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人形挂件的专属模特权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林姩婷位于大学附近租住公寓的画室里，空气中漂浮着松节油、亚麻籽油和新鲜颜料特有的、略带刺激却又令人安心的气息。
画室宽敞而略显凌乱，却充满了蓬勃的创作生命力——巨大的画架支在中央，上面绷着一幅刚铺了大色块的抽象风景草图；墙角堆着完成的或半完成的画作，用白布蒙着；调色盘上残留着昨夜未及清洗的斑斓色彩；各种型号的画笔插在笔筒里，像一丛丛倔强的植物。
南宴琛，此刻正像一块柔软的人形膏药，严丝合缝地“粘”在林姩婷的后背上。
他穿着舒适的纯棉家居服，柔软的发丝蹭着姩婷的颈窝，手臂从后面环过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刚睡醒的慵懒和毫不掩饰的依恋。
林姩婷正站在画板前，一手拿着调色板，一手执笔，凝神审视着画布上的构图，试图捕捉清晨光线带来的微妙变化。
然而，背后这枚“人形挂件”的存在感实在太强，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干净又温暖的气息，还有那细微的、像小猫打呼噜般的满足喟叹。
“姩婷……” 南宴琛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尾音拖得长长的，像裹了蜜糖的丝线，“早安吻呢？” 他侧过脸，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暗示意味十足。
林姩婷的笔尖在空中顿住，唇角却不受控制地弯起。
她放下画笔和调色板，转过身。
阳光勾勒出她明艳的侧脸轮廓，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纵容。
她微微低头，精准地捕捉到他主动嘟起的、泛着健康光泽的唇瓣，印下一个轻柔而绵长的早安吻。
“嗯，早安，小撒娇精。”林姩婷的声音带着笑意，抬手习惯性地揉了揉他蓬松柔软的发顶，指尖穿过发丝带来舒适的触感。
这是他们之间再熟悉不过的仪式感。
南宴琛心满意足地眯起眼，像一只被顺毛捋舒服了的猫咪，把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颈窝。
“再抱一会儿……” 他瓮声瓮气地要求，手臂收紧，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她身体里。
林姩婷失笑，任由他抱着，手指转而轻轻捏了捏他手感极好的脸颊。
“琛琛，我今天上午要完成这幅画的初步铺色，时间有点紧。” 她的语气温柔，却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
南宴琛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闷闷地应了一声：“哦……” 不情不愿地松开了一点手臂，但身体依然紧贴着她，目光却开始好奇地在她画室里逡巡。
这是他最熟悉也最安心的地方之一，充满了林姩婷的气息和她的精神世界。
他的目光扫过旁边一张堆满了素描本和速写稿的小桌子，忽然被一本摊开的本子吸引住了。
那本子看起来有些旧了，封面是深蓝色的布纹纸。
吸引他的是本子里翻开的某一页，上面用极其流畅生动的线条勾勒出一个蜷在沙发里、抱着抱枕睡着的侧影——柔软微卷的发丝搭在额前，长睫如蝶翼般垂落，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神态安详又纯真。
那分明就是他！而且是他前几天晚上在林姩婷客厅沙发上等她时不小心睡着的模样！
南宴琛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发现了宝藏的小动物。
他立刻挣脱林姩婷的怀抱（虽然身体还挨着她），两步并作一步扑到小桌子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本速写本。
“姩婷！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和兴奋，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上的线条，仿佛能感受到作画者落笔时的专注与温柔。
林姩婷跟着走过来，看着他那副又惊又喜的样子，眼中笑意加深。“我的速写本啊。” 她语气平常，仿佛这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这画的是我！”南宴琛急切地翻动着速写本。
一页又一页，全是他的身影：有他坐在窗边看书时专注的侧脸，阳光在他睫毛下投下小片阴影；有他吃到喜欢的草莓蛋糕时，眼睛幸福地眯成月牙，嘴角沾着一点奶油渍；有他因为打游戏输了，气鼓鼓地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像个闹脾气的小孩；甚至还有他昨天下午赖在她身边，非要她摸摸头时，像只大型犬一样蹭着她手掌的瞬间……
每一幅都捕捉得精准无比，神韵十足。
线条或轻快流畅，或细腻柔和，充满了观察者的爱意和趣味。
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在每幅速写的角落，都标注着一个日期，最近的一幅就在昨天。
而在速写本的扉页，用姩婷娟秀有力的字迹写着几个字——《撒娇精观察日记》。
南宴琛的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捧着速写本，感觉心尖像被泡在温热的蜂蜜水里，又甜又涨，还咕嘟咕嘟冒着幸福的泡泡。
“你……你什么时候画的？这么多……” 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姩婷，里面盛满了被珍视的感动和一点点害羞。
“随手画的。”林姩婷轻描淡写，伸手想拿回本子，“看到有意思的瞬间就记下来。”
南宴琛却把本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不肯撒手。“‘撒娇精观察日记’……” 他小声念着扉页上的字，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带着点小得意，“画得真好！姩婷，你把我画得太好看了！”
“你本来就好看。”林姩婷捏了捏他红透的耳垂，语气理所当然。
她看着他抱着速写本爱不释手的样子，一个念头浮上心头。“既然你这么喜欢……” 她拖长了语调，带着点诱哄的意味，“那不如，正式给我当模特？”
“模特？”南宴琛眨眨眼，随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好啊！当然好！” 能为姩婷做模特，他求之不得。
但紧接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像只打着小算盘的狐狸。“不过，我有条件！”
“哦？什么条件？”林姩婷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小撒娇精”能提出什么“不平等条约”。
南宴琛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虽然还紧紧抱着速写本），一本正经地宣布：“做模特可以！但是，这是专属模特权！只给你画！而且……”
他顿了顿，脸颊又有点泛红，但眼神异常坚持，“而且，工作要有‘福利’！每画半个小时，你要亲我一下！不然……不然我就不配合！”
说完，他微微抬起下巴，努力做出“我很认真很严肃”的表情，但那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怎么看都像是在撒娇讨糖吃。
林姩婷被他这副“理直气壮谈条件”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她伸出手，精准地捏住他软乎乎的脸颊肉，轻轻晃了晃。
“琛琛，你这‘人形挂件’的附加条款还挺多？嗯？还要按‘工时’计酬？”
“那当然！”南宴琛被她捏着脸，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但气势不能输，“我可是很珍贵的模特！‘林姩婷的专属小漂亮’牌模特，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福利必须到位！”
他特意强调了“专属”两个字，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宣示。
林姩婷看着他努力板着脸却掩不住眼底期待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松开捏着他脸颊的手，转而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片被捏出一点红痕的肌肤，带着安抚的意味。
“好，‘专属’的，‘小漂亮’牌模特。” 她纵容地应下，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福利条款，批准了。”
“耶！”南宴琛小小地欢呼一声，瞬间破功，灿烂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绽开，哪里还有刚才谈判的“严肃”样子。
他放下速写本，立刻又化身人形挂件，黏回姩婷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蹭了蹭，“姩婷最好了！”
“福利”谈判大获全胜，南宴琛心情愉悦得仿佛飘在云端。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姩婷身后，看她重新拿起调色板和画笔，准备继续上午的工作。
林姩婷站在画架前，微微蹙眉思考着下一步的色彩铺陈。
她需要一种特定的、带有灰调的蓝绿色来表现晨雾的朦胧感。
调色刀在调色板上熟练地刮取着群青、翠绿、钛白，再加入一点点土黄中和。
颜料在刀尖下混合、挤压，发出轻微的黏腻声响。
林姩婷全神贯注，指尖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新鲜的、湿润的颜料——一抹浓郁的群青蓝，一抹明亮的翠绿，还有混合后形成的独特灰蓝绿，像沾染了晨露的苔藓。
南宴琛安静地站在她身侧稍后的位置，目光原本追随着她调色的动作，欣赏着她工作时专注而迷人的侧颜。
但很快，他的视线就被她沾满斑斓色彩的手指吸引了。
那双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此刻像被春天打翻的颜料罐亲吻过，充满了艺术家的不羁和生命力。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沾着湿润颜料的手指上，色彩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诱人的质感。
职业的本能瞬间被点燃。
南宴琛几乎是无声无息地、像一只捕猎的猫科动物般，迅速拿起了放在一旁桌上的他心爱的相机——一台专业单反。
他熟练地调整参数，关闭了快门声，镜头对准了林姩婷正在调色的那双手。
他微微蹲下身，寻找着最佳角度。
镜头里，林姩婷的手指沾满湿润的、未干的颜料，色彩浓郁而生动，群青的深邃，翠绿的生机，灰蓝绿的微妙，以及钛白的柔和，在她灵巧的指尖交织。
调色刀的金属边缘偶尔反射出一点冷光，与温暖的颜料形成奇妙的对比。
背景是巨大画布上模糊的色块，虚化成了朦胧的背景，更凸显了这双“被艺术亲吻的手”的细节和张力。
阳光勾勒出手指的轮廓，甚至能看到细微的指纹和颜料沾染的肌理。
“咔嚓……” 极轻微的电子快门声在安静的画室里响起。
南宴琛屏住呼吸，连续按动快门，从不同角度捕捉这充满生命力和创作痕迹的瞬间。
他太投入了，以至于没注意到林姩婷已经停下了调色的动作，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林姩婷看着南宴琛专注拍摄的样子，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盯着取景器，长睫微垂，神情认真得可爱。
她心念一动，沾满颜料的手指忽然动了。
在南宴琛又一次按下快门的瞬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沾着灰蓝绿颜料的指尖，轻轻地点在了南宴琛近在咫尺的、光洁白皙的脸颊上！
冰凉湿润的触感让南宴琛惊得“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抬起头，相机都差点脱手。
他茫然地看向林姩婷，只见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指尖还残留着那抹奇特的蓝绿色。
“林姩婷！”南宴琛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想抹掉脸上的颜料。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断了他完美的拍摄状态。
“别动！”林姩婷却阻止了他，眼中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亮光和更深的、属于画家的审视光芒。
“就这样……很好看。” 她的目光流连在他脸颊那抹突兀又和谐的颜料上，像发现了新大陆。
“像…雪地里的一点青苔，或者…白瓷上的一笔釉彩。” 她喃喃道，职业病发作，已经在构思一幅新的速写了。
南宴琛僵在原地，哭笑不得。
他能感觉到那点颜料在脸上慢慢变干，带来轻微的紧绷感。
“你偷袭我！” 他指控道，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真正的生气，反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他放下相机，凑到林姩婷面前，故意把自己被“玷污”的脸颊凑得更近，“你弄的，你负责擦掉！”
林姩婷看着他凑过来的、带着一抹颜料的漂亮脸蛋，像一件被顽童不小心弄脏的艺术品。
她没有拿纸巾，反而伸出自己那只还沾着更多颜料的手，用相对干净的手背内侧，温柔地、带着点研磨的力道，轻轻擦拭他脸颊上的那点色彩。
结果可想而知——那点颜料不仅没擦掉，反而被晕染开，面积更大了，颜色也变得更加迷离。
“啊！林姩婷！你故意的！”宴琛这下真有点炸毛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抓住林姩婷那只“罪魁祸首”的手腕，看着自己手上也沾上了颜料，再看看林姩婷脸上毫不掩饰的、带着研究兴趣的笑容，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非但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就着抓住她手腕的姿势，将她那只沾满颜料的手拉向自己，然后——将自己的脸颊，主动地、重重地贴上了她色彩斑斓的手心！
“嘶……” 冰凉黏腻的触感让他本能地缩了一下，但随即，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姩婷，带着点挑衅和豁出去的意味：“好了！现在我是你的‘颜料’了！专属模特！快画！”
他的脸颊紧贴着她的掌心，沾染了大片混合的、湿漉漉的色彩，像一幅等待被完成的、活生生的抽象画。
阳光照在他沾染颜料的侧脸和紧贴着的、同样色彩斑斓的手上，构成了一幅奇异而亲密的画面。
林姩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直白的要求弄得一愣，随即，一股巨大的、混合着爱意、纵容和创作冲动的热流涌上心头。
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她的艺术，甘愿把自己弄“脏”的、眼神倔强又带着期待的大男孩，心软得无以复加。
“好。”林姩婷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没有抽回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用另一只相对干净的手，迅速抓过旁边一本新的速写本和炭笔。
南宴琛立刻配合地保持不动，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亮晶晶地看着她，脸颊还紧紧贴着她的掌心，感受着颜料带来的微凉和她掌心的温热。
林姩婷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舞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不再刻意要求他摆出什么姿势，而是捕捉这最自然、最生动的一刻——他主动将脸颊贴向她沾满颜料的手心，眼神里带着献祭般的信任和一丝孩子气的挑衅，脸上的色彩与他干净的气质形成强烈的、令人心动的反差。
阳光勾勒出他们交叠手臂的轮廓，在画纸上投下富有张力的阴影。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中悄然流逝。
画室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炭笔划过纸面的声音。
林姩婷画得很快，也很投入，南宴琛则像一座最虔诚的雕塑，连睫毛都很少颤动，只是专注地看着林姩婷专注画他的样子，眼底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姩婷终于停下了笔，长长舒了口气。
她放下炭笔，拿起速写本，看着上面鲜活生动的画面，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她看向依旧保持着姿势、脸颊还贴着她掌心的南宴琛。
“画完了？”南宴琛立刻问，眼神充满期待。
“嗯。”林姩婷把速写本递给他。
南宴琛小心翼翼地接过，迫不及待地低头看去。
炭笔线条精准而富有表现力，完美地捕捉了那个瞬间的神韵：他脸颊紧贴她掌心，沾染斑斓颜料，眼神执着而依恋；林姩婷的手占据画面一角，色彩浓烈，充满了力量感；光线处理得极好，营造出一种神圣又亲密的氛围。
在画的右下角，林姩婷签上了她的名字和日期。
“哇……”南宴琛由衷地赞叹，眼睛亮得惊人，“太好看了！姩婷你好厉害！” 他反复看着画，又看看林姩婷，开心得像个得到心爱糖果的孩子。
但很快，他想起了什么，指着签名处，带着点撒娇和坚持：“这里！这里要加上！”
“加什么？”林姩婷明知故问，眼里带着笑意。
“专属模特的名字啊！”南宴琛理直气壮，“‘林姩婷的专属小漂亮’！我们说好的！”
他晃了晃速写本，一副“你不加我就赖定你”的样子。
林姩婷被他逗笑，接过本子和笔，在签名旁边，用娟秀的字迹加上了几个字：模特：小漂亮（南宴琛专属版）。
看着那几个字，南宴琛心花怒放，感觉整个人都要幸福得飘起来了。
他放下速写本，再次化身人形挂件，紧紧抱住林姩婷，把还沾着颜料的脸颊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成功蹭了林姩婷一脖子颜料，“姩婷最好了！我是你的！专属的！”
林姩婷无奈又纵容地搂住他，任由他蹭着，手指习惯性地插入他柔软的发间，轻轻梳理着。
“嗯，专属的。” 她低声应和，看着画板上那幅刚起了个头的风景画，又看看怀里这个沾着颜料、笑得一脸满足的“小漂亮”，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艺术品”，比任何风景都更值得描绘。
她低头亲了亲他沾着颜料的额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看来我的《撒娇精观察日记》系列，以后能拍卖个好价钱了，够养我们小漂亮一辈子。”
南宴琛从她颈窝里抬起头，脸上还带着颜料，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捧住林姩婷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一辈子不够！要养我两辈子！三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要找到我，养着我，画着我！”
他的语气带着撒娇，却又透着一股执拗的、关于永恒的渴望。
林姩婷的心被他的话重重撞了一下，一股暖流夹杂着更深沉的爱意涌遍全身。
她看着他那双盛满了自己倒影的、无比认真的眼睛，刚想开口承诺什么，画室角落的电脑突然“叮咚”一声，提示有新邮件。
林姩婷的目光下意识地被吸引过去，微微偏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的方向。
那是一个国际艺术机构的邮件地址，标题栏隐约能看到几个关键词：【邀请函】…【秋季国际青年艺术双年展】…【威尼斯】…
南宴琛敏锐地捕捉到了林姩婷那一瞬间的走神和邮件标题的关键词。
威尼斯？国际艺术展？他的心猛地一跳，一个模糊而大胆的念头像闪电般划过脑海——机会！一个绝佳的、策划惊喜的机会！
他之前隐约偷听到林姩婷和导师通话时提起过这个重量级的展览，也知道林姩婷的作品入选希望很大。
如果她要去……那个他偷偷计划了很久、演练了无数遍的场景，终于有了最完美的舞台！
他压下心头的激动和瞬间涌起的、关于“她要出国那么久”的不舍与不安，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林姩婷，把脸埋回去，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依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姩婷……不管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我是你的专属挂件，你不能把我丢下！”
他收紧手臂，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林姩婷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却清晰地感受到他话语里那份强烈的依赖和不安。
她收回投向电脑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怀里的男孩身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回到了他这里。
她温柔但坚定地回抱住他，轻轻拍抚着他的背脊，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傻瓜，” 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驱散了他心头刚冒头的那点阴霾，“我怎么会丢下我的小漂亮？”
她低下头，亲了亲他沾着颜料的、柔软的头发，许下承诺：“去哪里，都带着你。”
阳光透过窗户，将紧紧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风景画静静地伫立着，而画室一角电脑屏幕上那封关于远方的邀请函，此刻在南宴琛心中，已然变成了通往另一场盛大仪式的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