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守夜人

“等待，等到什么时候？我已经在这个憋屈的要死的缝隙里，待了快有一个小时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外面有几百号的人，我现在只要一出去就会被发现，没有言灵，再等下去我还是没办法出去。“守夜人”的言灵戒律太强大了，我被压得死死的！”

队长忍不住抱怨道，在这里她都快要憋屈死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关键在等下来，能等来什么，还能等来那个个人秀之王一个个给她们接出去嘛。

电话里那头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放心，很快啦，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你们，你急，他们也会急的，很快，戒律就会解除。到时候可以动用言灵，谁又能找到你呢。”

总控制室内，从刚才入侵者入侵卡塞尔学院开始，就紧急到位的施耐德教授等人，看着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入侵者的大屏幕。

虽然刚刚他们几个人已经分析出，这些入侵者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校长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带回来的龙王的骨殖瓶。

不然也不会这么巧，正好在校长回来的时候，这些人出现了。

虽然他们也早已在冰窖的各个关键入口，安排了目前还在学院的学员们驻守。

可是，现在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有一丝不安。

总不能这些人闯进来只是为了在卡塞尔学院溜一圈，吓一吓他们，那也太离谱了。

何况，从进入紧急状态之后，学院所有的摄像头都开始工作，虽然被入侵者打坏了一些，但是一些隐蔽角落的可还都在正常工作着，他们现在不可能逃离了这个学院。

“除了叶胜，这里还有能使用言灵·蛇的人嘛？”施耐德转向曼斯坦因说道。

“言灵能力的档案，我无权查看，不过，至少还有一个，我自己。但是在守夜人的戒律下，”曼斯坦因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它们被迫沉睡着。”

“能否请守夜人解除戒律？”施耐德试探的问道。

“我父亲？”曼斯坦因愣了一下，“不可能的，只有校长能命令他解除戒律。”

“现在是特别情况，我们目前联系不到校长，得不到他的授权。但是只要戒律能解除，我们有700多个可以使用言灵的学生作为战斗力。不然再像这样僵持下去，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可以试一试嘛，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说的话，说不定有希望。”施耐德看着曼斯坦因的眼睛说道。

曼斯坦因犹豫了很久，就在施耐德以为他还是要拒绝时，他拿起了电话：“你别抱太大的希望，这个老牛仔...是那种六亲不认的角色，哪怕我是他的儿子。”

教堂钟楼的阁楼里，正放着1952年的经典西部片《正午》，执法官贾利·古伯挎着枪走在尘沙飞扬的西部小镇街头。

看电影的人装束跟贾利·古伯也差不多，一身花格子衬衫，一顶卷沿的帽子，一双牛仔靴，靴子上的马刺亮晃晃的。

老家伙像个硕大的土豆般躺在沙发里，把脚翘得老高，手里拎着一瓶啤酒。电话铃响了，他抓起话筒。

“你还在看《正午》？看了那么多遍，不烦么？”

“嗨！昂热！你回到学院了么？”老牛仔眼睛亮了。

“是啊，还找到了龙王诺顿的骨骸，我正准备给它做核磁重现。”校长说，“我建议你改看《闻香识女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热血电影，”老牛仔说，“你是个风骚的老家伙。”

“嗯，对了，解除‘戒律’吧。”

老牛仔忽然坐直了，放下酒瓶，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你是认真的么？”

“有入侵者，诺玛的判断是龙族入侵，让年轻人们锻炼一下不好么？”校长淡淡地说，“龙族的亲王们就快要苏醒了，他们该历练一下了。”

“好吧，你确定就好，谁让你是老大呢。”老牛仔的神情又变得放荡了起来，就像刚才那个严肃的人不是他一样。

可是当他关闭了电视后，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只有桌上的一盏烛光照亮他苍老的脸。

这盏烛已经点燃了多少年？十二年或者十五年？他都记不清了。

电话铃又一次响了。

“哪位？”老牛仔拎起话筒。

“爸爸，是我..”电话那头的人，话语中有些犹豫。

“嗨！曼斯坦因，我亲爱的儿子，是想爸爸了嘛，爸爸可是也很想你哦。”哪怕没有看到，但是你都能感受到，老牛仔那眉飞色舞的神情。

“嗯...嗯...”难得的，曼斯坦因说话间有些支支吾吾，像是适应不了老牛仔这样热情的态度。

似乎是听出了儿子话里还有未尽的意思，老牛仔主动问道，“亲爱的儿子，找爸爸是有什么事嘛？是缺钱花了，还是有心爱的姑娘，想要向爸爸取取经，不是你爸爸吹牛，想当年...”

听着老牛仔越说越离谱，曼斯坦因忍不住打断道，“爸爸，身为卡塞尔学院的教授，我还不至于缺钱花，至于姑娘，我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了，还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就不用你来跟我宣扬，你过往的那些情史了。”说到最后，曼斯坦因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大了些。

如果不是老牛仔的不靠谱，他和他的妈妈不至于从小生活的那么辛苦，他也不至于在精神病院待那么多年。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好吧好吧，”老牛仔砸了咂舌，像是遗憾没能给儿子传授自己的泡妞经验，“以后有空的话，爸爸再好好跟你说说，”有些不死心的，老牛仔再次说道，“那么，儿子，找爸爸到底是什么事呢？”似乎知道自己说的，曼斯坦因不爱听，老牛仔又紧跟着说道。

“呼，”曼斯坦因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被这不靠谱的老东西气的都差点忘了正事，“我是想问，今晚能否解除戒律，要是不能就算了，你就继续看你的电影吧。”但再怎么平复，也无法完全冷静下来，曼斯坦因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语调说道。

这语气知道的是求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什么呢。

最起码旁边的施耐德和古德里安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让曼斯坦因说话这么不客气，他平常可不是这样的。

老牛仔沉默着，看着天花板，久久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