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卷一梦（71）

夜色渐深，残江月的寂静里只剩下窗外掠过冬日的寒雪。

姜予安窝在上官鹤怀里，轻声问道：“你说，我们会走出什么样的轨迹？”​

“你想走什么样的轨迹，我们便走什么样的。” 上官鹤浅笑着吻了下她的额头，轻描淡写的又说着，“左右我这条命本就是废稿里捡来的，能遇上你，已是逆天改命。”​

​“胡说什么，你的命是自己挣来的，怎容得这般轻贱。”​

上官鹤低笑着抬手拢了拢滑落的锦被，将她往怀里又收了收，“在遇见你之前，这条命确实如敝屣。”

窗外的风卷着残雪敲了敲窗棂，姜予安忽然抬头，“往后，我陪你。”

上官鹤的指尖顿在她发间，眼底的笑意愈发绵长。他蹭了蹭她的鼻尖，呼吸混着暖香落在她唇瓣上，“那姜姜与我成亲吧？”

姜予安抻着手肘半支撑身体，低下头看着他，“好啊。”

下一瞬，上官鹤猛地翻身将她圈在怀里，锦被滑落肩头，埋首在她颈窝处，“姜姜…… 你再说一遍？”

姜予安被他勒得有些喘，却忍不住弯了弯眼，抬手抚上他的背脊，“我说，好啊。”​

他猛地抬起头，眼底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不等姜予安反应，便低头吻着她，吻得又急又重，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

窗外的风雪似乎都被这室内的炽热烫退了几分。

他吻了许久才稍稍退开，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姜姜，你再说一次，说你要嫁给我。”​

“我要嫁给你。” 姜予安笑着伸手替他拂开额前发丝。​

然而下一刻，上官鹤忽然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在地上快步走了两圈，又猛地折回来扑到床边，撑着身子看她，嘴角咧得快要到耳根，“我这就去备聘礼，红绸要最艳的，喜服要绣满并蒂莲，还有……”

他语速快得像在倒豆子，一会儿要去准备聘礼，一会儿又念叨着要选个最吉利的日子，忙乱得像只无头苍蝇，却偏生让人觉得满心欢喜。

姜予安拉了拉他的衣袖，笑道：“夜深了，聘礼的事明日再议也不迟。”

“不行，姜姜是女王，你能看得上我这点聘礼吗？”

“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她眼底盛着满当当的笑意，“上官鹤，你现在洗脚，上床，陪我睡觉。”

上官鹤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俯身凑近，“睡觉……”

他掀开被子就往她身边钻，冰凉的脚刚碰到她小腿，就被姜予安猛地踹了一下。​

“上官鹤，脏死了。”

上官鹤 “嗷” 的一声缩回脚，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我这就去洗，这就去，等我。”

他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噔噔噔跑到外间，惹得姜予安无奈又好笑。​

这跟洗不洗还有区别吗？

不过片刻，他又一阵风似的扑回来，带着水汽的微凉身体钻进被窝，小心翼翼地挨着她，“洗干净了，姜姜你闻。”

他献宝似的把脚丫子往她面前凑了凑，却被姜予安嫌弃的推开。

“上官鹤......”

上官鹤却顺势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随之正经起来，指尖描摹着她的眉眼，缓缓道：“姜姜，我从前从未过又这般的奢望，谢谢你能爱我。”​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只余下簌簌的落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