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们好了吗？”

空间的边缘处试探性的冒出一个脑袋，温柔还带着点瑟缩的话语让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无语还是该别扭

“我说，痛苦”

嘉德罗斯收起大罗神通棍，声音里透着一丝慵懒，还残留着战斗后未完全退去的松弛感

他微微偏头看向对方，眼底带着隐约的调侃

“雷狮知道他有你这么个人格吗？这么…温柔”

话音落下，空气似乎静滞了一瞬

很难想象，那个狂妄自大的海盗竟会拥有这般细腻而柔和的一面

尤其是在回忆里重温一遍凹凸大赛中的种种细节时，这种反差感更加强烈——即便是关心，他也只会用嘴硬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唯有某些不起眼的小动作才泄露了他的真实情感

“本体只是逞强惯了”

正抚摸着卡米尔头发的痛苦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已经晚了

抬头，便对上了众人投来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

咽了口唾沫，痛苦迅速抽回手，身子猛地往后一退，直接将还在外面等候的自由拉过来挡在身前

自由：……？

自由头顶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茫然地看了看神情阴沉的众人，又转头望向满脸心虚的痛苦，沉默了一下

不得不说，痛苦每次都能精准地踩在众人的雷点上，而且从来不负责售后

“我们出发吧”

最终，自由叹了口气，认命的挡住众人的目光，试图转移话题

“...”

卡米尔幽幽的看了眼自由

这么生硬的转移，是还当他是个孩子？（哪怕是个孩子也不会上当啊...）

“听您的”

看在自由最像雷狮的份上，卡米尔还是松了口，但之后嘛...

慢慢算

......

贫瘠到连光都仓皇逃离的土地，天空阴沉得令人心头发寒，黑暗像是要吞噬一切

冷风呼啸着掠过地面，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起散落的碎石，在空旷中敲打出一曲荒芜的旋律

“你说…他叫什么？”

金的嗓音有些发颤，他眼神空洞地望向复仇，思绪如同被冻结了一般停滞不前

绝望？

这个词如同毒蛇般盘踞在他的思绪深处，冰冷、沉重，又无法摆脱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全身笼罩在黑影中的人影上——漆黑如夜的眼瞳几乎与周遭的暗色融为一体，只有苍白的皮肤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形轮廓

绝望——连中立都算不上，更遑论美好

它只属于彻头彻尾的黑暗，毫无妥协的余地

而最重要的是…

金默然瞥了一眼被说得陷入沉默的海盗团，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试图缓解脑中的混乱和疲惫

他们才刚抵达这里，甚至还没来得及向秋等人打个招呼，就被绝望劈头盖脸的说一通

攻击性极强的话语，连嘉德罗斯都愣在当场，无言以对

显而易见，绝望对他们的态度充满厌恶，没有丝毫好感可言；而对于整个宇宙，他也仅仅怀抱着毁灭的执念，冷漠至极

这样的存在，真的能够被感化吗？

哦，对了——他还提到，这一路上他们所做的不过是袖手旁观，像个局外人一样看完了一场戏，什么忙也没帮上，全靠复仇他们自己挣扎着走出困境

就连逍遥都比他们强......

金也陷入了自闭状态

自由：......

只能说绝望的攻击力不减当年，照面就把众人全给说愣了

“绝望”

自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淡紫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绝望

其余人被复仇三人隔开，这片对峙的空间里，只剩风声与心跳声在死寂中膨胀

绝望倒安静了下来，沉默着，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自由以为他愿意交流，便向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试探

“我们谈谈”

“呵”

可一声冷笑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自由？”

绝望歪了歪头，眸中闪过一丝讽刺，话语中带着致命的恶意

“是像雷狮那样高喊自由至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奔赴死亡的自由？”

“还是像你一样，蜷缩在某颗小星球上，假装从容实则逃避的自由？”

“这算什么自由！”

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抹血光，他猛地一拳挥向前方，淡蓝色的屏障如薄冰般浮现，却挡不住他眼中的怒火

电光乍现，刺目的白光几乎照亮了这片沉沦的土地

雷击如暴风骤雨，狠狠砸在绝望身上，鲜血在白与黑的碰撞中迸溅，在地面汇聚成刺目的红河

“选！”

绝望的嘶吼如同野兽的咆哮，一头血红的雄狮虚影在他身后凝聚，猩红的双眼燃烧着暴虐的火焰

屏障上出现细小的裂痕，“咔嚓”蔓延，仿佛倒计时的钟声

“是让这个世界活下去！”

他向前一步，裂痕如蛛网般扩散

“还是——”

“让本体一个，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