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孕痕缠苦惊变起,绑劫惊魂护胎安

仲夏的晨光透过医院的落地窗,落在向淼闻的病床上,给被褥镀上一层浅金。他蜷缩在梦雨馫怀里,眉头轻轻皱着,刚喝下去的栀子粥还没消化,胃里又泛起一阵熟悉的恶心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又不舒服了?”梦雨馫的声音里满是紧张,连忙扶着小闻坐起来,递过温水和纸巾,另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的小腹——动作轻柔得像呵护易碎的瓷,“早知道不逼你喝那么多了,等你想吃了再熬。”

小闻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靠在梦雨馫肩上,声音里满是虚弱的委屈:“不是你的错……就是这小家伙太折腾了。”他伸手覆在梦雨馫的手背上,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度,“刚才好像踢了我一下,你感觉到没?”

梦雨馫的心跳漏了半拍,连忙俯身,耳朵贴在小闻的小腹上,屏住呼吸。片刻后,他抬起头,眼底满是惊喜的笑意:“感觉到了!很轻,像小蝴蝶扇翅膀。”他低头在小闻的小腹上印下一个轻吻,“宝宝真乖,知道跟爸爸打招呼了。”

小闻的耳尖微微发红,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怀孕八周,孕吐反应越来越明显,吃什么吐什么,夜里总睡不安稳,可每次感受到腹中微弱的动静,每次看到梦雨馫眼底的期待,所有的辛苦都变成了甜——这是他们的孩子,是跨越了苦难的希望,是往后余生的牵挂。

“我想吃巷口张奶奶做的糖糕。”小闻靠在梦雨馫怀里,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软糯,“要放双倍栀子花粉的那种。”

“好,我现在就去买。”梦雨馫揉了揉他的头发,又仔细掖了掖被角,“你乖乖待着,上官阿姨一会儿就来,有事给我打电话,别乱动,知道吗?”

小闻点了点头,看着梦雨馫拿起外套匆匆离开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暖暖的踏实。他伸手摸了摸小腹,轻声说:“宝宝,等爸爸回来,我们一起吃糖糕好不好?”

梦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像雷雨前的天空。林溪和孟然坐在沙发上,脸色发白,看着面前脸色冰冷的梦父,连呼吸都放轻了。

“你们保释路每珏,又挑唆他去伤害向淼闻,真当我梦家好欺负?”梦父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警告你们,从今天起,不准再打梦雨馫和向淼闻的主意,不准再和路每珏有任何牵扯,否则,我会让林氏和孟氏彻底从这个城市消失。”

林溪的额头冒出冷汗,连忙点头:“梦董,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路每珏的事我们已经不管了,保释手续也在办取消。”

“最好是这样。”梦父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两人,“还有,之前和梦氏的合作,终止就终止了,你们也别再惦记。我梦家虽然看重利益,但更看重家人,谁要是敢伤害我的孙子,我绝不姑息。”

孟然连忙附和:“是是是,我们明白,以后绝对不会再打扰梦总和向先生。”

梦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你们可以走了,记住今天的话,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出现在他们面前。”

林溪和孟然如蒙大赦,狼狈地起身离开。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孟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满是不甘——但他也清楚,梦父这次是动真格的,再敢招惹,只会引火烧身。

梦父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依旧皱着。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里泛起一丝复杂——以前他总觉得梦雨馫为了小闻不务正业,可自从知道小闻怀了孕,看到梦雨馫对小闻的珍视,他才明白,家人的幸福,比公司的利益更重要。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梦雨馫的电话,语气难得温和:“小闻怎么样?需要什么尽管说,家里会支持你们。”

小闻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栀子树发呆,手里把玩着梦雨馫给的栀子花香囊。上官曦刚走,说去给她买新鲜的栀子花瓣,病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腹中宝宝微弱的动静。

突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熟悉又恐怖的身影走了进来——路每珏穿着一身黑色连帽衫,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正一步步朝他走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闻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香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恐惧瞬间蔓延全身。是路每珏!他不是被警方监视了吗?他怎么会逃出来?

“我来看看你,还有你的宝宝。”路每珏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听说你怀孕了?真是恭喜啊,向淼闻。”

混乱的记忆碎片瞬间涌来——路每珏递来的“安神水”、第一次失控时的痛苦、失去孩子的绝望、梦里反复出现的“你不配拥有幸福”……所有的恐惧、愤怒、痛苦,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挣扎着想下床,想按床头的呼叫铃,却被路每珏一把抓住手腕。

“别白费力气了。”路每珏的力气很大,捏得小闻手腕生疼,“外面的护士被我引开了,梦雨馫不在,没人能救你。”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小闻疯狂地挣扎着,腹部传来一阵刺痛,他脸色瞬间惨白,连忙护住小腹,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哭喊,“别碰我!别伤害我的宝宝!我求你了!”

“宝宝?”路每珏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恶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孩子!当年你失去的那个,就是报应!现在这个,也该跟你一起下地狱!”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在小闻眼前晃了晃:“这是镇静剂,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暂时。”

小闻的身体剧烈颤抖,看着注射器,眼神里满是恐惧。他想喊救命,却被路每珏捂住嘴;想挣扎,却被对方死死按住。冰冷的针头刺入手臂,镇静剂缓缓推入血管,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路每珏阴鸷的笑容,和自己被拖拽着离开病房的身影。

梦雨馫提着糖糕回到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地上的栀子花香囊——是他给小闻的那个,上面还沾着一丝血迹。他的心脏瞬间沉到谷底,冲进病房,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凌乱,床头柜上的B超单散落在地,上面还沾着几滴刺眼的血。

“小闻!小闻!”梦雨馫的声音里满是崩溃的嘶吼,他疯了一样冲出病房,抓住护士的手,声音颤抖,“看到小闻了吗?穿白色病号服,怀孕的Omega!他去哪里了?”

护士被他的样子吓到,连忙说:“刚才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来找向先生,我们以为是家属,后来就没看到了……”

“路每珏!是路每珏!”梦雨馫的脑子“嗡”的一声,转身就往外跑,拿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拨通向天的电话,声音里满是哽咽的绝望,“叔叔!小闻被路每珏绑架了!他不在病房!地上有血!我该怎么办?”

向天接到电话时,正在和夏沐风、顾景淮商量路每珏的事,听到“绑架”,瞬间站起身:“你别慌!我们马上到医院!你先调监控,看看路每珏往哪个方向跑了!我联系警方,让他们封锁路口!”

挂断电话,梦雨馫疯了一样冲向监控室。监控画面里,路每珏拖拽着意识模糊的小闻,从医院后门离开,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车牌号被遮挡,只能看到车子往郊区的方向开去。

“郊区……”梦雨馫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地方——路每珏以前住过的废弃仓库,在郊区的栀子花丛旁。他二话不说,冲下楼,开车疯了一样往郊区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闻不能有事,宝宝不能有事,他一定要找到他们!

与此同时,向天、夏沐风、顾景淮、上官曦、向念安也赶到了医院,分成几路,带着警方一起寻找。上官曦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眼泪掉得满脸都是:“小闻,你一定要坚持住!妈妈来救你了!”

向念安紧紧握着兔子玩偶,声音里满是哽咽:“哥,你别怕,我和雨馫哥一定会找到你!宝宝也要乖乖的,别离开哥哥!”

废弃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淡淡的栀子花香——仓库外种着几株野生的栀子树,此刻正开着零星的花。小闻被绑在椅子上,意识昏沉,手臂上还留着注射镇静剂的针孔,小腹传来阵阵刺痛,身下的裤子已经被血迹染红,看得人心惊胆战。

“醒了?”路每珏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眼神里满是疯狂,“你说,梦雨馫会不会来救你?他要是来了,我就当着他的面,杀了你和你的宝宝!”

小闻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看着路每珏手里的刀,又摸了摸自己流血的小腹,心里满是绝望,却还是咬牙说:“你别伤害宝宝……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路每珏冷笑一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举起刀,“那我就先杀了你,再等梦雨馫来收尸!”

就在这时,仓库门被猛地踹开,梦雨馫冲了进来,看到小闻流血的样子,眼睛瞬间红了,疯了一样扑向路每珏:“我杀了你!”

路每珏没想到梦雨馫来得这么快,连忙挥刀反抗。两人扭打在一起,刀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向天和警方随后赶到,很快制服了路每珏,将他按在地上。

“小闻!”梦雨馫挣脱开,冲到小闻身边,小心翼翼地解开绳子,将他抱在怀里,声音里满是哽咽的心疼,“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怎么样?宝宝怎么样?”

小闻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手指紧紧抓着梦雨馫的衣领,声音里满是虚弱:“雨馫……宝宝……好像……快不行了……肚子好疼……”

“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梦雨馫抱着小闻,疯了一样往车的方向跑,怀里的人轻飘飘的,身下的血迹染红了他的衬衫,像一道刺,扎在他心上。

救护车很快赶到,将小闻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室的灯亮起的瞬间,梦雨馫无力地靠在墙上,身体剧烈地颤抖,手指上还沾着小闻的血,眼底满是自责和绝望——是他的错,是他不该离开小闻,是他没能保护好小闻和宝宝,他恨不得替小闻承受所有的痛苦。

抢救持续了三个小时,当医生走出来时,众人围了上去,眼神里满是焦急。“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宝宝也保住了,但需要绝对静养。”医生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只是病人因为受到巨大惊吓,加上失血过多,再次陷入了昏迷,什么时候醒过来,不好说。”

“又昏迷了……”梦雨馫的身体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他走进病房,看着小闻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脸色苍白得像纸,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眼泪无声地掉下来:“小闻,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你醒醒好不好?看看我,看看***宝宝,别再睡了。”

上官曦坐在床边,握着小闻的另一只手,眼泪掉得满脸都是:“我的小闻,怎么就这么命苦?好不容易有了宝宝,又遭这种罪……”

向天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沉重。他走到梦雨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自责,路每珏已经被警方带走,这次他再也跑不了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小闻和宝宝会没事的,我们一起等。”

傍晚,梦母提着保温桶来到医院。她走进病房,看到小闻昏迷的样子,又看了看憔悴不堪的梦雨馫,眼眶瞬间红了。她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小闻的头发,声音里满是感慨和心疼:“这俩孩子,太苦了。以前我总觉得小闻配不上雨馫,觉得他拖累了雨馫,现在才知道,他们俩是真心相爱,为了在一起,受了这么多罪。”

她转身看向梦雨馫,递过保温桶:“这是我熬的鸡汤,放了安胎的食材,你趁热喝。别总守着,也照顾好自己,小闻醒了,还需要你。”

梦雨馫接过保温桶,眼眶红了。他没想到梦母会来,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妈……”

“别多说了。”梦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帮你们照顾小闻和宝宝。你们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梦母离开后,病房里恢复了安静。梦雨馫坐在床边,握着小闻的手,喝着鸡汤,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心疼,有感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他低头在小闻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声音里满是温柔的承诺:“小闻,宝宝,我会一直守着你们。等你醒了,我们就回家,回到那个种满栀子花的院子,再也不分开。”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落在小闻的脸上,像一层温柔的纱。监护仪的“嘀嗒”声规律而平缓,像是在为这场惊魂未定的守护,敲打着希望的节奏。虽然小闻还在昏迷,虽然未来还有挑战,但只要宝宝平安,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总有一天,能迎来满院栀子花开的甜蜜未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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