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传(4)
月临倚靠在雕花窗柩边向外看去,她的月临楼也只是这富丽堂皇里的一小部分。
外面灯火通明,亭台阁楼,河防水道,廊腰缦回,只有一条长桥连通这里。
她嗤笑一声,终究她还是过于渺小。
门外有人轻叩门框,“主子,是我,青黛。”
“进来吧。”月临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转身盯着房门被推开。
青黛快步上前,“宫里有消息了,那只老凤凰大势已去,您看......”
月临原本柔和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冷厉,“送她一程。”
皇宫,太后寝殿。
外面的守卫横七八扭的躺着,寝殿内,月临一袭黑衣站在太后的塌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奄奄一息的她。
“听说,你没几日了,要不我送你一程吧,早日归西,怎么样?”
身后的青黛从衣袖里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递给月临,可月临拒绝了。
“用匕首太便宜她了,要让她在病痛的折磨下再痛上加痛。”她的语气仿若死神的宣判,冰冷且无情,缓缓吐出。
月临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深棕色的琉璃小瓶,瓶身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太后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认得这个吗?”月临拿着瓷瓶轻轻地晃了晃,“当年你赏给我母亲的千日醉,如今还剩半瓶。”
她突然俯身掐住太后下颌,“你说巧不巧?这毒会让人清醒着感受五脏溃烂,正好配你这将死之人。”
青黛适时递上银匙,月临却摇头,“直接灌多无趣。”
她掀开锦被,露出太后浮肿的双腿,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戾气,“从脚底开始溃烂才有趣呢,外祖母,您说是不是啊?”
说着将毒液滴在太后脚心,皮肤立刻泛起蛛网般的青紫纹路。
太后干枯的脚趾开始痉挛,青紫纹路如同活物般顺着血管向上蔓延。
月临退后两步,欣赏着这缓慢的死亡表演。
“当年我母亲毒发时,你可是在帘后笑啊,忘了吗?”她将瓷瓶倾斜,又一滴毒液落在太后脚踝,“虎毒还不食子,她可是从你身上掉下的肉,连自己的肉都能舍弃,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狠毒的母亲了。”
太后寝殿的鎏金兽首香炉突然倾倒,香灰泼洒在地毯上形成诡异的图腾。
月临用脚尖碾碎灰烬,听见榻上传来指甲抓挠锦缎的刺啦声。
太后的手臂已爬满青紫脉络,像枯枝上缠绕的毒藤。
“疼吗?”她弯腰凑近那张扭曲的脸,“哎呀,我忘记了,你口不能言。肯定很痛吧。”
说着她便笑了起来,“痛也要给我受着,你现在受的痛,比不上我崔家一百零六口人,哦不,加上我,一百零七口。”
她轻拨发丝嘴角微扬,慢条斯理的将瓶子里所剩无几的毒液倒在太后心口,布料瞬间腐蚀出碗口大的黑洞。
太后口不言,只觉得灼热感刺痛她的肌肤直达骨髓,让人痛不欲生。
而她裸露的皮肤正在融化,像燃烧的蜡像般露出森森白骨。
月临的笑声混着骨肉剥离的黏腻声,阴冷的凤眸如同地狱归来的厉鬼,“这才叫真正的——挫骨扬灰,外祖母,你好好享受死亡的滋味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