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味道”
“敌袭——！！！”
“西南方向！落日峡谷！有神级能量爆发——！！！”
“警报！最高级别警报——！！！”
城墙上的守卫瞬间乱作一团！凄厉的呼喊声、魂导器充能的嗡鸣声、杂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剧变和那刺破耳膜的警报声，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南秋秋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啊啊啊——！！！”
她发出一声足以撕裂夜空的、充满极致恐惧的尖叫！身体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弹起！完全出于本能！双臂如同铁箍般死死环抱住身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石昊的脖子！双腿如同八爪鱼般紧紧盘住他的腰！整个人如同树袋熊般死死挂在了石昊身上！将头深深埋进他冰冷的颈窝里！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啊啊啊！不是我！我不是魂师！是这个机器的问题！它响了！它响了！！” 她语无伦次地尖叫着，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惧，仿佛那警报声真的是因为她靠近了“净魂仪”才响起的！
石昊的身体在她扑上来的瞬间猛地一僵！如同被一座人形小山砸中！他灰暗的眼眸深处，那片冻结的冰原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一股源自本能的、冰冷的排斥感瞬间涌遍全身！心口紧握断簪的意志几乎要爆发！但下一秒，他强行压下了所有冲动！
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少女那剧烈到几乎痉挛的颤抖！感受到她滚烫的泪水瞬间浸湿了他冰冷的颈侧衣料！感受到她死死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上传来的、几乎要将他颈椎勒断的巨大力量！
这丫头……劲儿真大！
石昊面无表情，灰暗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近乎无语的情绪。他尝试着用手去掰南秋秋死死箍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却发现那两条纤细的胳膊此刻如同精钢浇铸，纹丝不动！
他只能任由这个粉色的人形挂件死死地挂在自己身上，如同长了一颗巨大的、瑟瑟发抖的粉色树袋熊。他微微侧头，灰暗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城墙上乱成一团的守卫，又扫过身边同样被这突发状况惊得目瞪口呆的队友们。
石昊极其僵硬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滞涩感，抬起那只没有紧握断簪的手，极其笨拙地、如同托着易碎的琉璃般……托住了南秋秋盘在他腰侧的、那冰凉光滑的皮裤腿弯！
入手！冰凉！滑腻！带着惊人的弹性和紧致的触感！如同托住了一条……冰冷的、充满力量的蟒蛇！石昊的手指瞬间僵硬如铁！指尖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排斥、尴尬和一丝……极其微弱的不适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他的神经！
他灰暗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城墙上乱成一团的守卫，又扫过身边同样被这突发状况惊得目瞪口呆的队友们。徐三石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和菜头嘴角抽搐！叶骨衣兜帽下的目光似乎极其复杂！马小桃更是气得柳眉倒竖，凤凰圣焱差点失控！季绝尘……依旧面无表情。
然后，他极其平静地、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冰冷语调，对着那个同样被爆炸和南秋秋尖叫弄得有些发懵的士兵说道：
“军爷，看来……确实是机器的问题。”
就在这混乱到极点的瞬间！
一道冰冷、凝练、如同神念铸就的意念，如同无形的丝线，精准地刺入石昊的识海深处！是霍雨浩！
【混乱已成！速入城！】
石昊灰暗的眼眸深处，那片冻结的冰原骤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如同沉睡的凶兽睁开了眼睛！
“呜哇——！！” 南秋秋还在石昊怀里哭天抢地，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那士兵被警报和尖叫弄得心烦意乱，又看到石昊那副“无辜”又“无奈”的清冷贵公子模样（虽然身上挂了个巨大的粉色挂件），再看看城墙上乱成一锅粥的景象，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净魂仪”检查！
“滚滚滚！都他妈赶紧滚进去！别在这儿碍事！” 士兵烦躁地挥着长枪，如同驱赶苍蝇，“妈的！晦气！快滚！”
“多谢军爷！” 徐三石反应最快！他一个箭步上前，脸上堆起“感激涕零”的笑容，一把抓住石昊的手臂（同时巧妙地避开了南秋秋盘在石昊腰上的腿），用力一拉！
“走走走！石头！快带你妹妹进去！别在这儿添乱了！” 他一边说，一边半拉半拽地将石昊往城门侧翼那道临时开启的、仅供单人通过的合金闸门推去！动作看似粗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石昊被徐三石猛地一拉，身体一个踉跄！身上还挂着个巨大的、瑟瑟发抖的粉色考拉！他托着南秋秋腿弯的手下意识地收紧！那冰凉滑腻的触感再次清晰地传来！他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灰暗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但他没有反抗，任由徐三石将他推进了闸门！
“哎哟！” 徐三石一边推，一边还“好心”地嘀咕，“石头你抱稳点！别把你妹妹摔了！这丫头劲儿可真不小！勒得我都替你疼！”
叶骨衣、马小桃、和菜头、季绝尘紧随其后，如同游鱼般瞬间挤进了那道狭窄的闸门！
嗡——！
沉重的合金闸门在他们身后轰然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将城外的混乱、警报和冰冷的杀意彻底隔绝！
日升城内！一片死寂！与城外的喧嚣形成诡异的反差！
昏暗的光线下，是一条宽阔却空无一人的金属甬道！两侧是高耸的、布满魂导管线和监控探头的合金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和魂导器过载的焦糊味！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警报声，如同垂死巨兽的哀鸣，在死寂的甬道中回荡！
石昊站在甬道中央。霜白的高马尾纹丝不动。月白的锦袍上，肩头湿了一大片，那是南秋秋的泪水。他依旧保持着那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一只手僵硬地托着南秋秋冰凉光滑的皮裤腿弯！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南秋秋整个人还死死挂在他身上！双臂勒着他的脖子！双腿盘着他的腰！粉色的脑袋依旧埋在他颈窝里！身体虽然不再剧烈颤抖，但依旧在微微抽噎！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尴尬、不适和冰冷杀意的气息，以石昊为中心弥漫开来！让整个甬道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十度！
“下……来……” 石昊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冰渣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南秋秋似乎被这冰冷的声音冻得一哆嗦！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大眼睛对上了石昊那双近在咫尺的、灰暗死寂、如同两口吞噬了所有光热的寒潭深渊般的眼眸！
瞬间！
巨大的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汹涌澎湃的……痴迷与惊艳！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这张脸！霜白的高马尾！清冷俊逸的侧脸轮廓！那微微蹙起的眉头！那灰暗却深邃的眼眸！那紧抿的薄唇！还有……他身上传来的、那如同冷玉般的清冽气息！
“石……石昊哥哥……” 南秋秋的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和一丝……难以抑制的、花痴般的颤抖！她甚至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身处险境！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膛！脸颊滚烫得如同火烧！手臂和双腿……似乎……勒得更紧了？！
石昊灰暗的眼眸深处，那片冻结的冰原剧烈地波动起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不适和一丝……极其微弱的……杀意？！如同毒蛇般窜起！他托着她腿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尖几乎要嵌入那冰凉的皮裤！
“够了！”
一声压抑着滔天怒火的低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马小桃一步踏前！周身凤凰圣焱的气息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她一把抓住南秋秋的后衣领！动作粗暴！带着不容置疑的、如同母狮护崽般的狂暴力量！
“给我下来！” 她厉声喝道！手臂猛地发力！
“啊——！” 南秋秋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整个人如同被拎小鸡般，硬生生地从石昊身上被“撕”了下来！
噗通！
南秋秋被马小桃粗暴地扔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疼得她龇牙咧嘴！黑色的紧身皮裤沾满了灰尘！她揉着摔疼的屁股，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马小桃，又看看石昊，小嘴一瘪，委屈得又要哭出来！
石昊的身体在马小桃将南秋秋扯下的瞬间，猛地一松！那巨大的、如同八爪鱼般的束缚感瞬间消失！他极其迅速地、如同甩掉什么脏东西般，收回了那只托着南秋秋腿弯的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道残影！他面无表情地拂了拂月白锦袍上被南秋秋泪水浸湿和蹭上的灰尘，动作带着一种刻板的嫌弃！
灰暗的眼眸深处，那片冻结的冰原重新恢复了死寂的平静。只是那微微颤抖了一下的指尖，和那极其轻微地、如同驱散什么气息般扇动了一下的玉骨折扇，泄露了他内心那翻腾的、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马小桃狠狠瞪了坐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南秋秋一眼，眼神如同刀子般锋利！随即，她猛地转向石昊，看着弟弟那霜白的发丝，那根刺眼的断簪，那冰冷死寂的侧脸……一股巨大的心痛和愤怒再次涌上心头！她伸出手，极其粗暴地、却又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呵护，用力地拍打着石昊月白锦袍上被南秋秋蹭过的褶皱！仿佛要将那不属于弟弟的气息彻底拍散！
“石头！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关切。
石昊微微侧身，避开了马小桃拍打的手。灰暗的眼眸平静地扫过甬道深处，声音低沉冰冷，不带丝毫情绪：
“无事。”
“走吧。”
南秋秋跌坐在地上，揉着摔疼的屁股，黑色紧身皮裤沾满了灰尘，粉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她小嘴瘪着，大眼睛里蓄满了委屈的泪水，泪眼汪汪地看着石昊，又看看一脸怒容的马小桃，像只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小狗，可怜巴巴。
马小桃余怒未消，胸口剧烈起伏，凤凰圣焱的气息在她周身明灭不定，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她狠狠瞪着南秋秋，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刚才差点害死所有人！现在还这副委屈样！她恨不得再把她拎起来扔出去！
石昊站在一旁。月白的锦袍肩头，被泪水浸湿的深色水渍在昏暗光线下格外刺眼。他面无表情，灰暗的眼眸低垂，目光落在自己刚刚拂过衣袍、此刻微微蜷起的手指上。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冰凉滑腻的皮裤触感，以及那几乎勒断他脖子的巨大力量带来的……极其细微的、如同被毒虫叮咬后的不适感。他极其轻微地、近乎本能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心口紧握断簪的意志如同冰冷的锁链，死死压制着那股翻腾的排斥与杀意。
甬道内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徐三石、和菜头、叶骨衣、季绝尘都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徐三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缓和气氛，却被马小桃那杀人的眼神瞪了回去。
任务……还要继续。
这五个字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头。他们身处龙潭虎穴，危机四伏，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
石昊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滞涩感，微微弯下了腰。
霜白的高马尾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冰冷的光泽。月白的锦袍下摆拂过冰冷的地面，没有沾染丝毫尘埃。他灰暗的眼眸平静无波，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倒映着南秋秋那张沾着泪痕、写满委屈和惊惧的小脸。
他伸出那只没有紧握断簪的手。动作平稳，刻板，如同设定好程序的魂导傀儡。那只骨节分明、却冰冷如同玉石的手掌，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力道，轻轻握住了南秋秋纤细的手肘。
入手冰凉。少女的肌肤细腻，带着微微的颤抖。
“起来。” 石昊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没有安慰。没有责备。只有一种冰冷的、程式化的指令。
南秋秋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霜白的高马尾！灰暗死寂的眼眸！那根刺眼的赤玉断簪！还有……那只握住她手肘的、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的手掌！
巨大的恐惧和委屈再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她没有尖叫，没有挣扎。她只是呆呆地、顺从地……任由那只冰冷的手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拉了起来。
动作轻柔。平稳。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刻板的“体贴”？仿佛他只是在进行一项必须完成的、清理障碍的任务。
南秋秋站稳了身体，低着头，双手无措地绞着衣角，粉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通红的脸颊和依旧含泪的眼眸。她不敢看石昊，也不敢看马小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石昊松开了手。动作极其迅速，如同被烫到一般。他直起身，灰暗的眼眸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甬道深处那片未知的黑暗上。他手中的玉骨折扇，“啪”地一声，极其轻微地打开，又合拢。声音清脆，在死寂的甬道中格外清晰。
“走。” 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如同最后的指令。
他迈开脚步，月白的袍角拂过冰冷的空气，朝着甬道深处走去。步伐沉稳。从容。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一幕从未发生。霜白的高马尾在他身后划出一道冰冷的轨迹。
马小桃看着石昊的背影，又狠狠瞪了南秋秋一眼，最终强压下怒火，冷哼一声，快步跟上。
徐三石和和菜头对视一眼。
徐三石粗犷的脸上，那原本紧绷的肌肉线条，极其细微地……松弛了一丝。他粗壮的眉毛微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那光芒深处，有惊愕！有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如同在无边黑暗中看到一丝微弱星火般的……巨大欣慰！
他猛地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和菜头，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感慨：“菜头！你看到了吗？！”
和菜头魁梧的身躯依旧沉默如铁塔。他脸上浓密的络腮胡遮挡了大部分表情。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却死死地盯着石昊那消失在黑暗中的月白背影！眼神剧烈地波动着！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愤怒和担忧！而是翻涌着一种……如同看到冰封万载的冻土下，突然冒出一株嫩芽般的……震撼与……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低沉、却带着巨大情绪的闷哼：“嗯！”
看到了！他们都看到了！
就在刚才！就在南秋秋那个傻丫头不管不顾地跳上石昊身上、像个考拉一样死死挂住他的时候！
就在石昊被勒得几乎窒息、却强忍着没有爆发毁灭杀意的时候！
就在石昊极其僵硬地、如同托着烫手山芋般托住南秋秋腿弯的时候！
就在石昊被徐三石推着、像个挂着巨大挂件的移动雕塑般走进城门的时候！
甚至……就在刚才！石昊弯下腰，用那只冰冷的手，极其刻板却又“自然”地将那个闯祸精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
在那每一个瞬间！石昊那张永远覆盖着万载寒冰般死寂的面具之下！在那双灰暗眼眸深处那片冻结的冰原之上！在那被复仇和毁灭意志彻底冰封的灵魂核心之中！
极其短暂地！极其微弱地！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湖深处，极其不易察觉地……泛起了一丝……涟漪！
那不是愤怒！不是杀意！不是绝望！
那是一种……极其陌生！却又无比熟悉！无比珍贵的……属于“人”的情绪波动！
是无奈！是嫌弃！是尴尬！是……一丝极其极其细微的、几乎被那滔天恨意彻底淹没的……属于“石昊”的……鲜活气息！
虽然只有一瞬！虽然立刻就被更厚的冰层覆盖！虽然转瞬即逝！
但……那确实是……属于“他”的味道！属于那个会无奈地揉着冬儿头发、会笑着调侃徐三石、会笨拙地给姐姐擦眼泪、会温柔地守护在火灵儿身边的……石昊的味道！
徐三石用力地搓了搓脸，仿佛要将那巨大的激动和欣慰揉进骨子里！他低声嘟囔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妈的……臭小子……总算……总算还有点人样……”
和菜头没有说话。他只是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粗壮的手臂上，肌肉如同虬结的树根般隆起！他扛起那筐散发着清甜果香的明都蜜橘，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石昊消失的方向，大步追去！脚步前所未有的坚定！
叶骨衣兜帽下的目光，极其复杂地扫过南秋秋依旧低垂的脑袋，又望向甬道深处。冰湖般的眼眸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悄然划过。她沉默地跟上。
季绝尘怀抱长剑，如同沉默的影子，融入黑暗。
南秋秋还站在原地，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似乎还没从刚才那巨大的惊吓和委屈中缓过神来，也没注意到徐三石和和菜头那短暂的眼神交流。她只是觉得……石昊哥哥的手……好冰……好冰……冰得她心都颤了一下……
马小桃走了几步，发现南秋秋没跟上，猛地回头，柳眉倒竖，压低声音厉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被抓吗？！快走！”
南秋秋吓得一哆嗦！连忙小跑着跟上队伍，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跟在马小桃身后，再也不敢抬头看前方那道月白的背影。
甬道深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吞噬着微弱的光线。石昊走在最前方，霜白的高马尾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灰暗的眼眸深处，那片冻结的冰原重新恢复了死寂的平静。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人性涟漪，从未发生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