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敖玥将车稳稳停进车库，指尖揉了揉眉心，一天的奔波让四肢都透着疲惫。推开家门时，暖黄的灯光立刻裹住了她，哪吒正陷在沙发里翻看平板，听见动静便抬眼。
敖玥换鞋的动作都带着倦意：“先去洗个澡。”她径直走向卧室，拉开衣柜取出干净睡衣，又随手拿起搭在床尾的脏衣物，转身往卫生间去。浴室的玻璃门被她轻轻带上，水声很快淅淅沥沥地响起，温热的水汽顺着门缝漫出来，模糊了门外的光影。
正揉着头发时，身后的玻璃门突然被拉开一道缝，带着熟悉草木气息的身影钻了进来。敖玥还没来得及回头，腰上就骤然多了双有力的手臂，哪吒带着点慵懒的力道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下巴搁在她汗湿的发顶，轻轻蹭了蹭。
“刚回来就洗澡，累坏了吧？”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不等敖玥回应，他微微侧头，唇便精准地覆了上来。敖玥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被他吻得软了下来，温水顺着发梢滴落，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莲香，驱散了所有疲惫。她抬手搭在他环着腰的手臂上，指尖无意识地蜷起，任由哪吒带着缱绻的力道加深这个吻，哪吒双手紧紧抱着玥儿另右手不由自主往下滑 浴室里的水声伴随着敖玥喘息呻吟交织在一起，敖玥脖子上被哪吒落下印记
回到包厢坐下，母亲看着敖玥低头回复消息时藏不住笑意的模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状似随意地开口：“既然都在一起了，妈就直说了。”
敖玥指尖一顿，抬头看向母亲，心跳莫名快了些。
“哪吒那孩子看着实诚，对你也上心，”母亲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你们俩现在……应该是住一块儿了吧？他既然已经得到你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同居着，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啊？”
这话问得直接，敖玥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手指紧紧攥着裙摆，连耳尖都红透了。她还没来得及跟哪吒聊过结婚的事，突然被母亲问起，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妈……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敖玥支支吾吾地说，“结婚的事，是不是太快了点？”
“快什么？”母亲放下茶杯，语气带着过来人的笃定，“感情到了就不叫快。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哪吒看着是个有担当的，早点定下来，妈也放心。”她顿了顿，伸手拍了拍敖玥的手，“你要是不好意思问，回头妈找机会跟他聊聊。”
“别别别！”敖玥赶紧摆手，“我自己跟他说就行，您别吓着他。”
母亲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你急的，妈还能吃了他不成？”她话锋又软下来，“妈不是催你，就是觉得这孩子靠谱，不想你错过。你们俩好好商量，有结果了跟妈说一声。”
敖玥轻轻点头，心里却泛起阵阵涟漪。她拿出手机，看着哪吒刚发来的“晚上想吃什么”，指尖悬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敢问出口，只回了句“都可以，听你的”。
包厢里的谈笑依旧，可敖玥的心思却飘远了——结婚吗？和哪吒一起，好像是件很让人期待的事。
晚上哪吒接敖玥回家时，一眼就看出她神色不对。饭桌上他特意做了糖醋鱼和几样她爱吃的菜，可敖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扒着米饭，眼神总有些飘忽。
“怎么了？应酬不顺利？”哪吒放下筷子，伸手想去碰她的额头，“还是哪里不舒服？”
敖玥下意识偏头躲开，随即又觉得不妥，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应酬挺顺利的。”她顿了顿，指尖在碗沿划着圈，终于还是抬眼看向他，“我妈……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哪吒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狂喜取代。他往前凑了凑，声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阿姨……真这么问了？”
“嗯，”敖玥脸颊发烫，避开他的目光，“她说总不能一直同居，还说你靠谱，让我们早点定下来。”
哪吒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泛红的侧脸，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那你呢？玥儿，你想结婚吗？”
敖玥的心跳骤然加快，抬头撞进他盛满期待的眼眸，那里面的认真让她心头一暖。她想起这些日子的朝夕相伴，想起他晨起的温柔、晚归的等候，还有颈间那些藏不住的印记，轻声道：“我……我还没想好，不过……”
她顿了顿，反手握住他的手，声音轻却清晰：“和你一起的话，好像也不错。”
哪吒瞬间笑开，起身绕到她身边，弯腰将她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等你想好了，我们就去挑戒指，去见阿姨，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
敖玥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莲香，心里的慌乱渐渐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她轻轻“嗯”了一声，抬手环住他的腰——原来关于未来，和他一起规划的感觉，这么踏实。
哪吒抱着敖玥的手臂紧了紧，听到“想跟你结婚”这几个字时，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等她话音落，他才松开些力道，捧着她的脸让她抬头，指尖轻轻蹭过她泛红的脸颊：“忙怕什么？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来办。”
敖玥皱了皱眉，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哪有那么容易？选日子、订场地、发请柬，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事，光靠你一个人怎么行？”她想起最近堆积的工作报表，叹了口气，“我这季度的项目刚启动，天天加班都忙不完，根本抽不出时间管这些。”
哪吒低笑出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傻丫头，谁说要你亲力亲为了？”他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指尖在手机上划了几下，调出一个婚庆策划的联系方式，“我早就打听好了，这家团队很专业，从场地布置到流程安排都能搞定，我们只需要抽空确认下细节就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选日子我去跟阿姨商量，戒指我们周末抽两个小时去挑，请柬直接电子发送，省得跑腿。至于你，安心忙工作，剩下的交给我。”
敖玥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的顾虑消了大半。她靠在他肩上，指尖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角：“那……周末真的能抽出时间吗？我怕临时又要加班。”
“能，”哪吒肯定地应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算加班，我也提前帮你把工作理顺。结婚是大事，怎么能因为忙就耽误了？”他侧头看着她，眼神认真又温柔，“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家，名正言顺地给你系一辈子丝巾。”
敖玥被他逗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脸颊却透着甜蜜的红：“谁要你系一辈子丝巾？不过……”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声音轻软，“那周末就去看看戒指吧。”
哪吒眼睛一亮，立刻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笑得满足：“好，听你的。”客厅的暖灯洒在两人身上，连空气里都飘着藏不住的期待。
接下来的几天，敖玥果然被项目缠住，天天加班到深夜。哪吒每天雷打不动地去公司接她，车里永远备着温热的夜宵，回家后还会帮她整理散落的文件，等她洗漱完才敢安心睡下。
周五晚上，敖玥瘫在沙发上，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叹气：“这周的报表还没弄完，周末怕是真要泡汤了。”
哪吒端着热牛奶走过来，递给她后顺势坐在她身边，指尖替她按揉着肩颈：“报表我帮你弄了大半，剩下的明天早上花半小时就能收尾。”他低头看着她惊讶的眼神，轻笑出声，“放心，数据都核对过了，错不了。”
敖玥捧着牛奶杯，心里又暖又软：“你怎么什么都会？”
“为了娶你，总得多学几样本事。”哪吒捏了捏她的脸颊，“明天上午处理完工作，下午去挑戒指，晚上请阿姨吃饭，正好跟她说说日子的事，怎么样？”
敖玥点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蹭了蹭：“都听你的。”
周六上午，敖玥果然很快就搞定了报表。哪吒早已换好衣服等在门口，手里还拎着她的外套：“走吧，戒指店我预约好了，设计师也在。”
到了珠宝店，店员热情地迎上来，哪吒直接报了预约信息，设计师便拿出几款定制初稿。敖玥看着图纸上镶嵌着细碎蓝宝石的戒指——那是她最喜欢的宝石，眼眶微微发热。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款式？”她轻声问。
“上次陪你逛街，你在橱窗里盯了它三分钟。”哪吒握住她的手，让设计师量尺寸，“喜欢吗？不喜欢我们再改。”
“喜欢。”敖玥笑着点头，指尖轻轻触碰到图纸上的宝石图案，心里满是踏实的欢喜。
挑完戒指，两人去花店买了束母亲最爱的康乃馨。傍晚敲开家门时，母亲看见他们相握的手，还有敖玥指尖若隐若现的戒指印，立刻笑开了花：“看来不用我催，你们自己倒安排得明明白白。”
饭桌上，哪吒主动说起婚庆策划的进度，还把备选的日子报给母亲。母亲听得频频点头，时不时给敖玥夹菜，眼里满是欣慰。
回家的路上，敖玥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突然转头问哪吒：“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哪吒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指腹：“不快，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敖玥笑了，把头靠在他肩上。晚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淡淡的花香，连忙碌的日子里，都飘着藏不住的甜。
挑完戒指的第二周，婚庆策划就发来消息，说场地初步定在了城郊的一处庄园——院子里种满了敖玥喜欢的绣球花，六月正好是盛花期。哪吒把图片转发给她时，敖玥正对着电脑改方案，看到那片淡蓝淡紫的花海，指尖都顿了顿。
“喜欢吗？策划说还能搭个玻璃花房，下雨也不怕。”哪吒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书房，弯腰凑到她屏幕前。
敖玥点点头，点开图片放大看：“这里好美，就是……会不会太麻烦了？”
“麻烦才值得。”哪吒把草莓喂到她嘴边，“你不是说小时候想在花海里拍照吗？结婚正好圆了这个心愿。”
敖玥心里一暖，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他。哪吒打开一看，里面是枚简约的银戒指，内侧刻着个小小的“吒”字。
“给你的，”敖玥耳尖发红，“上周加班摸鱼的时候挑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哪吒立刻摘下手上的旧戒指，把新的戴上，大小刚好。他握住她的手，把自己的戒指和她指间的蓝宝石戒托轻轻贴在一起：“喜欢，一辈子都戴着。”
没过多久，母亲又打来电话，说帮他们算好了日子，就在六月十六，正好是绣球花开得最盛的时候。“我跟你张阿姨说了，她女儿是做花艺的，到时候让她过来搭把手，保证把花房弄得漂漂亮亮的。”
挂了电话，敖玥看着手机里的花期预告，突然笑出声。哪吒从身后抱住她：“笑什么？”
“没什么，”她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就是觉得，好像所有事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哪吒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本来就该这样。”他指尖划过她颈间早已淡去的红痕，又补充道，“等忙完婚礼，我们去度蜜月，就去海边，让你睡个够。”
敖玥笑着点头，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春天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戒指的光泽和光影缠在一起，温柔得像即将到来的花期。
婚纱店的试衣间暖光柔和，导购捧着几件婚纱进来时，敖玥的目光瞬间被最角落那件吸引——层层叠叠的薄纱堆出蓬松裙摆，后腰垂落的拖尾足有两米长，走动时像拖着一片柔软的云。
“这件我试试！”她指着婚纱，声音里藏不住雀跃。
导购笑着帮她穿上，冰凉的薄纱贴肤时，鱼骨支撑起的廓形立刻勾勒出腰身，蓬蓬的裙摆从腰际散开，连走路都带着轻盈的仪式感。敖玥站在落地镜前，抬手抚过胸前的珍珠刺绣，眼眶忽然有点发热。
“怎么样？很适合您的气质。”导购夸赞道。
“我好喜欢。”敖玥轻声说，指尖划过蓬起的裙摆，“以前看台湾偶像剧，女主角穿这种婚纱出场时，我就偷偷想，以后一定要嫁给心爱之人，穿一件一模一样的。”她转了个圈，拖尾在镜前扫过一道弧线，“你看这鱼骨支撑得多好，一点都不闷，蓬度也刚好。”
哪吒靠在门框上，看着镜中笑眼弯弯的她，眼底满是宠溺：“喜欢就定这件，不用挑了。”
“等下，我得问问我妈。”敖玥掏出手机，对着镜子找了个最佳角度，连拍了好几张——正面拍裙摆的蓬度，侧面拍拖尾的弧度，最后还拉着哪吒拍了张同框照，特意把婚纱的细节拍清楚。
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母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里满是笑意：“好看！太好看了！这蓬蓬裙多显气质，拖尾也大气，就这件了！妈下午就去跟张阿姨说，让她花艺配色往温柔里靠，跟婚纱搭！”
挂了电话，敖玥对着镜子又转了一圈，转头看向哪吒时，眼里闪着光：“我妈也说好！”
哪吒走过来，帮她理了理肩上的薄纱，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他看着镜中穿着婚纱的女孩，轻声补充道，“等婚礼那天，我一定好好牵着你，不让你的拖尾绊到。”
敖玥笑着点头，抬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的身影映在镜中，婚纱的蓬纱与他的衣角相贴，像一场迟到多年却恰好圆满的梦。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