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重量（2）

“不是宝石，是人。”千夏苦笑，“组织花了二十年研究‘生命能量’，我是唯一成功的实验品。”

“那个数字…这不是巧合，对吧？”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嗯。”千夏点头，“APTX系列药物的核心成分，就是从我血液中提取的细胞样本。”

新一猛地攥紧拳头。所以这就是他变小的原因——那个药里，竟然藏着千夏的DNA？

降谷零突然插话：“所以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真的能复活死者？”

千夏放下袖子：“不完全算‘复活’……更准确地说，是‘重组’。”

她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缕金色的微光从她皮肤下渗出，逐渐凝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球。

“我能收集死者残留的生命能量——通常需要破解他们死亡的真相。”光球在她手中缓缓旋转，“每十个案件的能量，可以重组一个完整的灵魂。”

新一盯着那团光芒，喉咙发干：“就像……拼图？”

“差不多。”千夏合拢手掌，光芒消失，“但有两个限制：第一，必须知道死者的真名；第二，尸体保存相对完整。”

降谷零的眼神变了：“所以景光他……”

“他的遗体被组织存放在某个实验室的冷冻舱里。”千夏轻声说，“理论上，可行。”

房间里陷入沉默。新一的大脑仍在高速运转——如果千夏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不仅是组织的叛逃者，更是一把能颠覆生死的钥匙。难怪朗姆会高价悬赏她。

“最后一个问题。”新一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逃？”

千夏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床单。

“因为下一个实验阶段……”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要把我解剖。”

医院天台的风很大。

新一靠在栏杆上，任凭夜风吹乱他的头发。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工藤君。”千夏走到他身旁，递过一罐咖啡，“降谷先生走了？”

“嗯，去准备安全屋了。”新一接过咖啡，指尖碰到她的手，冰凉得不似活人，“你还好吗？”

千夏笑了笑：“这话该我问你吧？突然知道这么多冲击性的事实。”

新一拉开易拉罐，灌了一大口黑咖啡，苦味在舌尖蔓延：“比被灌毒药那天好一点。”

千夏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的东京夜景：“其实……你可以当作没听过这些。”

“然后呢？”新一转头看她，“让你和公安独自对付组织？”

“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新一突然提高声音，“APTX4869、实验体、复活——每一条线索都指向那个组织！”他深吸一口气，“而且……”

而且什么？

新一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她挡在他面前受伤？因为她手腕上那个和他命运相连的编号？还是因为……

千夏忽然伸手，轻轻擦过他的眼角。

“工藤君，你哭了。”

新一愣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已经模糊。他狼狈地别过脸：“……咖啡太苦了。”

千夏没有拆穿他。她望着夜空中的星星，轻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组织的资料库里。”

新一猛地抬头：“什么？”

“你被灌药那天的监控录像。”千夏回忆道，“你倒在地上，明明痛苦得要死，却还拼命伸手想去抓那个黑衣男人的裤脚……我当时就想，这个人真倔啊。”

新一哑然。他没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刻，竟然被她以这种方式见证。

“后来我逃出来，第一个查的就是你。”千夏转头对他笑，“我想看看，那个倔强的高中生侦探，现在怎么样了。”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发梢扫在新一脸上，带着淡淡的柑橘香。

“所以，”新一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离谱，“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一开始是。”千夏坦然承认，“但现在不是了。”

她踮起脚尖，轻轻抱了他一下。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这个拥抱转瞬即逝，却让新一浑身僵硬。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千夏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掏出来看了一眼，脸色骤变：“是基德。”

短信只有一行字：

「朗姆派了狙击手，医院天台，现在。」

新一几乎是本能地扑向千夏——

“砰！”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射入身后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