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友
“呃，大叔，您……哪位?”秦宇也摸不准了，感觉吧，这人吧，他有点熟悉。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胡子拉碴的跟个流浪汉一样。
“我是那个……黑客。”胡子大汉不好意思的看着秦宇，也没敢进来。
“呃，梵……”秦宇反应过来，赶紧将梵无冥拉进出租屋。
梵无冥起初有点抗拒，他是真不好意思。但是进了出租屋他感觉整个人都好起来了，这……有暖气，舒坦。
“去洗一下吧，我等会儿给你找找浴衣。”
“可是……”梵无冥还在犹豫，他现在脚趾都能扣出三室一厅，实在是太尴尬了。
“去，你这样我都不好让你办事。”秦宇没好气到。
“没关系吗？”梵无冥再次确认。
“唉去去去，赶紧的。”
……
十五分钟后，胡子大汉总算好了。他坐在沙发上，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暗道:
“也是，二话不说就打了一千车费的猛人，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怎么称呼?”秦宇拿了两瓶罐装鸡尾酒，递了一瓶给梵无冥。
“梵无冥，喔?你也喜欢喝这个。”胡子大汉惊喜的接过鸡尾酒。
“知……喜欢就好。”秦宇本来想说知道你喜欢这个，特意为你准备的。不过话到嘴边，又给改了。因为他觉得这么说怪怪的。
“我是不是把你吓到了?”梵无冥弱弱的问。
“嗯?吓……倒是没有，有点意外，不过我们男人嘛，理解。”秦宇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你也不用忙着收拾，等会直接到理发店去收拾就行。”秦宇建议到。
“破费了哈! 见笑了。”梵无冥还是有点拘束。
“害，客气，做自己就好。”秦宇拍了拍梵无冥的肩膀。
……
12月9日 华南军区情报总处
“首长，我早上看到胡老去申请隐退了，现在准备走了。”
“嗯……嗯……”霍青山还蒙在被子里，“什么?！”思绪了两秒他一蹦三尺高。
“他在哪，我要去见他。”
“就在军区南门口。”
霍青山甚至没有穿大衣，也没有穿鞋袜，只是临走前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那张老照片，那张他和老胡刚认识的照片。
5分钟后，华南军区南门门口。
“老胡呀，你怎么就引退了?明明你还这么年轻，真的不多留几年?我还有好多好烟好酒，没拿出来伺候你呢。”
霍青山刚叫停一辆军用吉普，急急忙忙往车里喊。
显然车里这位正是要引退了的胡见通。
“你个混小子，就别折腾我这副老骨头了。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
“老胡，你真就这么着急吗?”
“好好做你的军区总司令，别犯浑啊。”说完胡见通催促着司机赶紧启程。
车辆开动了，发动机的响动和霍青山说话的声音交杂，胡见通已经没心思听了。只是挥手告别，甚至看都不看霍青山。
军用吉普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霍青山的视线里。
霍青山已经不知不觉落泪，这多少年的好友，怎么一个个说走就走。
“不就是又查了不该查的人么，你胡见通查了大半辈子，还能怕这个?你走了，我找谁唠嗑去?”
霍青山对着胡见通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通心里话。一直说一直说……
而胡见通也始终没想过要和霍青山好好道别，他最看不得别离，他怕他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军区的娃始终还是要自己成长起来。
霍青山一阵失神，他想起了一路走来相相继离开他的战友，前辈，好多好多人……
“其实他根本就不怕。”一个和蔼慈祥的老人拍了拍霍青山的肩膀，这是霍青山的原直属上级，名为何方夜。
“首长，您来啦，我难过……”他指着胡见通远去的方向，“不是怕，他走什么。”
“他只是累了。”何方夜微笑着看向远方。
“扯淡，这个世界谁都会累，只有他不会。”
“是心累。”
“什么意思?”
“他一辈子做的是什么?”
“执掌情报网，惩奸除恶。”
“这事间的恶，除不干净的。”
“那他更应该……”
“那不是他，应该是你。”
“是你”
“是你”
……
午夜
声音还在耳边回荡，霍青山惊醒，他的后背已然湿透了。
“老首长……老首长不是十年前就……”
他起了个夜，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张老照片。
那张他和老胡刚认识时候的照片。那时候拍照的，也正是老首长啊！
……
“先生，一共1873元，您是微信还是现金?”秦宇和梵无冥结完账，秦宇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老梵，跟上。”秦宇麻利的提上一袋衣服和两大袋零食。
“好，唉，你等等我。”梵无冥一时没缓过神，因为秦宇走的有点急。
“快，要下雨了。”秦宇头也没回，梵无冥也快步跟上。
十分钟后。
“轰……”
天边几道闪电划过。
“唉，秦老弟，这天气怎么怪怪的。”秦宇和梵无冥二人总算敢在大雨落下前赶回出租屋。
“无碍，接下来几天估计都是暴雨，正好，我食物管够。”秦宇麻利的把衣服都收了，关上房门和窗户。
“咔嚓。”又一声雷鸣，窸窸窣窣的小雨很快落下。
“秦老弟，其实我挺好奇的，你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住出租屋?”
“嗯，这和我要你做的事情有关系，但现在还没到时候。”秦宇开了包干脆面，啃的非常没有形象。
“这样啊，难怪。”梵无冥也学着秦宇拿过一包干脆面。
秦宇啃完几包干脆面，心满意足的把撕开塑料包装送进垃圾箱:“对了，老梵，这几天不许出门不许开窗。”
“你刚不说了嘛，我知道了。”梵无冥继续啃着。
“我说的是，不许。”秦宇插着腰，看着玻璃窗后的灰蒙蒙的世界，“也就是，禁止。”
“和你要做的事有关?”梵无冥有点奇怪。
“没错，你照做就行，至于理由……”秦宇打开一旁的液晶屏大电视。
秦宇缓步走入主卧:“答案就在里面，晚八点的新闻联播，记得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