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比武

萧楚河话音未落，人已如离弦之箭般掠至院中空地，昊阙剑“锵”然出鞘，剑光如秋水寒芒，直指李玉璇，战意盎然。

李玉璇也被激起了好胜心，唇角一扬，“凤求凰”双剑同时入手，一温暖一清冷两道剑光交错身前：“怕你不成！”

两人几乎同时而动！

萧楚河的剑法大开大阖，带着从沙场磨砺出的凌厉杀伐之气，正是威名赫赫的“裂国剑法”。

剑势一起，便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霸道刚猛，剑气撕裂空气，发出呜呜的破风声。

他每一剑都直取要害，简洁高效，没有丝毫花哨。

李玉璇则身形飘忽，双剑舞动如穿花蝴蝶。她并未使用杀伤力更强的毒术，而是纯以剑法应对。一手剑心冢的灵动剑术守得滴水不漏，另一手则时而穿插师父李长生所授的“止水剑法”，于极静中骤然爆发出极动的锐利剑招，如平静湖面忽起惊涛。双剑配合默契，时而如月光倾泻，绵绵不绝；时而又如疾风骤雨，迅捷狠辣。

铛铛铛铛！

剑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溅。

两道身影在院中急速交错、分开、再碰撞。剑光缭绕，时而如银蛇乱舞，时而如月光铺地。

有一次，昊阙剑凌厉的剑尖几乎是擦着李玉璇的眉梢掠过，带起的劲风拂动了她额前的碎发。

而下一瞬，“凰剑”刁钻的剑尖也险些划破萧楚河的衣袖。

叶若依在一旁看得屏息凝神，屠晚更是瞪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出。这两人年纪轻轻，剑法修为却已远超同辈，看得人眼花缭乱。

起初，两人势均力敌，打得难分难解。但渐渐地，李玉璇发现萧楚河的应对变得愈发游刃有余。他仿佛能预判到她的下一步动作，她的虚招、实招，她的声东击西，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面前，效果大打折扣。

这就是真正经历过生死战场磨砺出的警惕性和洞察力吗？李玉璇心中暗惊。她的剑法虽妙，但更多是师承和自身悟性，缺乏那种在血火中淬炼出的本能反应。

此消彼长之下，李玉璇的攻势渐渐被压制，守多攻少。萧楚河的剑势却越发磅礴，裂国剑法的威力彻底展开，如同狂风暴雨般向她倾泻而去。

终于，在一次双剑格挡昊阙剑的重劈时，李玉璇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从剑身传来，震得她手腕发麻，气血翻涌，脚下不由踉跄后退一步。

就在这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萧楚河剑招一变，化劈为刺，昊阙剑如毒龙出洞，快如闪电般点向她持剑的手腕！

李玉璇再想回防已是不及，只能下意识地侧身避开要害。

噗！

剑尖并未刺中她，而是精准地点在了她“凤剑”的剑锷之上。一股巧劲传来，李玉璇再也握不住剑，“凤剑”脱手飞出，“叮当”一声落在地上。

同时，萧楚河的昊阙剑顺势向前一递，稳稳地搭在了她的左肩之上，剑锋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

李玉璇喘着气，胸口微微起伏，看着眼前收放自如、眼神明亮的萧楚河，又看了看地上自己的剑，最终无奈地笑了笑，大大方方承认：“好吧，你赢了。萧楚河，你的剑术……确实厉害。”她语气坦然，带着对强者真诚的佩服。

萧楚河收剑回鞘，脸上也露出了畅快的笑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承让承让。不过说实话，你要是用上你那些神出鬼没的毒啊蛊啊的，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跟你打架，还得时刻提防着你下黑手，太累了。”

李玉璇拍掉身上的草屑，没好气地瞪他：“什么叫下黑手？那叫智取！是你自己说比剑法的！”

“是是是，智取，智取。”萧楚河从善如流，笑容却带着调侃，“回春仙子智勇双全，是在下输了。”

叶若依这时才走上前来，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打得惊天动地。不过真是精彩，我都看入迷了。”

三人说笑一番，气氛融洽。又聊了片刻，叶若依面露倦色，将军府的人适时前来接她回府休息。她身体毕竟不同常人，今日出来久了些。

送走叶若依，院子里只剩下萧楚河和李玉璇。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

萧楚河看着身旁亭亭玉立、眉眼间比两年前更多了几分清丽与灵动的少女，心跳没来由地快了几分。他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微妙的气氛，找话题道：“刚才……你没受伤吧？”

李玉璇摇摇头，她沉默了一下，抬头望向天边绚烂的晚霞，轻声问道：“萧楚河，北境的战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和你当年……想象的一样吗？”

萧楚河闻言，神色也认真了些。他走到她身边，一同望向远方，声音低沉了几分：“和想象的很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英雄史诗，更多的是……黄沙、鲜血、疲惫和生死一瞬的抉择。很残酷，但也……很真实。”

他顿了顿，侧过头，看着李玉璇眼中那抹化不开的担忧，语气变得坚定而温和：“不过你放心，雷叔叔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武功高强，用兵如神。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李玉璇迎上他笃定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她心中的不安似乎被这目光驱散了些许，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相信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