点头,目送她转身踏雪而去。白裙与长发在风雪中渐渐成了一道纤细的剪影,耳间的红饰像一点跳跃的火星,慢慢消失在尽头。
廊下的风忽然变得凛冽,卷起地上的雪沫打在他脸上。他脸上的温柔笑意早已褪去,墨眸死死盯着她消失的方向,方才被压下去的偏执与疯狂如同挣脱束缚的冰棱,一寸寸爬上眼底。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上的温度与红痕,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刺骨寒意的笑。
“不会走?”他低声重复,声音轻得像雪落,却字字淬着占有欲,“最好是别骗我。”
不然,他可保不准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