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109
第一百零九章：心魔
萧瑟步入剑室，刚一靠近天斩剑，眼前的景色突然变换，他看到了明德帝。
萧瑟：“父皇？”
明德帝：“奇怪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朕？”
萧瑟不过惊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入了幻境，他打量着眼前脸色红润，身体健朗的，让他既崇敬，又有些失望的父皇。
崇敬于在他治下北离蒸蒸日上，失望于他因一己之私害死琅琊王。
萧瑟：“之前进阁之时嗅到了淡淡的檀香味，想来是中了心魔幻阵，而您就是我的心魔。”
明德帝：“你很聪明。”
明德帝：“旧案已平，往事已了，你却放不下，那当初为何没有勇气，孤身杀入法场，与朕决裂。”
萧瑟沉默良久，一边是自小对他疼爱有加的父皇，一边是谆谆教导的皇叔，他当日确实犹豫了。
这便是症结所在，事后萧瑟时常回想，若当日他站了出来，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琅琊王是不是也不至于身死。
明德帝：“杀了朕，就能了结你心中的愤恨，只有一死才能换一死，这是你心中一直以来的想法，也是你武功尽废，躺在暴雨泥沼中的想法吧？”
萧瑟：“不是！”
萧瑟回答的斩钉截铁，与其说他恨得是明德帝，不如说是后悔。
萧瑟：“我曾经的确憎恨过父皇，即便现在已经做出了弥补，我还是恨。”
萧瑟：“恨自己为什么没救下琅琊王叔，恨你当初为什么动摇，我的父皇和琅琊王叔当年的选择是为了天下安稳。”
萧瑟：“而且当年是不是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而你又为什么不能多信任自己的兄弟，迫不及待的想要琅琊王叔死。”
明德帝长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明德帝：“那是你没有站到高位，都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朕虽为帝王，但一旁有个威望甚高，百官拥护的若风，又怎么可能安心。”
明德帝：“即便若风没有他意，那么拥护他的那些人呢。”
萧瑟：“所以你就放任了心中的魔。”
萧瑟长剑直指明德帝。
明德帝：“你要杀了朕？如果你处在朕这个位置上，也会做出和朕一样的选择。”
萧瑟：“我要杀的是心魔。”
萧瑟眼皮都没眨一下，更干脆利落的挥剑将眼前的明德帝斩杀，瞬间幻境破碎。
萧瑟：“我和你不一样。权利是心中的魔鬼，但阳光、温暖、正义、平和却是克制这魔鬼的符咒。”
想到剑室外的柳莹，萧瑟微微一笑。
萧瑟：“而我找到了，有莹莹在我不会变成你那样。”
萧瑟被天斩剑拒绝了，原因是他太过重情，而萧瑟却不这么认为，鸦反哺羊跪乳，动物尚且有情，更何况是人。
亲情、友情、爱情，这些是他的底线，更是他不断前进的动力，怎么会是束缚。
如果拿到天斩剑的代价是抛弃情，那么这天斩剑他也不稀罕。
……
……
萧瑟不理守剑人再三劝说，径自出了剑室，一眼看到在剑阵中游刃有余的柳莹。
柳莹：“夫君！”
柳莹抬手一挥，将袭来都利剑打落，接着使出一招迎风回浪飘至萧瑟身侧，登时四周的利剑没了动静。
萧瑟：“可还好？”
柳莹：“自然，一点伤都没有。”
为了让萧瑟放心，柳莹还拎起裙摆转了一圈，见他两手空空也不多问，
柳莹：“我们回家吧。”
萧瑟：“好，回家。”
萧瑟笑着应下，不过回家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他拉过柳莹，从怀中取出帕子，动作轻柔的将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擦去，随后两人辞别齐天尘，携手离开天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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