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悟不透

与此同时，灵山雷音寺内，法海手持禅杖，面色激动地对着佛祖合十，语气满是不解与不满：“过分了，实在过分了！佛祖，如今这灵山上下，怎的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容下？先前是那石猴孙悟空，如今又是那蛇妖白素贞——不过受了观音菩萨几句点化，竟能上天庭当什么‘白娘娘’，如此下去，天下妖族岂不是都觉得修真道易如反掌，再无敬畏之心？”

他顿了顿，愈发激动：“你们都说孙悟空是灵猴，天生有灵。可他本是顽石所化，哪来的什么天生灵气？入了佛门，灵山的佛法他不学，金箍棒舞得倒比禅杖还熟练，这般顽劣之徒，也配称‘斗战胜佛’？还有那白素贞，纵是修了些正道，终究是妖，怎可与神同列？”

佛祖端坐莲台，双目微阖，听着法海的控诉，只是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聒噪。阿弥陀佛。”

法海一愣，还想再辩，却听佛祖继续道：“你虽修得天眼，能辨妖仙之形，却看不透‘心’之所向。孙悟空顽石出身，却有护师西行的忠、降妖除魔的勇，其心向佛，便配得‘斗战胜佛’之位；白素贞为妖，却守报恩之诺、修向善之道，自愿入塔反省，其心向正，便有上天庭任职之资。”

佛祖睁开眼，目光落在法海身上：“你执念于‘妖’‘人’‘神’的界限，却忘了佛法本是渡人渡己，不分物种，只看本心。你这天眼，看的是形，而非心，又有何用？回去吧，闭寺修行三年，何时看透‘本心’二字，何时再出。”

法海闻言，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良久，他才缓缓低下头，双手合十：“弟子……遵旨。”说罢，便手持禅杖，落寞地退出了雷音寺——他有天眼辨形，却无慧心辨心，这修行之路，终究还是差了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