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气
石昊不再停留，身形一晃，再次施展“虚空挪移”，银灰色涟漪荡漾，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御明城城墙之上。
霍雨浩立刻迎了上来，看到石昊安然无恙，松了口气：“昊哥！那妖女……”
“断腿跑了。”石昊声音平淡，摘下面具，露出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的面容，“此獠实力不俗，且心狠手辣，日后还需多加提防。”
霍雨浩点头，心中对石昊的实力更是敬畏不已。那虚空挪移、徒手搓黑洞的手段，简直如同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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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的激战余波渐渐平息，只留下城墙下的一片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焦糊与血腥味。石昊与霍雨浩处理完城防事宜，安抚了受惊的民众，又仔细探查了那女人留下的气息去向（指向极北冰原深处），这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踏着熹微的晨光，返回他们那间位于军营旁边的“老兵客栈”。
然而，当两人转过街角，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脚步瞬间僵住！
下巴脱臼的表情，在两张年轻却已饱经风霜的脸上，出奇地同步上演！
“这……这是……”霍雨浩冰蓝色的眼眸瞪得溜圆，指着前方，声音都有些变调。
石昊面具早已摘下，此刻嘴角微微抽搐，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只见昨日还勉强算个遮风挡雨之所的“老兵客栈”，此刻已然化作一片……废墟？！
客栈的主体结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过！半边屋顶塌陷下来，露出扭曲断裂的房梁！墙壁上布满了蛛网般的巨大裂痕，好几处墙体直接垮塌，砖石瓦砾散落一地！门窗更是碎得不成样子，木屑和碎玻璃混合着尘土，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凄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和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是昨晚那女人逃跑时，最后喷出的那口本命精血！”石昊瞬间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发黑，“血影燃魂遁的余波！蕴含了空间撕裂和狂暴的能量冲击！虽然大部分被我黑洞吞噬，但逸散的一丝……正好扫过这边！”
霍雨浩看着那片废墟，又看了看旁边同样受到波及、但只是门窗破损、主体尚存的几家小店，无语凝噎：“这……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和一丝……哭笑不得。
得，这下连个破床板都没了！真·露宿街头！
“昊哥……我们……”霍雨浩看向石昊，眼神询问。
石昊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睡城墙根吧？”他目光扫过军营方向，又看了看旁边那片还算茂密的小树林，“去那边林子吧，清净点。”
霍雨浩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他走到废墟前，精神力扫过，确认没有活人被埋在里面（客栈老板和伙计昨晚就吓得跑路了），这才跟着石昊走向那片小树林。
林间空地，霍雨浩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圆球。他注入魂力，圆球表面亮起复杂的魂导纹路，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紧接着，圆球如同变形金刚般迅速展开、拉伸、组合！
咔哒！咔哒！咔哒！
几息之间，一座结构精巧、银灰色涂装、自带小型防护力场（防蚊虫、隔音、调节温度）的便携式魂导帐篷便出现在空地上！帐篷不大，但容纳两人绰绰有余，甚至还有个小型的折叠桌椅。
“唐门最新款，多功能便携式‘蜗居三号’。”霍雨浩拍了拍帐篷，有些得意，“雨浩出品，必属精品！”
石昊看着这高科技产物，嘴角微扬：“行啊，雨浩！这比客栈强多了！”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钻进了帐篷。一夜激战加奔波，饶是两人修为深厚，也感到了些许疲惫。石昊盘膝打坐调息，霍雨浩则拿出一些干粮和水，准备简单对付一下。
然而，当太阳升到头顶，时间接近晌午时，帐篷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霍雨浩的肚子率先发出了抗议：“咕噜噜……”
石昊也缓缓睁开眼，摸了摸肚子：“嗯……是该吃点好的了。”
两人相视一笑。昨晚的憋屈（客栈被拆）和激战后的消耗，急需一顿美味来抚慰！
霍雨浩立刻从储物魂导器里翻出几样东西：两条处理好的、肉质肥厚的冰海银鳕鱼，一大块取自星斗森林某种强壮魂兽的、弹性十足、富含胶原蛋白的牛蹄筋，还有一些新鲜的菌菇和调料。
“昊哥，烤鱼？”霍雨浩眼睛发亮，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活！
石昊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今天换换口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他接过那块晶莹剔透、如同白玉般的牛蹄筋，“看好了，什么叫真正的‘化腐朽为神奇’！”
只见石昊指尖燃起一缕极其细微、温度控制得妙到毫巅的朱雀神焰！神焰如同最灵巧的刻刀，在牛蹄筋表面快速游走！不是灼烧，而是如同庖丁解牛般，精准地剔除掉内部细微的筋膜和杂质！同时，神焰的高温瞬间锁住了蹄筋内部的汁水，使其变得更加紧致弹牙！
处理完毕，石昊取出一个小巧的玉锅（魂导器自带加热功能），倒入清澈的泉水。他将处理好的蹄筋放入锅中，又加入几片散发着奇异清香的“凝露草”叶片（有去腥提鲜、软化肉质之效），以及几颗饱满的、如同红宝石般的“朱果”（蕴含温和火属性能量，能激发肉质鲜美）。
玉锅加热，很快，锅中的水开始翻滚。一股奇异的、难以形容的浓郁肉香混合着草木清香，如同苏醒的巨龙般，猛地从锅盖缝隙中钻了出来！
“咕嘟咕嘟……”汤汁翻滚的声音如同美妙的乐章。
石昊揭开锅盖，瞬间！一股更加霸道、更加醇厚、带着胶质特有粘稠感的浓香如同炸弹般在帐篷内爆开！那香气，浓郁得如同实质！带着牛蹄筋特有的醇厚肉香，混合着凝露草的清冽和朱果的甘甜，形成一种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复合香气！
霍雨浩的眼睛瞬间直了！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他烤鱼的香气在这股霸道浓香面前，简直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这……这是什么神仙味道？！”霍雨浩声音都带着颤音。
石昊得意一笑，用筷子夹起一块炖煮得恰到好处的蹄筋。那蹄筋呈现出诱人的琥珀色，微微颤动着，表面覆盖着一层晶莹剔透的胶质，散发着致命的光泽和香气！
“尝尝？”石昊将蹄筋放入霍雨浩面前的碗里。
霍雨浩迫不及待地夹起，吹了吹，一口咬下！
“唔——！！！”
瞬间！霍雨浩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整个人如同被闪电击中般僵住！
入口的瞬间，蹄筋外层那层胶质如同最柔滑的丝绸般融化在舌尖，带来极致的鲜美！紧接着，牙齿咬破胶质层，触碰到里面那Q弹到不可思议的肉质！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弹牙感！仿佛在咀嚼着浓缩了无数精华的肉冻！每一次咀嚼，都爆发出更加浓郁、更加醇厚的肉汁！凝露草的清香完美中和了肉类的油腻，朱果的甘甜则如同点睛之笔，将整体的鲜味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一股温和的热流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温暖了四肢百骸，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好吃！！”霍雨浩差点把舌头吞下去！他从未吃过如此美味！这哪里是牛蹄筋？这简直是仙珍玉馔！
石昊自己也夹了一块，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他看向霍雨浩：“你的鱼也别闲着，烤上！双管齐下！”
霍雨浩立刻来了精神！拿出烤架，熟练地生火，将处理好的冰海银鳕鱼架了上去！很快，鱼皮在火焰的舔舐下变得金黄酥脆，发出“滋滋”的悦耳声响！鱼肉特有的、带着海洋气息的鲜香也弥漫开来！
帐篷内，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霸道诱人的香气交织、融合！红烧牛蹄筋的醇厚浓香与烤银鳕鱼的清新鲜香，如同两条巨龙在空中盘旋、缠绕！形成一股无与伦比的、足以让任何生物疯狂的——香！气！风！暴！
这股香气风暴，如同拥有生命般，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帐篷自带的、原本用于隔绝气味的微弱力场！如同无形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朝着不远处的军营校场席卷而去！
军营校场上。
烈日当空，尘土飞扬。数千名士兵正挥汗如雨地进行着高强度对抗训练。喊杀声震天，兵器碰撞铿锵作响。每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浸透了厚重的麻布军服，黏腻地贴在身上。
“杀！杀！杀！”
“稳住阵型！不许后退！”
“第三小队！左翼包抄！快！”
军官们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在操练声中此起彼伏。
突然！
一股难以形容的、霸道到极点的浓郁肉香，混合着烤鱼的鲜香，如同幽灵般，毫无征兆地钻进了每一个士兵的鼻孔！
“咕噜噜……”
“咕噜噜噜……”
“咕噜噜噜噜……”
此起彼伏、如同雷鸣般的肠鸣声，瞬间压过了震天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响彻整个校场！
正在奋力刺出长矛的士兵，动作猛地僵在半空，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一声巨响！
正在举盾格挡的士兵，盾牌差点脱手，眼睛不受控制地瞟向香气飘来的方向！
正在指挥的军官，喊到一半的“杀”字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响亮的“咕噜”！
整个校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数千双眼睛，齐刷刷地、带着无法掩饰的渴望和痛苦，望向军营西侧那片小树林的方向！
“什么……什么味道？！”一个士兵舔着干裂的嘴唇，声音都在发抖。
“好……好香！比伙房老张头炖的十年老山参野猪蹄还香一百倍！”另一个士兵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我好像闻到了烤鱼？还是最顶级的冰海银鳕？！”一个鼻子灵的士兵眼睛发绿。
训练？对抗？阵型？此刻在无与伦比的饥饿感和那勾魂夺魄的香气面前，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咕噜噜噜……”又是一阵更加响亮的、如同交响乐般的肠鸣大合唱！
校场边缘，负责监督训练的副将，肚子也发出了不争气的哀鸣。他强忍着口水，试图维持威严：“肃静！继续训练！不许分心！违令者……”
话没说完，一个离他最近的、饿得眼睛发蓝的年轻士兵，猛地转过身，带着哭腔喊道：“将军！不是我们分心啊！是那味道……那味道它不讲武德！它……它勾引我们啊！！”
“噗嗤——！”旁边几个士兵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赶紧捂住嘴，但肚子叫得更响了。
副将：“……”他张了张嘴，看着手下士兵们那绿油油、写满“我好饿”的眼神，再看看自己也不争气地开始抗议的肚子，最终无奈地挥了挥手，声音有气无力：“……原地休息……一刻钟……”
“嗷——！”士兵们瞬间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欢呼！然后齐刷刷地、如同向日葵追日般，将脑袋转向小树林方向，集体开始了……深！呼！吸！
军营的伙房里，正挥舞着大勺、满头大汗地熬着一锅寡淡菜汤的伙夫长老张头，突然抽了抽鼻子。
“咦？这啥味儿？这么香？”他疑惑地走出伙房，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校场上那数千士兵集体“吸香”的壮观景象！
老张头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圆了！他猛地嗅了几口那霸道绝伦的香气，再回头看看自己锅里那清汤寡水的玩意儿，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和……更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
帐篷内，石昊与霍雨浩正沉浸在红烧牛蹄筋的醇厚胶香与烤银鳕鱼的清鲜海洋风暴中，吃得忘乎所以。石昊甚至难得地放下了天帝包袱，用筷子尖挑起一块颤巍巍、裹满浓稠酱汁的蹄筋，对着霍雨浩得意地晃了晃：“怎么样？我这‘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夫，比你的烤鱼如何？”
霍雨浩嘴里塞满了鱼肉，含糊不清地竖起大拇指：“昊哥！绝了！这蹄筋……唔……入口即化！不对！是入口弹牙！又化又弹！神仙打架！神仙打架！”他一边说，一边又飞快地夹起一块烤得金黄酥脆的鱼皮，咔嚓一口咬下，满足地眯起眼睛，“不过我这鱼皮……也是天下一绝！”
两人正沉浸在美食带来的幸福（和幼稚的攀比）中，浑然不知帐篷外，那霸道绝伦的香气早已化作无形的钩子，不仅勾住了整个军营的魂，更精准地钓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馋猫”。
小树林边缘。
火灵儿正躲在几棵粗壮的古树后，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座散发着“罪恶香气”的银灰色帐篷。她小巧的鼻翼不受控制地翕动着，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吞咽声。那香气……太霸道了！比她记忆里（虽然混乱）任何美食都要诱人百倍！尤其是那股浓稠醇厚的肉香……简直像钩子一样挠着她的心肝脾胃肾！
“可恶的石头！居然躲在这里吃独食！”火灵儿咬牙切齿地低骂，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一连串响亮的“咕噜噜”抗议声！她昨晚因为头痛和混乱的记忆，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此刻被这香气一勾，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看着帐篷里那两个模糊的身影（帐篷有单向视觉屏障，外面看不清里面），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石昊那带着点得意洋洋的炫耀声，还有霍雨浩含糊不清的赞叹……一股强烈的、混合着饥饿、委屈、以及“凭什么不给我吃”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不行！不能让他得意！”火灵儿琥珀色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一个大胆（且馋虫作祟）的计划瞬间成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脸上的馋意和因香气刺激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换上一副“我只是路过顺便看看”的冷漠表情（虽然眼神里的渴望出卖了她），然后昂首挺胸，如同巡视领地的女王般，迈着优雅（其实有点僵硬）的步伐，朝着帐篷走去！
帐篷里。
石昊正夹起一块蹄筋准备送入口中，眼角余光瞥见帐篷入口的帘子似乎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帐篷帘子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猛地掀开！一道火焰般明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红发如火，琥珀色的眼眸带着强装的冷傲，但微微抽动的鼻翼和紧抿的、似乎在压抑口水的嘴唇，却暴露了主人的真实意图！
“火灵儿？！”石昊瞬间愣住！筷子上的蹄筋“啪嗒”一声掉回了碗里！他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看到她！巨大的惊喜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昨晚在城墙上那模糊的感应，还有她记忆复苏的迹象……难道她真的……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石昊的头脑！他几乎是本能地、完全忘记了两人之间那“见面就掐”的“新常态”！他猛地站起身，脸上绽放出如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霍雨浩发誓他从未见过昊哥笑得这么傻！），张开双臂，一个箭步就朝着门口那抹红色身影扑了过去！
“灵儿！你来了！快进来！尝尝我做的……”石昊的声音充满了激动和毫不掩饰的欢喜，仿佛失散多年的珍宝终于回归！
然而！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火灵儿看着那个张开双臂、笑得像个二傻子、还带着一身蹄筋酱汁味朝自己扑过来的男人，脑子“嗡”的一声！她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展开！在她预想的剧本里，应该是她冷着脸走进去，然后石昊要么尴尬要么嘴硬，她再趁机嘲讽几句，最后“勉为其难”地“赏脸”尝尝他的菜，顺便挑刺打击他一下！
这……这直接扑过来抱抱是什么鬼？！流氓！登徒子！趁火打劫（香气）！
巨大的惊吓（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瞬间转化为愤怒！条件反射！身体快过脑子！
在石昊即将碰到她的前0.01秒！
火灵儿右脚猛地抬起！带着一股子羞恼交加的狠劲！毫不留情！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狠狠踩了下去！
目标：石昊那穿着白色云纹布鞋的左脚脚面！
“嗷——！！！”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瞬间划破小树林的宁静！惊飞了树梢上几只正在打盹的麻雀！
石昊脸上的灿烂笑容瞬间凝固！随即扭曲成一种混合着剧痛、错愕、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缩回手，抱着左脚，单脚在原地疯狂地跳了起来！
“嘶——哈——！疼疼疼疼疼！！！”石昊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他感觉自己的脚趾骨都要被踩碎了！这丫头！下脚也太狠了吧？！他可是荒天帝！肉身无双的荒天帝（虽然是化身）啊！居然被踩得跳脚？！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
霍雨浩：“……”他端着半碗鱼汤，嘴巴微张，筷子还夹着一块鱼肉，整个人石化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刚才发生了什么？！昊哥……被……踩脚了？！还踩得嗷嗷叫？！这画面……太有冲击力了！
火灵儿也愣住了。她看着石昊抱着脚、疼得原地蹦跶的狼狈样子，再看看自己那只还悬在半空、穿着精致绣花小皮靴的右脚……刚才……她干了什么？好像……踩得是有点重？不对！谁让他突然扑过来的！活该！
她迅速收回脚，强装镇定地冷哼一声，下巴抬得更高了，努力维持着“我很生气”的表情，但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哼！登徒子！想占本姑娘便宜？！踩死你！”
石昊好不容易缓过那阵钻心的疼，放下脚（虽然还在隐隐作痛），看着火灵儿那副明明心虚却还要强撑的傲娇模样，又气又好笑，还有一丝……诡异的熟悉感？当年在下界，她不也经常这样炸毛踩他吗？
“我……我那是高兴！看到你来了高兴！”石昊揉着脚，委屈巴巴地辩解，“谁占你便宜了？！我是想让你进来尝尝我做的牛蹄筋！可好吃了！”
“呸！谁稀罕！”火灵儿嘴上说着不稀罕，但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瞟向帐篷里那张小矮桌。桌上那碗色泽红亮、颤巍巍、散发着致命诱惑香气的红烧牛蹄筋，如同磁石般牢牢吸住了她的视线！还有旁边那条烤得金黄酥脆、滋滋冒油的银鳕鱼……咕噜……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霍雨浩终于从石化状态中回过神来。他强忍着笑意（憋得很辛苦），赶紧放下碗筷，打圆场：“咳咳！灵儿姐！误会！都是误会！昊哥他就是太激动了！你看，这蹄筋炖得刚刚好，外皮Q弹，内里软糯，酱汁浓郁……还有这鱼，皮脆肉嫩，火候绝佳……”他一边说，一边殷勤地拉开一张折叠椅，“灵儿姐赶路辛苦了吧？快进来坐！尝尝！尝尝！”
火灵儿被霍雨浩这一打岔，又闻着那近在咫尺的、几乎要钻进她灵魂里的香气，心里的那点小傲娇和怒气瞬间被馋虫打败了大半。她故作矜持地哼了一声，眼神却已经黏在了美食上：“哼！看在小雨浩的面子上……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尝尝你这石头做的菜，是不是真像吹的那么好吃！”
说完，她像只骄傲的小孔雀，昂着头，迈着优雅（实则迫不及待）的步子，走进了帐篷，在霍雨浩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石昊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脚，看着火灵儿那明明馋得要死却还要装模作样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龇牙咧嘴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吃吧吃吧！小心烫！别又怪我！”
火灵儿才不理他，拿起霍雨浩递过来的筷子（动作快得带起残影），目标明确地夹向碗里最大、最肥美、裹着最厚酱汁的那块牛蹄筋！
当那块颤巍巍、琥珀色、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蹄筋被送入口中的瞬间——
“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