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武魂惊现圣灵教
看着霍宇浩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叶夕水双眸微微眯起,眼角的余光在他脸上扫过。
随后迈步走了进去,血袍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扫过地面。
“我口味可是很刁钻的,不知圣子这都有什么茶?”
她转过身,背靠在门框上,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眼神却始终没离开霍宇浩。
霍宇浩反手关上房门,门板与门框碰撞发出轻响,他转过身,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波澜:“只有白开水。”
叶夕水的脚步猛地一个趔趄,像是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她猛地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正在转身拿杯子的霍宇浩,声音里带着点被捉弄的恼怒:“那你还问我喝什么?”
“本来也只是出于礼貌的询问一句,谁知道前辈连推辞都不推辞一下。”
霍宇浩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了敲,语气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调侃。
这小子,都这种时候了还敢调侃自己!
叶夕水心里刚升起一股恼怒,还没来得及发作,一股刺骨的寒意便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房间,空气仿佛都要被冻结。
只见霍宇浩正低头接水,他的身体表面却开始浮现出冰白色的龙鳞,鳞片层层叠叠,泛着冷冽的光泽。
脚下更是凭空浮现出五枚魂环,颜色之奇特超乎想象,在冰冷的空气中微微律动。
神奇的是,明明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足以将普通人瞬间冻僵的恐怖低温,墙壁上甚至凝结出了细小的冰碴。
那水杯中的水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依旧清澈地流动着。
霍宇浩毫无顾忌地在叶夕水面前展示出自己的冰属性武魂。
他就这么随意地挥手弄了几个棱角分明的冰块丢进水杯之中,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想了想,他指尖微动,用出第二魂技,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莲瓣凭空出现,被他轻轻扯着放进了杯子里。
“请用吧,叶前辈。”
他端起水杯,朝着叶夕水递过去,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神却带着一种坦然。
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水杯,杯壁上不断冒着丝丝冷气,水珠顺着杯身缓缓滑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叶夕水的神色忽然变得玩味起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藏在血袍阴影下的眸子,精准对上了霍宇浩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蔚蓝色眼眸。
“怎么?难道是猜到自己身份暴露,所以连冰属性武魂都不打算隐藏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探究,指尖轻轻点在冰凉的杯壁上,留下一点转瞬即逝的红痕,又很快被凝结的白霜覆盖。
没有从霍宇浩脸上看到自己预想中的慌乱,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湖水。
叶夕水的身体本能地向前倾了几分,原本慵懒靠在椅背上的姿态瞬间绷紧,腰背挺直,冷声质问道:“史无前例的三生武魂,霍宇浩,你真是好样的,就连我也差点被你给骗了。”
“说,你潜入我圣灵教,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做什么,上次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霍宇浩像是没想到叶夕水会问这种翻来覆去的问题,忍不住微微歪了歪头。
脖颈转动时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满脸都是恰到好处的疑惑,仿佛她的质问毫无道理。
“而且前辈刚才不是一直在门外,将我想干什么听得一清二楚吗?”
他补充的这句话,像是一根细针,轻轻刺向叶夕水紧绷的神经,让她指尖的动作顿了顿。
“真是个笑话!”
叶夕水嗤笑一声,声音因为情绪的激荡而陡然高亢了几分,血袍的袖口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生活在阳光下的人,居然开始关心起阴沟里的老鼠过得好不好了?”
“你一个加入了史莱克的人,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每个字都像带着冰碴。
仿佛“史莱克”这三个字本身就带着某种原罪,让她嗤之以鼻。
“可你除了相信我,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霍宇浩没有丝毫动怒,只是平静地与叶夕水对视着。
反问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辩驳的笃定,像一把沉稳的剑,直刺核心。
“还是说,你觉得凭现在的圣灵教,凭借你那些早已被证明行不通的办法,真的能够改变邪魂师的现状?”
他微微倾身,目光锐利如冰,仿佛能穿透层层伪装。
“你认为只要与日月皇室合作,心甘情愿为他们所用,他们就真的会答应你们那些不切实际的要求吗?”
“你不是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这种方法根本行不通吗?”
“说得好听!不跟日月帝国合作,我们还能和谁合作?和你所在的史莱克?”
叶夕水猛地提高了音量,胸腔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冷笑连连。
“你难道想说,你们史莱克有这个能力改变现状?”
“就算我被你三言两语说服了,也只不过是让圣灵教从日月的走狗,变成史莱克的工具而已,换汤不换药!”
“说起来,你们史莱克要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是自己动手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拉上我们圣灵教?”
言语间,叶夕水忽然撑着面前的茶几,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借力猛地向前一凑,几乎将整张脸都贴到了霍宇浩眼前,两人鼻尖相距不过寸许。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美艳面孔,感受着她发丝间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冷香,混合着血袍上淡淡的铁锈味。
她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讥讽,一字一句都像淬了冰:“还是说,你是想把我们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培养成只忠诚你一个人的狗?”
“你是不是还想着,我这个叶前辈因为你这几句话,就对你感激涕零,趴在地上汪汪叫两声,对你摇尾乞怜?”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又快又狠,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霍宇浩脸上,像是要将积压已久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
然而任凭她如何歇斯底里,霍宇浩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没有高高在上的怜悯,没有被戳穿心思的慌乱,也没有因为她的不信任而产生半分恼怒。
他就那么好整以暇地坐着,背脊挺直,平静地与她对视。
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
“既然不信任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对我动手呢?”
就在叶夕水的怒火即将抵达顶点,周身魂力开始翻涌时,霍宇浩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瞬间浇灭了她大半的火气,让她激荡的魂力都滞涩了几分。
“什么?”
叶夕水猛地抬眼,眼尾的红痕还未褪去,被这突如其来的反问撞得一怔。
语气里的怒火散了大半,只剩下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指尖在杯壁上的力道也松了松。
看着叶夕水这副模样,霍宇浩轻轻往前倾了倾身,手肘抵在桌面上,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在说什么只能两人知晓的秘密:
“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我争论到现在?为什么在房间外听了那么久,却不进来打断我?”
“这半年多以来,你应该也在这个设施中看到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那片被高墙围起的天空,像是在回忆这段时间的种种画面。
“对于邪魂师而言,这才是真正的转变和出路。”
“否则的话,圣灵教迟早有一天会迎来陨落和毁灭,连一丝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我不想看到这一切的发生。”
霍宇浩的语气忽然变得坚定,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所以我会亲自将圣灵教毁掉,一点一点蚕食它的根基,将一切彻底瓦解、更替,在它的尸体上重建一切。”
“我不想让它毁灭在别人手里,也不会任由它就这么落到地狱里去。”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决绝,有惋惜,快得让人抓不住,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
叶夕水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血袍的衣角,布料被绞出深深的褶皱。
其实早在门外听到霍宇浩那些话时,她就觉得这家伙疯了,疯得无可救药,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今更是疯癫到当着她这个太上教主的面,大言不惭地说要把圣灵教灭掉,然后扬言要让剩下的人去给他当狗。
这是在发什么神经?
做什么春秋大梦?
她在心里冷笑,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抿成一条直线。
但遗憾的是,她感觉自己似乎也不太正常。
或者说,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女疯子呢?
这么多年来,守着这个风雨飘摇的圣灵教,做着别人看来同样疯狂的梦。
一个疯子被另一个疯子的话语打动,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是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像是怕被人窥破心底的动摇。
“说实话,霍宇浩,我不信这个虚伪到极点的世界,也不相信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包括你也一样。”
叶夕水顿了顿,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霍宇浩脸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后,话锋忽然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像是妥协,又像是挑衅。
“但我会帮你一次。”
“就当是我为了看到你在这条死胡同上撞的头破血流,想看到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被现实踩的粉碎,所付出的门票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尾音却微微发颤,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期待着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想看看,你到底能挣扎到什么地步。”
霍宇浩没有发怒,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肩膀带动衣袖轻轻晃动,扬起细小的气流,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我倒是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天真。”
叶夕水毫不顾忌地给出评价,眼神里满是不屑,却又端起了面前的水杯。
指尖在杯口绕了半圈,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还是微微仰头,轻轻抿了一口。
虽然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那股直冲天灵盖的清凉香气,却让她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几分,连带着心底的烦躁也散了些,像是被清泉洗过。
缓和了一下心情,叶夕水上下打量着端坐在对面的霍宇浩,从他平静的眼神到沉稳的坐姿。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那种充满诱惑力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所以呢,我能在你的计划中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霍宇浩的双眸骤然亮起,像是有两颗星辰在其中炸开,光芒几乎要穿透瞳孔。
紧接着,对方的身形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快得让她几乎以为是错觉,连空气都没来得及泛起涟漪。取而代之的,是坐在她对面的,另一个自己。
同样身着红袍,同样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连眼神里的嘲讽和探究都一模一样。
甚至连呼吸的频率、身上散发出的魂力波动都分毫不差,仿佛在照一面无形的镜子,真假难辨。
下一秒,另一个自己又像水波般荡漾开来,层层叠叠的红袍虚影散去,瞬间变成了徐天然的模样。
那张略显阴柔的脸上带着惯有的平静,连眼角的细纹都复刻得丝毫不差,开口说道:
“我需要你在我未来替换徐天然的时候,帮忙限制住孔德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