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糕药香伴童趣,绢帕画暖守纯粹
马车刚停在安置棚外,几个眼熟的小孩就围了上来——上次舒南枝送棉衣时扎羊角辫的妞妞跑得最快,这次手里攥着个磨得发亮的木娃娃,仰着头喊:“岁岁姐姐!你又来啦!”舒南枝跳下车,从舒南珣备好的布兜里掏出糖糕分给孩子们:“慢点吃,还有呢。”梦瑶则跟着妇人走进棚内,见之前缝补旧衣的张婆婆正用新布裁剪,布上的花纹还是她上次跟母亲一起选的,便凑过去问:“婆婆,这布够做两件小棉衣吗?”张婆婆笑着点头,指了指旁边叠好的衣物:“够!多亏了你们送的布,今年妞妞和弟弟都能穿新的了。”
棚角忽然传来轻咳,舒南枝回头,见上次感冒的小石头缩在草堆里,小脸仍有些发白。她想起粮栈里裴侍郎准备的药材,忙让属吏去取:“裴侍郎说这些是治风寒的药,煮的时候放两颗红枣,孩子喝着不苦。”属吏应声而去,小石头的娘连忙起身道谢,眼眶泛红:“之前总担心孩子挺不过去,现在有药有粮,真是托了郡主的福。”待药材送来,舒南枝还蹲在小石头身边,教他闻药香辨味道:“你看,这个叶子是薄荷味的,煮了能通鼻子,就像裴侍郎给的香包一样。”梦瑶则在一旁帮张婆婆穿针,指尖灵巧地引线,还轻声说:“下次我带些彩色的线来,给棉衣绣个小太阳好不好?”
直到夕阳把安置棚的茅草顶染成金红色,两人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妞妞追在马车后,举着个红绳编的小蚂蚱:“岁岁姐姐!梦瑶姐姐!下次还来呀!”舒南枝探出头挥手,直到马车拐过街角,才笑着跟梦瑶约定:“下次我们带故事书来,你讲的《小狐狸找朋友》,孩子们肯定爱听。”
路上,裴瑾珩骑马跟在马车侧方,见舒南枝掀着帘子吹风,便递过一个温着的蜜水囊:“风大,喝点蜜水润润喉。”舒南枝咬着囊口笑:“裴侍郎,你怎么什么都带呀?”裴瑾珩眼底泛着浅柔,只说“怕你路上渴”——他没提,其实是听见她心里嘀咕“说话太多嗓子干”,特意让随从去买的。而马车外的舒南绪,正捏着侍卫送来的密信,上面写着“李、王二人已押入刑部,家产抄查中”,他悄悄折好塞进袖袋,舒南珣凑过来低声说:“别让她们看见,省得扫了兴”,说着便把之前另一封相似的密信揉成团,扔进路边草丛。
马车驶进京城时,天边晚霞染成粉紫色,舒南枝正跟梦瑶说要去“福瑞斋”买新出的桃花酥,没察觉皇宫宫墙换了值守侍卫,更没看见李嵩、王砚的府邸外,禁军已围了带刀守卫,只等入夜动手。裴瑾珩看着车厢里映出的两个身影,指尖摩挲着腰间玉佩——他刚得知,李嵩贪了三万两白银,王砚还瞒报了河坝两处裂缝,若不是这次物资及时,雨季一到就要决堤,可这些沉重的事,他只想永远瞒着舒南枝。
回到镇南王府,舒清浩已在门口等候,见她蹦蹦跳跳跑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累坏了吧?厨房炖了你爱喝的银耳羹,还放了桂花蜜。”舒南枝拉着梦瑶往府里走,不忘回头喊:“爹,梦瑶今晚要跟我一起吃!”晚饭时,舒清浩只字未提朝堂事,静静听舒南枝讲安置棚的趣事——妞妞的木娃娃、小石头的药、张婆婆的棉衣,梦瑶也补充说下次要带更多针线和糖果,饭桌上满是热闹的笑声。
睡前,舒南枝趴在窗边把今天的经历写在绢帕上,画了举着糖糕和拿着布团的两个小人,旁边添了个小太阳。梦瑶凑过来,在小人旁画了朵桂花:“这样就像我们今天吃的桂花糕啦!”舒南枝看着绢帕,心里跟系统嘀咕:“系统,今天好开心呀,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啦。”【宿主的开心,就是系统的心愿~】机械音带着暖意。
而此刻的刑部大牢,李嵩和王砚正对着冰冷的墙壁,为自己的贪念与怯懦付出代价——只是这些,永远不会出现在舒南枝的绢帕上,也不会打扰她眼底的纯粹与温暖。
第二天清晨,舒南枝是被窗外的鸟鸣叫醒的。一睁眼就看见梦瑶趴在桌边叠手帕,见她醒了,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布包:“岁岁,我把彩色线都带来啦,今天去安置棚就能给棉衣绣小太阳啦!”
两人揣着碎银先去了“福瑞斋”,刚出炉的桃花酥裹着粉白酥皮,咬一口满是清甜的桃香。舒南枝特意多买了两盒,“给妞妞和小石头带的,他们肯定没吃过。”
马车到安置棚时,远远就听见孩子们的笑声。张婆婆正举着两件新棉衣朝她们招手,天蓝色的布面上,梦瑶上次说的小太阳还没绣完,却已经让围过来的孩子眼睛发亮。“这布软和,妞妞穿蓝的,小石头穿浅灰的,正好合身。”张婆婆说着,把棉衣递到两个孩子手里。
妞妞立刻套上棉衣,转着圈给舒南枝看:“岁岁姐姐!你看!像小太阳照在身上一样暖!”小石头也小声说:“不冷了,药也喝完了,现在不咳嗽啦。”舒南枝蹲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笑着把桃花酥递过去:“那就好,快尝尝这个,可甜啦。”
梦瑶已经坐在棚里的小凳上,穿起彩色线开始绣太阳。舒南枝帮着整理剩下的布料,忽然瞥见裴侍郎的马车停在棚外,他没进来,只让随从递过一个木盒——里面是些打磨光滑的小木剑、布偶,“裴侍郎说,这些是给孩子们做玩意儿的,怕他们平时无聊。”
临近中午时,舒南绪也来了,却没提朝堂的事,只说:“爹让我来传话,朝廷又拨了些粮食和布料,过两天就送过来,还找了绣娘来帮忙,让婆婆们少受累。”舒南枝听了更开心,拉着梦瑶说:“以后我们不用总担心布不够了,还能教孩子们画小太阳呢!”
傍晚离开时,孩子们都追在马车后,妞妞举着吃剩的桃花酥渣,大声喊:“岁岁姐姐、梦瑶姐姐,明天还来呀!”舒南枝趴在车窗上挥手,直到马车拐过弯,才跟梦瑶说:“今天比昨天还开心,你看小石头笑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星星。”
回到王府,舒清浩正在院子里浇花,见她们回来,笑着指了指厨房:“银耳羹温着呢,还加了你们爱吃的莲子。”晚饭时,舒南枝絮絮叨叨讲着安置棚的事,说妞妞绣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说小石头拿着木剑跟其他孩子“比武”,舒清浩听得点头,偶尔插一句“下次可以带些画纸去”,半句没提朝堂。
其实舒清浩早上刚收到消息,李嵩和王砚的流放队伍已经出京,河坝的修补也派了工匠动工,裴侍郎还特意让人盯着物资,确保不会再出纰漏。但他看着女儿眼里的光,觉得这些沉重的事,永远不必让她知道。
睡前,舒南枝又在绢帕上画画——这次画了两个穿新棉衣的孩子,手里举着桃花酥,头顶上是个金灿灿的小太阳。梦瑶凑过来,在太阳旁边添了两只飞鸟,“这样就像每天都能看见他们笑啦。”
舒南枝摸了摸绢帕上的线条,心里跟系统嘀咕:“系统,今天还是好开心,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啦。”
【宿主的开心,就是最暖的小太阳呀~】机械音软乎乎的,像裹了层桃花酥的甜。
窗外的月光洒在绢帕上,把画里的小太阳映得温柔。而远处的河坝边,工匠们正举着灯修补裂缝;京城的街道上,巡逻的禁军脚步平稳——那些为安稳付出的努力,最终都化作了舒南枝眼底的纯粹,和安置棚里永不熄灭的、属于小太阳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