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5）

马车刚驶出街角，顾昭昭便撩起车帘张望，只见杨羡翻身上马。

他似有所感地转头，隔着雨幕与她对视，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是在说 “别着凉了”。

三日后，京城茶楼里的说书声抑扬顿挫。

“各位看官，近日坊间盛传国公府的小郡主与杨家小公子当街……”

话没说完，几个眼尖的茶客突然噤声， 顾昭昭正倚在二楼栏杆上，指尖转着把描金团扇，身后跟着似笑非笑的杨羡。​

“接着说。” 顾昭昭挑眉，团扇轻点桌面，“本郡主倒想听听，我们二人有何趣事？”

说书人额头冒汗，结结巴巴道：“小的该死，只是听闻那日大雨，郡主跟杨小公子当街卿卿我我，还…… 还说了好些体己话。”​

杨羡突然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看来传言还不够离谱，不如我再添把火？”

不等顾昭昭反应，他已伸手将她耳畔碎发别到耳后，动作亲昵得惹来满座哗然。

顾昭昭脸颊发烫，扬手就要打，却被他稳稳扣住手腕，“昭昭，你欠我件新外袍。”​

“我什么时候......”​

杨羡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垂，“你说过，要我等你先嫁了我再娶。可若全京城都知道我非你不娶，谁还敢上门提亲？”​

楼下茶客们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顾昭昭望着他眼底的笑意，咬牙切齿道：“杨羡，你算计我。”​

“彼此彼此。” 杨羡松开手，却顺势握住她的指尖。

“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半月后的皇家春猎，猎场里彩旗猎猎，骏马嘶鸣。

日头升到树梢时，围猎正式开始。

顾昭昭一身劲装，英姿飒爽地骑在马上，手中的长弓早已搭好箭矢，眼神专注地锁定前方的猎物。

杨羡紧随其后，目光时不时落在顾昭昭的身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她转头扬言道：“杨羡，这次你要是给我使绊子，我就要你半个月下不了地。”

“你也太残暴了吧。”

顾昭昭骑着枣红马在松林里兜圈子，忽然瞥见前方灌木丛里晃动的鹿角。

她刚要搭箭，却见杨羡的白马冲出来，箭矢擦着她耳畔飞过，精准射穿鹿喉。​

“杨羡。” 顾昭昭气得拍马追上去，“你又抢我的猎物。”​

杨羡勒住马缰，白马前蹄高高扬起，他单手撑着马鞍，笑得眉眼弯弯，“我这是帮你节省箭矢。”

“你说你一个纨绔，要什么榜首呀？”

“这话说的。” 杨羡下马割取鹿首，故意在顾昭昭眼前晃了晃，“我喜欢。”​

顾昭昭攥紧拳头，突然指着远处惊叫，“快看，是白狐。”

杨羡下意识转头，她趁机猛地抽走他手中的鹿首，策马狂奔：“有本事来追啊。”​

追至一处断崖，杨羡终于截住她的去路。

两人对峙时，顾昭昭忽然捂住肚子，表情痛苦的呻吟道：“我…… 我肚子疼，你扶我去溪边。”​

杨羡狐疑地凑近，冷不防被她拽住手腕。

顾昭昭抬脚踢向他膝盖，却因用力过猛自己也失去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