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令 49
第四十九章
“梆梆梆……”
打更人从衙门口经过，萧瑟看了看天色，催促道：
萧瑟：“都三更天了，莹莹，你赶紧回房休息。”
柳莹：“好。”
柳莹也确实累了，点点头答应，至于萧瑟，好不容易抓到水波纹组织的尾巴，当然要尽快审问，不然以那个组织无孔不入的势力，顾雍、顾杉父女俩活不过天亮。
顾杉还好，感念柳莹救了她母亲，问什么回答什么，可她知道的太少了，没什么有用信息。而顾雍这只老狐狸，不管怎么问，他都闭口不言，就跟没听见一样。
萧瑟没什么审问犯人的经验，但他有别的方法啊，他轻扣桌子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身子微微前倾。
萧瑟：“顾雍，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确定不说。”
顾雍脸色变了变，“你们要屈打成招吗？”
“而且就凭你们推翻不了水波纹组织，你们不知道他的势力究竟有多强大，那就是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你们斗不过他的。”
也不知顾雍想到了什么，他身子一抖，脸色也苍白的厉害。
萧瑟：“斗不斗的过，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完，萧瑟起身走到顾雍跟前，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却让顾雍胆颤心惊，他咽了咽口水。
“潘樾，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对我用私刑吗！？”
潘樾：“萧兄，请。”
这就是潘樾的回答，虽然不知道萧瑟要怎么做，但他相信她，而且就算用私刑又怎样，这里除了他们三个，没有第四人，谁又知道，谁又会相信一个杀手头子说的话。
萧瑟没那么蠢，别忘了他还有心魔引。
他的眼睛怎么有暗光流动？顾雍不自觉盯着萧瑟的眼睛，可就这一下，他陷入回忆之中，面容逐渐扭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
……
“啪嗒！”
萧瑟收了功法，脸色沉重，顾雍整个人也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见他俩这样，潘樾急切的问道：
潘樾：“看出什么了？”
萧瑟：“十年前是顾雍和卓山巨杀了流放途中的杨济安一家，他们都是听命行事，而且卓山巨还活着。”
卓山巨！银雨楼的上任楼主！
这信息量有点大，那卓澜江知道他父亲还活着吗？随即潘樾摇头，应该是不知道，不然以他的秉性，定会弄个清楚。
可卓山巨又为什么会假死？连唯一的儿子也瞒着。
潘樾：“萧兄，那你可看清让他们听命的人是谁？”
萧瑟：“顾雍的记忆里没有。”
“我一般都和卓山巨联系，还没有资格见那位大人物，只知道他在朝中位高权重。”顾雍缓过劲儿来开口了，一看见萧瑟的眼睛，他就一哆嗦。
心魔比身体上的伤痛，更让人痛不欲生。
潘樾：“你现在还坚持吗？”
“我最大的秘密已经被你们知道了，坚持还有用吗。”顾雍苦笑一声，随即正色道：“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要保证我能活着离开禾阳，并且为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萧瑟：“想活下去不可能，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你现在不过是将功赎罪罢了，但可以让你多活几天。”
顾雍又怎么不知这个道理，不过是挣扎一下罢了，但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组织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知道他被抓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人要了他的命，而他能倚仗的只有眼前这两个人了。
即便在那个人铲除之后，他也要伏法，但能多活一个时辰也是好的。
出了关押顾雍、顾杉的柴房，萧瑟和潘樾在廊下讨论怎么安置他们。
潘樾：“县衙不行，那个奸细还没有抓出来。”
萧瑟：“我有地方。”
萧瑟：“而且现在就转移吧，宜早不宜迟……”
潘樾：“迟则生变！”
两人达成共识，先去大牢里提了一个犯人出来，然后潘樾跟在萧瑟身后，亲自押送顾雍。
潘樾：“这里？”
潘樾疑惑的看向萧瑟，这不是回春堂吗？
萧瑟带着他们从后门进入，来到院子里后，他轻轻拍了下大树，然后耳边就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阿泽：“大人！”
听到惊呼，潘樾顺着阿泽的目光看去，就见井水退去，借着月色可以看到，三四米的地方，有一层层石阶蜿蜒向下。
潘樾：“好巧妙的心思。”
萧瑟：“当日买下这间药铺后，偶然发现井水连着地下河道，我想着禾阳不太平，就在下面做的一间密室，里面还储存了不少干粮，够他俩吃半个月了。”
把顾雍送进去后，萧瑟按下井底的凸起，随后踩着墙壁飞了上来，他刚站稳，水声又响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遮住了井底。
萧瑟：“走吧，事情还没完。”
潘樾：“是啊，最后一步还要弟妹出手。”
两人离开回春堂，加快速度往县衙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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