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归乡叙旧：青春的变与不变

回家的第二天，晨曦刚透过窗户缝儿，家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从清晨到晌午，那门槛儿都快被踏平了。从前的街坊邻居，那些熟稔的面孔，相熟的朋友，还有打小就一块儿撒欢儿的同学，都像约好了似的，踩着轻快的步子，陆陆续续进了家门。

一打听才知道，敢情父亲早几天就跟个广播似的，四处念叨：“我家孩子们要回来啦，我那姑娘在饭馆学了手艺，到时候都来尝尝鲜，热闹热闹！” 于是这些日子，大家有事没事就往院里遛达一圈，跟打卡似的天天 “报到”。今儿可算把我们盼回来了，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盼着这口新鲜呢。

弄明白前因后果，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本想着难得回来，偷个懒不下厨，可转头瞧见父亲笑得眼睛都眯成缝儿，满脸褶子都透着欢喜，终究还是心软点了头。跟大伙儿说：“这吃食可得慢慢做，三个钟头才够味儿，不然就失了精髓。” 众人一听，都笑着应和：“好饭不怕晚！” 谁也没要走的意思，就围着院子，惬意地晒着太阳等。

这一忙起来，时间就跟长了翅膀似的，眨眼就过去了四个钟头。当两桌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时，看着大家吃得眉开眼笑，嘴里还不住地连声称赞，我心里那点不情愿早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成就感。嘿，看来在婶子那儿学的手艺没白费，真想立马让婶子瞧瞧，我这手艺可不比别人差呢！

只是忙得晕头转向，等同学们都散了，我才后知后觉，竟没好好跟他们聚聚。算了，明天主动找他们去。快一年没见了，如今过了年都二十岁了，可得好好聊聊这些日子的近况，连他们有没有对象都没来得及问，心里头跟猫抓似的急得慌。听着屋里长辈们推杯换盏，畅谈欢聊，热热闹闹的，虽说有点无奈没能陪同学，但这暖融融的氛围倒也让人觉得舒坦。

夜色渐渐浓稠，客人们陆续告辞，只剩几位亲近的长辈，陪着父亲和哥哥说些外面的新鲜事儿，也絮叨起这一年村里的变化。呵，还真不少。又听见父亲热情洋溢地邀大家：“明天来喝羊汤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他开心就好。总算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我也终于能松口气，歇一歇了。

夜里安安静静的，连梦都透着甜丝丝的味儿。清晨醒来，回味着那梦，嘴角还不自觉地带着笑——今天总算能痛痛快快地会会朋友了。

正琢磨着他们会不会再来，要是来了，倒省得我挨个去拜访。这不，八点多钟，院门外就传来说笑声，朋友们结伴走了进来。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内，哈哈，这群家伙，真是让人忍不住喜爱！好久不见，那份想念早就攒了满满一肚子，此刻见了面，啥都不说，先好好抱抱，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思念都揉进怀里。

抱过之后，大家便围坐在一起，开始叙旧情、聊近况。哈哈，可得好好探探他们的 “底细”。

小凤还是那头自然卷的长发，编成两条粗粗的大辫子，垂在胸前，她一甩头，辫子就轻轻晃悠，模样俏皮极了。微胖的身材比从前高了些，可模样倒没大变。她可是我最亲密的玩伴，率先开了口，说起自己的近况：母亲得了癌症，如今家里的担子全压在她一人肩上，日子过得忙忙碌碌，像个不停转动的陀螺。

小红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间添了几分明艳。她说母亲正忙着给她物色对象，平日里哪有功夫出来，今儿是借着我回来的由头，才算 “放风” 出来，跟着大伙儿一块儿来了。

小玲还是那副端端正正的模样，没什么大变化，就是瞧着丰润了些，也还没找对象。她母亲正四处给她寻学手艺的机会，说起这个，她脸上带着点无奈的苦笑。

小平的事有些难以启齿——她先前处过对象，还打过胎，最后却没成。如今再想找对象，总觉得有些尴尬，家里长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把各自的近况都说了个遍，有喜有忧。好在大伙儿能齐齐整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聊天，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一屋子姑娘们说说笑笑，那活色生香的模样，就像开春儿刚绽放的花儿似的，满室都透着鲜活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