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海传(20)
月临楼。
左肩上的上扯得月临生疼,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
“小心。”一只修长的手及时扶住了茶盏,却也因此触到了她的指尖。
月临抬眼,正对上臧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公子怎么来了?”她迅速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臧海的目光落在她的左肩上,“伤......怎么样了?”
“小伤而已。”月临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臧海突然伸手,轻触她的肩头,月临浑身一僵。
“为何救我?”他的声音低沉。
月临抬眸看着他,“我说过,我们不是敌人。不过公子今日来月临楼,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臧海晃了晃手中提着的食盒,“来感谢的,感谢月临老板救我一命。”
“我见过谢礼有奇珍异宝的,公子倒是新奇,拎着食盒就来的。”
“是城南的桂花糕。”臧海说着将食盒放在桌上。
“多谢,但要辜负公子一片心意了,我不吃甜食。”
臧海愣了下,随即从怀中取出个青瓷小瓶,“金疮药。”
月临微微抬眸瞟了眼他,随后拉开衣襟露出左肩受伤的位置,“那就麻烦公子帮我换药了。”
臧海的目光在触到月临肩头绷带的瞬间微不可察地一怔。
染血的纱布下,那道为他挡下的箭矢的伤口贯穿她的肩胛骨,他蘸着药膏的棉帕悬在半空,“很疼吧?”
月临忽然抓住他执药的手腕,忍着疼痛轻笑道:“公子可要轻点涂哦。”
臧海指尖微颤,他屏住呼吸揭开纱布,新渗的血珠顺着蝴蝶骨滑落。
月临忽然闷哼一声,撞进他臂弯,她指甲陷进他腕间,却偏过头将喘息咬碎在唇齿间。
“忍忍。”他单手环住她,声音比沾血的棉帕更轻。
月临苍白的唇擦过他耳垂,“公子的手比箭矢抖得还厉害。”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言罢,臧海这才发现自己的呼吸正与她的发丝纠缠,药瓶在掌心滚烫如烙铁。
臧海的手腕被月临攥出红痕,药膏混着血水化开时,她突然咬住他的肩膀,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他的肩头传来刺痛,却将手臂收得更紧。
药膏终于覆上伤口时,月临松了口,额发已被冷汗浸透,黏在瓷白的脸颊上。
“好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指尖拂过她颈后濡湿的头发。
臧海的指腹还残留着药膏的凉意,却在她脊背绷紧的弧度里烧成一片火。
月临虚脱般靠在他胸前,睫毛垂落时扫过他衣襟,气若游丝地笑道:“公子的心跳声比战鼓还吵。”
臧海忽然托住她后颈。
染血的棉帕坠地。
“别动。”
他喉结滚动了下,捻起袖子拭去她唇上沾染的血渍,却在触及那抹嫣红时顿住了。
月临正仰着脸看他,湿漉漉的眼睛映着他的脸庞,忽然将唇碰了下他的唇,随即分开,“我们这样......算不算是有难同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