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卷一梦(14)
上官鹤忽然动了动,鼻尖蹭着她的发丝,含糊地咕哝了句什么。姜予安没听清,却鬼使神差地抬手,轻轻抚了抚他额前的发丝。
或许剧本里的这场荒唐,恰恰给了她不敢在现实里奢求的东西。那些被工作填满的日子里,她以为自己不需要爱情,可跟上官鹤一起的日子,她心底那个被忽略了太久的缺口,好像被悄悄撬开了一道缝。
她忽然笑了,管它的呢,至少此刻,这个男人的体温是真的,她心头莫名的悸动也是真的。
走一次心,好像也没那么难。
更何况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下一秒她又会看上哪个男人的脸呢。
天光破晓时,姜予安是被颈间的痒意弄醒的。
上官鹤不知何时醒了,正用鼻尖蹭着她的锁骨,像只刚睡醒的大型犬,呼吸里带着清晨特有的微哑。
她刚要偏头躲开,就被他顺势圈住腰往怀里带,“醒了?”
他的声音埋在她发间,带着慵懒的笑意,“昨晚说好疼我的,怎么一觉醒来就想跑了?”
姜予安伸手去推他的脸,手掌却被他轻咬了一口,她猛地缩回手,“上官鹤你属狗的吗?”
他低低地笑起来,“姜姜不是说我白日小奶狗,晚上小狼狗嘛。”
随即,他撑起上半身,晨光落在他肩头,昨晚被她抓出的红痕若隐若现。
“疼吗?” 姜予安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上官鹤挑眉,桃花眼弯成狡黠的弧度,“昨晚姜姜很温柔,现在……”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她那娇艳的唇,“该我疼你了。”
不等她反应,他已俯身吻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昨夜的炽热汹涌,而是带着清晨的柔软,像羽毛拂过心尖。
直到晨光漫过床榻,姜予安才推着他坐起来,拢了拢凌乱的衣襟,“起开,我要回去了。”
“回哪儿?” 上官鹤拽住她的手腕,眼底的笑意淡了些,“你的房间就在隔壁,还是说你要走了?”
姜予安看着他微蹙的眉,“我不是你买来的婢女嘛,我能去哪儿呀?”
她用指腹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语气不自觉温柔些,“我去洗漱,还得伺候你洗漱。”
听她这么说,上官鹤这才松了手,却在她起身时又拉住她,在她耳边低语,“记得穿我给你买的衣裳。”
等姜予安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铜镜里那身水绿色的襦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喜欢蓝色,以后给我买蓝色的衣裳。”
上官鹤正支着下巴看她,闻言低笑出声,指尖在锦被上轻点,“那明日就让布庄送十匹湖蓝、靛蓝、宝石蓝各种蓝过来,让你挑个够。”
姜予安对着铜镜系腰带的手一顿,转身瞪他,“你当我是染坊吗?要那么多布做什么。”
“做衣裳啊。” 他掀开被子下床,从身后环抱着她,下巴枕在她肩窝里,“春日做碧色罗裙,夏日做月白纱衫,秋日做靛蓝夹袄,冬日做宝蓝锦袍。我的姜姜穿什么都是最美的。”
姜予安望着铜镜里的他,“上官鹤,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子都是这般油嘴滑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