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

“……你的意思是，我的主人……会消失？”

雷神之锤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音节都像在崩塌的边缘挣扎

“还是被不知道是第几号的人格……彻底取代？”

前一秒，他才刚刚赶到

目光捕捉到自由身影的瞬间，喜悦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点燃

可那簇火苗甚至没能真正跳动一下，就被这残酷的消息彻底浇灭，只剩冰冷的灰烬

天，塌了

这个念头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

他好不容易登场一次，难道就是为了参加这场决定他主人与世界存亡的审判？

他不是来战斗的，他是来参加一场葬礼——为他最重要的人提前送行

无法承受的重量压了下来，他几乎是本能地死死抱住身旁的自由，像一个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的呐喊都堵在喉咙里，化作一片无声的、彻底的崩坏

更深的寒意渗入骨髓：关于这些人格的记忆是被绝望抹去，一片空白；而绝望的出手，他也无法分辨，那残存的一丝温暖，究竟是关心，还是极致厌烦前的最后一次敷衍

雷神之锤：心塞(´-ωก`)奔溃(っ╥╯﹏╰╥c)

“所以，有结论了吗？”

痛苦的手轻轻落在寻求安慰的雷神之锤肩上，拍了拍，随后，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轻柔，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每个人的迟疑上

“这个决定，应当不难”

整个宇宙，还是一个人

这是一个根本不值得犹豫的天平

无论从冰冷的理性计算，还是从炽热的情感羁绊来看，宇宙这一端承载的重量，都远远超过了单个个体的存在

更何况，绝望口中的“宇宙”，明确地将他们自己，以及他们每一个所爱之人的命运，都摆在了天平的一端

这个事实如此清晰，不容误解

他们，不可能听不懂

“这算什么选择！？”

最先失控的，是雷蛰

面具将他脸上的神情尽数掩去，唯有嘶哑的怒吼在风中剧烈震颤

他不愿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但自由只是静默地注视着他，眼神复杂

逃避发出一声轻叹，灰雾从指尖缓缓逸出，如绸如缕，随风化入空中，带着淡淡的甜味，消散成梦的残渣

复仇不耐地揉着眉心，视线死死锁定在绝望身后血瞳炽烈的血狮上，眼中的杀意层层叠起，几乎凝为实质

“我们哪个都不选”

在一片死寂中，雷震嘶哑的声音像是凝结的霜——冰冷、刺耳，

掷入风中，压停了整片呼啸

他眼中平静得近乎残酷，却比任何怒火都更令人胆寒

“没有道理，总要一个人去牺牲”

话音很轻，却悠长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

痛苦蹙紧眉头，对此并不认同——这意味着必将出现牺牲

可目光落到雷震身上时，他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郁郁退至自由身后，不再作声

“……伯父伯母，你们先回吧”

“这本不该将你们卷入，天使们也请离开”

自由沉默片刻，终于转头望向圣空星王等人，说到

“你瞧不起谁？！”

派厄斯猛地挑眉，手中派厄斯之矛骤然凝聚，语气中带着被挑衅的不爽

“我和雷狮那小子还有架没打完”

“至于那个绝望——我揍定了！”

他气势凛然，但艾蒂等人并未随之响应——人多反而掣肘，况且总需有人镇守后方

若绝望直奔圣空星王他们而去，又该如何应对？

更何况，创世神……还未完全恢复

“那个……”

安莉洁忽然轻声开口

“我能引动他心中埋得最深的情绪”

“我能感觉到……他并不算坏”

“哦？”

凯莉轻笑一声，向后慵懒一仰，倒入悬空的星月刃中

“那正面就交给金他们和派厄斯”

“我们嘛……帮你把那家伙藏在心底的东西，统统挖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