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情难自控
只是想到你出现,身体便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在心里下定的决心,便变得岌岌可危。
——王林
莫尽欢和周素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行走,路过人都忍不住将炽热的目光投向如同鹤立鸡群的少女。
周素英看出莫尽欢平静面孔下的不自在,宽慰道:
“莫姑娘,往前走两个路口就到了,等会买个面纱带上应该会好些。”
莫尽欢轻轻颔首:“嗯。”
她心里暗暗道:失策,应该一开始就带个面纱,或是斗笠的。
终于,捱过两个路过,莫尽欢就看到一个匾牌上写着‘绣衣坊’的店铺。
周素英指着店铺,介绍道:“莫姑娘,这就是十里八乡最好的店铺,我看你衣裙的布料不普通,怕你的皮肤接受不了平常的布料。”
莫尽欢微微一怔,为她的细心,感到心里一暖,侧目看着周素英包含风霜的脸庞,眼眸闪烁着微光,真诚道:
“劳烦周婶费心了。”
周素英看着莫尽欢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慈爱和喜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闺女一样:
“哎,客气啥,一点小事罢了,其实我一看见姑娘就打心底喜欢。”
莫尽欢顺着她的话:“既然周婶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周婶,不如这样,周婶也别莫姑娘叫我了,唤我尽欢即可。”
周素英面上浮现犹豫之色,双手不自觉揪着粗布衣衫,嘴唇翕动:“这、这不合适吧?”
莫尽欢莞尔一笑,解释道:“没什么不合适,我既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周婶没必要拘束,当我是平常晚辈就好。”
“那感情好,”周素英闻言,喜不自胜的点头答应:“尽欢。”
莫尽欢面带微笑轻轻颔首,回应着:“嗯。”
莫尽欢和周素英一前一后刚踏过门槛,就有一个年轻的伙计面带热情的笑容,跑了过来: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我们这应有尽有。”
莫尽欢环视着店内的环境,店内的货物摆放得井然有序,分门别类地陈列在各个货架上,半人高的柜台上也摆列着十多卷布匹,供客人观看挑选。
随后,她回答先前伙计的问题:“我需要两床薄被褥、一个枕头,还有布匹。”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伙计回答,她转头看向伙计,就看到他看着自己在发愣。
原本第一来这种店铺,感到局促不安的周素英看着伙计出神的样子,她的勇气瞬间点燃。
她重重的咳嗽一声,将伙计的魂招了回来。
伙计回过神,尴尬的摸摸后脑勺,脸上爆红:
“不、不好意思,失态了,刚刚没听清,客官想要什么?”
莫尽欢没有在意,开口重复一遍,又提醒道:“你看着准备,要素雅点,布料要最好的。”
“好的,请稍微坐会儿,现在就给客官去拿。”伙计招呼两人在木椅坐下,再去按照客人的要求去寻找。
很快,伙计将符合要求的被褥和枕头,拿了出来,确定莫尽欢要,就手脚麻利的将东西打包。
莫尽欢看向放置布匹的货架,指了三个颜色的布匹,告诉伙计,她要了。
周素英一看布匹的颜色不是她会用的,而且材质不是很好,她就明白她是在给自己和家人买的。
周素英连忙站起身,摆手,着急道:“尽欢,这可使不得啊。”
又看着正在拿货的伙计,阻止道:“我们不要这布匹。”
伙计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向莫尽欢:“客官,你还要吗?”
“包起来。”莫尽欢先是回答伙计,又看向周素英:
“这些布料不是多好,周婶安心收下,本来让我住在你家就算是已经报恩,刚才买床的银俩,你怎么都不要,这个必须收下,要不,我就去住客栈。”
周素英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后,露出无奈的笑容:
“你这孩子,还用我威胁你的话,来要挟我。”
“这些不就是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而且听说令郎需要参加县内试考,穿得得体一些比较好。”
莫尽欢给出周素英一个她最不想拒绝的理由。
果然,周素英听到这话,没有立刻回答,思绪挣扎了一番,咬牙咬,看着莫尽欢,妥协道:
“…好,谢谢你,尽欢。”
莫尽欢轻轻颔首,表示自己接受了周素英的谢意。
这次没有再说些客套话,因为她知道客套之后,周素英的主意可能会更改。
待莫尽欢、周素英带着成衣店铺里一个年轻力壮的伙计返回时,就看到王家父子已经回到家里。
由于东西比较重,所以负责看店的伙计让另一个伙计帮二人提着东西送了回来。
周素英推开竹门,看着院内的王天水:“孩他爹,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王天水坐在院内木凳上,拿着烟杆,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回答道:
“张木匠那正好有一架新制作的木床,我们就搬回来,已经放到屋内,铁柱的床也挪到堂屋了。”
这时,刚收拾好床铺的王林听到院内的谈话声,步伐迅速来到了门槛前,目光投向院内的四道身影。
只需一眼,他就看到那个身影。
而站在院内的莫尽欢,看到出现在堂屋门口处的王林,嘴角微微上扬,轻轻颔首,打着招呼。
这一刻,王林感觉周围一切都寂静无声,他清楚的听到来自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在剧烈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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