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 4
第四章
“嘀嗒……嘀嗒……”
偌大的雅间，只有墙角的滴漏发出声响，萧瑟和李承泽相对而坐，自从说出那句话后，两人久久都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李承泽先沉不住气，他嗤笑一声说道：
李承泽：“承河啊，被架在火上的不是你，不跟姑姑联手，你觉得我还有命活吗。”
认真说起来李承泽是羡慕这个弟弟的，太子是储君，一举一动都被朝臣盯着，就怕走错一步，而他看似风光十二岁封王，十三岁出宫建府，十四岁给予了他结交大臣的权利，实际上每一步都被父皇推着走，让他和太子争斗，从没想过他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
而承河和五弟是被当做儿子看待，特别是承河，因着自小聪慧，又重情重义的缘故最受父皇宠爱。
李承泽也想做个闲散王爷，闲暇时看看书，品尝一下大庆美食，但到了现在这一步，就算他想退，聚集在他身边的大臣也不会让他退，既然争也是死，不争也是死，那为什么不拼一把。
萧瑟：“争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必须和姑姑联手。”
萧瑟转悠着茶杯，剖析目前的局势。
萧瑟：“父皇身体硬朗，若没什么意外，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到那时二哥觉得太子还忍得住吗？”
萧瑟：“二哥只需做好该做的，与民为善，处处顺着父皇，到了父皇晚年，二哥觉得父皇是会选脾气急躁、沉不住气的太子，还是会选在民间声望颇高的二哥？”
萧瑟的推演很有可能发生，毕竟以太子的性子，可受不了头顶上的大山一压就是几十年，但他没点明，可李承泽想到的是。
到了庆帝晚年，太子年纪不小，但李承泽比太子还要大上几岁，为什么不选择正值壮年的萧瑟和老五。
……
……
李承泽动了动嘴，想问萧瑟，他是不是也想要那个位置？
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是与不是又有什么要紧，萧瑟的出发点是为了他好，而这也确实是条活路。
目前他在明，萧瑟在暗，如果他失败了，萧瑟再上，到时候更有把握登位，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总比别人要强。
李承泽：“你的话我会好好想想。”
萧瑟可以理解，多年布局，在没有看到前景的时候，不是他上下嘴唇一碰就愿意推翻重来的。
萧瑟：“好，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站在二哥这边。”
闻言，李承泽笑了，是没有一丝阴霾的那种，有这句话，即便是当踏脚石，他也心甘情愿。
随后，兄弟俩一个回府，一个进宫，萧瑟先去见了庆帝。
萧瑟：“父皇。”
庆帝：“听说你和老二去你开的那个雪落山庄了？”
萧瑟：“是，儿臣喜欢看百姓生活，虽然平淡，但更有烟火气。”
庆帝想要试探的心思落了下来，可能是上了年纪，相比太子、老二斗的跟乌鸡眼一样，他更喜欢把他当寻常父亲看待的老四。
庆帝：“你早些年就让朕答应，娶王妃只娶自己喜欢的，现在可找到了？这么喜欢烟火气，不如早日成婚，也给朕添个孙子。”
萧瑟：“快了，儿臣到时候定第一个告诉父皇。”
萧瑟眉眼含笑，若白日里看到的那个人真是莹莹，当然要早日扒拉到自己碗里啊。
庆帝挑了挑眉，听这意思，有情况。
说来这也是庆帝最放心萧瑟的原因，京都喜欢他的高门贵女不在少数，可他却不假辞色，还一再表明此生只娶一个王妃，不纳二色，而他这些举动可以说是断了用姻亲来增加势力的机会。
庆帝：“好，父皇等着。明日朕要去庆庙，你陪朕一起。”
萧瑟：“是，父皇。”
庆帝：“好了，去看看你母妃吧。”
随后萧瑟就离开了御书房，抵达淑贵妃寝殿的时候，她如往常一般正在看书。
萧瑟：“母妃，您放心，儿子已经劝过二哥了。”
淑贵妃翻页的动作顿了一下，脸色没什么变化，但闪烁的眼睛说明她在认真听，随着萧瑟叙说，她眼睑动了动，暗自松了口气。
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又怎么可能不爱他，希望老二在承河的劝说下能早些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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