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时间过得越来越快,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本还能勉强压制陈雪怨气的阳气,正一点点消退。玄清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法剑上的乌黑光芒也黯淡了不少,之前吸收的阴气和怨气,在陈雪不断爆发的力量面前,几乎要支撑不住。
突然,陈雪抓住玄清一个破绽,周身黑气猛地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爪,狠狠拍向玄清的胸口。玄清来不及躲闪,只能勉强举剑抵挡,可“砰”的一声巨响后,他还是被鬼爪的力量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宿舍的铁架床上,床架都被撞得变形。玄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手里的法剑也脱手落在地上,显然是彻底没了力气。
陈雪转身看向凌阳,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杀意。凌阳咬了咬牙,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双手飞快结印——三个泛着紫色雷光的雷印在他掌心凝聚,每一个雷印都带着凌厉的雷法之力,却因为他灵力耗尽,显得有些不稳定。“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再害人!”凌阳大喝一声,将三个雷印同时推向陈雪,自己也跟着冲了上去,一掌拍向陈雪的胸口。
陈雪不屑地冷哼一声,抬手与凌阳对了一掌。“咔嚓”一声脆响,凌阳的胳膊瞬间传来骨裂的声音,鲜血顺着他的袖口不断涌出,整只胳膊都被染成了红色。他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玄清旁边,再也爬不起来。
陈雪一步步朝着我们走来,周身的怨气几乎要将整个宿舍都笼罩在黑暗里。我看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玄清和凌阳,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陈雪,心里一片绝望——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浓厚而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宿舍外传来,像惊雷般炸响:“邪祟!休得伤人!”
这声音刚落,云清玄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颤声说道:“这……这是老祖宗的声音?!他怎么会来这里?”
我听得一头雾水,好奇地问道:“老祖宗?你们茅山宗还有这么一位前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云清玄咽了口唾沫,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激动的颤抖:“老祖宗他一直在茅山宗后山闭关,已经快一百年没出来过了!我们这一辈的弟子,只在宗门典籍里见过他的记载,都以为他早就不在人世了,连江湖上都没人知道他的名字,更没人见过他出手。”
我更惊讶了,连忙追问:“那他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和你们茅山宗的掌教比起来,谁更厉害啊?”
云清玄伸手拍了我一下,语气里满是敬畏:“你可别拿掌教和老祖宗比!在老祖宗眼里,掌教都算是晚辈中的晚辈!你知道吗?我们这位老祖宗,可是茅山创始人座下茅盈、茅固两位祖师的亲传弟子,是真正见证过茅山宗创立初期的前辈,修为深不可测,当年连千年邪祟见了他都要绕道走!”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宿舍门口射了进来,紧接着,一个身着古老道袍的老者缓缓走了进来。他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周身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仅仅是站在那里,陈雪周身的怨气就开始剧烈颤抖,显然是被老者的气势震慑住了。老者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陈雪,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整个宿舍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厚重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邪祟,你生前遭人欺凌,本是可怜之人,可死后却被怨气裹挟,残害无辜,累及这么多新生枉送性命,早已背离了冤屈的本心,沦为真正的恶煞。”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这些年你积攒的怨气早已深入魂魄,寻常超度之法根本无法化解,今日若不除你,日后必成更大祸患,累及更多生灵。”
话音刚落,老者转头看向一旁还在调息的云清玄和玄清,目光在玄清身上停留了片刻,缓缓说道:“你是阴山派的弟子吧?江湖上早有传闻,阴山派擅长引阴控灵,对阴邪之物的掌控之术独步天下,不像其他门派一味只懂斩灭。”
他指了指被威压压制得动弹不得、眼神里满是恐惧的陈雪,继续说道:“这只鬼妖虽怨气深重,却也天资不凡,能在百年间凝聚实体,还能操控怨气伤人,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如今她被我压制,戾气暂时收敛,你若能以阴山派的秘法加以引导,或许能将她的怨气转化为可用之力,既化解了她的恶,也能为你增添一份助力,就让她跟着你吧。”
玄清闻言,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他从未想过,这位传说中的茅山前辈,竟会将如此棘手的鬼妖托付给自己。他看了看陈雪,又看了看老者,迟疑了片刻,还是拱手行礼:“多谢前辈成全!晚辈定当以阴山秘法约束她,绝不让她再伤及无辜,若她日后敢再生恶念,晚辈必亲手斩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