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院苹果香

院角的苹果树上挂着几颗红透的果子，处暑踮着脚够了半天，终于摘下来一个最圆的，苹果皮红得发亮，还沾着刚从枝叶间蹭到的露水，凉丝丝的。

他攥着苹果往屋里跑，衣角被风吹得飘起来，刚跨进门就喊：“立秋哥哥！你看我摘了什么！”

立秋正坐在桌前翻一本旧农书，听见声音抬头，就见处暑举着苹果凑到他面前，眼里亮得像装了秋日的太阳：“这棵树去年结的果还涩，今年居然这么红！你快尝尝甜不甜！”说着，就把苹果往立秋手里塞。

立秋接过苹果，指尖触到果皮上的凉意，还有处暑掌心留下的温度，他笑了笑，用袖子擦了擦苹果上的露水：“你自己怎么不吃？看你跑得满头汗，像是特意给我摘的。”

“我摘了好几个！”处暑挠挠头，耳尖有点红，“这个最大最红，肯定最甜，给哥哥吃。我吃那个小的就行，小的也甜！”他说着，还从身后的口袋里掏出个小一点的苹果，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含糊道，“你快吃呀，别放凉了，凉了就不甜了！”

立秋看着他这副急巴巴的模样，无奈又觉得好笑，他咬了一口苹果，果肉脆生生的，甜意顺着舌尖漫开，带着点秋日阳光的暖。“确实甜，”他点点头，又咬了一口，“比去年的好吃多了，你摘果的手艺倒是比以前稳了，没像上次那样把树枝晃得掉一地叶子。”

处暑眼睛更亮了，把嘴里的苹果咽下去，凑过来问：“真的？那下次我再给你摘！等下我去看看梨熟了没，要是熟了，也给你摘个最大的！”

立秋看着他转身又要往外跑的背影，笑着喊住他：“别急，先把你手里的苹果吃完，别跑太快，小心摔着。”

处暑停下脚步，用力点头，又咬了一大口苹果，嘴角沾着的果肉渣都没擦，就朝着院角的梨树跑去，背影轻快得像只追着风的小鸟。立秋坐在桌前，手里握着剩下的苹果，甜意从舌尖一直漫到心里，觉得这秋日的苹果，比往年任何一次都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