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卷一梦（33）

上官鹤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大当家，你说…… 一个人说愿意把自己交给你，是真的喜欢，还是……” 他没把话说完，只是眉头紧皱，眼中满是迷茫。​

南珩挑眉，“呦，看不出来啊，你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你啊，别自己瞎琢磨了，有话就直说，问问不就知道了嘛。”​

上官鹤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却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可是什么？” 南珩打断他，“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可是，你就别在这里患得患失的。”​

“大当家，如果......我说如果啊，姜姜她不简单呢？你怎么看？”

南珩闻言，侧过头打量着上官鹤，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又有几分认真，“不简单？这江湖上的人，哪个是真正简单的？你上官鹤难道就简单了？”​

上官鹤一怔，下意识地反驳，“我和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南珩追问，“是她对你的好，让你觉得太不真实，反倒成了心病？”

‘’那她要是会武功，还不弱，或者她就是月氏女王呢？”

南珩握着酒壶的手骤然收紧，“月氏女王？你确定？”

“我是说如果，如果懂吗？”

“那岂不是更好，你小子不就成月氏国的王夫了，哈哈哈哈......”

“你就别拿我打趣了。”上官鹤憋着嘴靠近南珩，“大当家，如果她真的是呢，我该怎么办？”

南珩收起笑意，沉默片刻后道：“若姜予安真是月氏女王，那她孤身潜入中原，必定带着目的。”

“那你们朝廷会怎么做？”

“月氏与中原通商百年，边境向来安稳。若她真是女王，孤身至此必有缘由。或许是为了部族，或许是为了私怨，但只要不触朝廷底线，谁会闲得去动她？”

“可我是江洋大盗，她是女王，我们俩的身份就不配啊。”

“说了半天，你的重点原来在这啊。”

“那要不嘞。”

“也对，哪家王室会跟一个江洋大盗在一起呢，不过你们不是已经有夫妻之实吗？要不先发制人，你们先成亲？”

“成亲？我这种人…… 配吗？”

南珩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不配？你为人重情重义，又有一身本领。若姜予安真心喜欢你，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上官鹤低头沉思了会，“可是，她若只是一时冲动，日后后悔怎么办？她休了我怎么办？”

“这些不都只是如果吗？难不成你说的都是真的，姜予安真的是月氏女王？”南珩眼神一冽，盯着他。

上官鹤滚了下喉咙，“假的，我假设呢，呵呵呵......”

从屋顶下来时，上官鹤的脚步有些虚浮。南珩的话像颗石子投进他心里，漾开的涟漪久久不散。

他仰头望了眼房间方向，窗纸透着暖黄的光，心里那点患得患失突然就淡了些。

管她是月氏女王还是江湖高手，总归是他的姜姜。

他推开自己房门时，屋里静悄悄的。床榻上空空如也，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昨夜的温存仿佛一场梦。

上官鹤的心猛地一沉， 她走了？

不对，她的披风还挂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