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治到床上了
江母歪着头,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上,潮红的脸颊贴着霍宇浩的肩膀。
眼神迷离地望向门口:“是楠楠啊……”
她拖长的尾音带着醉意的黏腻,手指无意识地扯着少年衬衫的下摆。
“今晚宇浩跟我一起睡……治疗……后遗症……”
含混不清的话语从微张的唇间溢出,她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完全没察觉此刻姿势的暧昧。
丝绸睡衣滑落至肩头,露出大片白皙肌肤,在暖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后遗症?”
江楠楠瞳孔骤缩,指尖捏着门把手的力道加重,金属把手被攥得微微发烫。
她急切的目光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扫过,又迅速转向霍宇浩紧绷的侧脸。
“这后遗症有什么危险吗?”
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霍宇浩喉结艰难地滚动,脖颈处青筋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跳动:“额……”
他张了张嘴,却被江母突然收紧的手臂打断,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畔。
“倒也没有那么危险……”
后半句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无奈。
江楠楠咬着下唇,回想起母亲饭前反常的举动,睫毛轻轻颤动。
她突然挺直脊背,目光变得柔和而坚定,朝霍宇浩深深颔首:“宇浩,真的多谢你这么费心了。”
发梢随着动作轻晃,发间茉莉香膏的气息却掩不住空气中的旖旎。
“呃……不是……”
霍宇浩猛地抬头,对上那双盛满感激的眸子,所有辩解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江母柔软的身躯还紧紧贴着他,指尖正无意识地在他后背画圈。
他看着江楠楠转身时飘动的衣角,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不客气……”
“既然你今晚要在这里睡,那你要不要……”
江楠楠停在门口,背对着两人的身影微微僵硬。
她攥着衣角的手指绞了又绞,红晕从耳尖蔓延到脖颈。
“先洗个澡?”
话音落下的瞬间,浴室方向传来水管启动的轰鸣,仿佛要盖过房间里令人窒息的沉默。
几分钟后,木质地板在脚步声下发出细微呻吟。
江楠楠站在蒸腾着雾气的浴室门前,指节悬在门板上方迟迟未落。
深吸一口气后,她的指尖终于轻叩三下。
“砰砰砰——”
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格外清晰,惊得墙角的绿萝叶片微微发颤。
江楠楠的指尖轻轻叩在浴室门板上,木纹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她咬了咬下唇,轻声开口:“宇浩,你带换洗的衣物了吗?”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霍宇浩正将湿毛巾搭在肩头,水珠顺着健硕的手臂滑落,闻言立刻回应:“我储物空间里有,不用担心。”
金属挂钩在他动作下发出轻响,混着浴室里蒸腾的水汽,让这短暂的对话都染上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靠在冰凉的瓷砖墙上,霍宇浩眉头微皱。
门外传来的每一个声响,都像是在他心上敲打。
从江母醉酒到此刻的对话,一切发展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这种怪异感像藤蔓般缠住他的思绪,挥之不去。
他忍不住在心底嘀咕:治个病咋就治成这样了呢?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塑料袋摩擦的窸窸窣声,紧接着是江楠楠轻柔的声音:“那你换下来的衣服我就帮你一起洗了……”
话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霍宇浩手一抖,舀水的木勺差点掉进桶里,他连忙说道:“不,不用了。”
喉结上下滚动。
“我明天带回去自己洗就……”
话未说完,一声轻笑穿透门板。
江楠楠的声音带着了然的笑意:“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总得做点事吧?”
停顿片刻,像是猜到他要反驳,又迅速补充。
“你也别说你没做什么,我妈妈的病有多难治,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木桶里的水泛起涟漪,霍宇浩握着木勺的手紧了又松。
水流冲刷身体的哗哗声中,他沉默不语,只是机械地舀水冲洗。
“宇浩,你知道吗?”
江楠楠的声音突然变得悠远,霍宇浩抬头看向磨砂玻璃外朦胧的身影。
她正仰头望着窗外,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她身上。
“我其实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在医馆遇到你。”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其实在这之前,我打听到了一个隐世宗门能够救我的母亲,只不过他们要的代价……是我自己。”
夜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里,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在霍宇浩心底激起千层浪。
他眸光闪动,握着木勺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终于明白那些欲言又止背后,藏着怎样沉重的过往。
霍宇浩握着毛巾的手猛然收紧,毛巾纤维在掌心拧出褶皱。
前世记忆如潮水翻涌,那些关于徐三石和江楠楠的过往。
与此刻江楠楠隐晦的话语轰然碰撞,让他瞬间明白了隐世宗门开出的“代价”意味着什么。
“所以你应该知道,你对我的帮助有多么大了……”
江楠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坚定。她停顿片刻,一字一顿道。
“我欠你一条命。”
语气重得像压在胸口的铅块。
霍宇浩扯下墙上的衣架,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我出手的价格可没那么贵,那些金魂币就够了。”
水珠顺着他未擦干的发梢滴落,在地板晕开深色痕迹。
“是吗?”
江楠楠轻声反问,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
透过磨砂玻璃,霍宇浩能看见她背靠着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
“那我自己记在心里好了。”
声音里藏着执拗的温柔。
突然,她挺直脊背,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对了宇浩,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常来我家玩吗?”
这句话问得突兀,却又带着难以忽视的期待。
“嗯?”
霍宇浩正在扣衬衫纽扣的手顿住,这个和江母如出一辙的邀请,让他心脏莫名漏跳一拍。
“怎么了?”
江楠楠望着窗棂投下的月光,眼眶微微发烫:“主要是我妈看上去还挺喜欢你的,拉扯我长大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来没见她笑得有像今天吃饭时那么开心过。”
她深吸一口气。
“所以希望你有空的话可以多过来玩……当然,我会给你报酬的。”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霍宇浩系好最后一颗纽扣,喉结滚动着挤出笑意:“报酬就不必了。”
他拉开浴室门,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
“能有一个地方蹭饭我还挺高兴的,以后我会常来的。”
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细微呻吟,霍宇浩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呼吸骤然停滞。
江母倚在床头,丝绸睡袍松松垮在肩头,露出大片白皙肌肤。
她慢条斯理掀开被子,眼神炽热得像是要把人灼烧:“怎么洗这么久……”
尾音拖着绵长的颤音,像藤蔓般缠住霍宇浩的脚踝。
江母望着走近的少年,指尖无意识绞着被角。
当霍宇浩弯腰整理枕头时,她清晰感受到自己加速的心跳。
明明被触碰时体温高得吓人,此刻却又在少年转身的瞬间,没来由地泛起一阵战栗。
这种矛盾又危险的感觉,让她咬住下唇,目光死死黏在那道挺拔的背影上。
江母蜷缩在丝绸被褥里,指尖反复揉搓着床单褶皱。
方才霍宇浩离开的十分钟,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的丝线,勒得她心口发紧。
浴室传来的水声彻底停歇后,她的目光便死死钉在虚掩的门缝,直到那道挺拔身影重新出现。
霍宇浩握着门把手的指节发白,江母炽热的目光如同实质,将他周身烫出无形的烙印。
他深吸一口气,像踩在薄冰上般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棉质睡衣摩擦床单的窸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甫一躺下,带着沐浴露清香的体温便裹挟而来。
江母手臂环过他腰际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柔软身躯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
她鼻尖埋进少年后颈,无意识地轻蹭,发丝扫过霍宇浩敏感的耳际,低吟声混着灼热呼吸喷在他皮肤上:“别动……”
霍宇浩僵直着脊背,感受到胸前柔软的压迫感不断变换位置。
江母扭动时丝绸睡衣滑落半寸,若有若无的触感像羽毛撩拨。
让他想起星斗大森林里张乐萱的藤蔓。
此刻他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双手攥紧又松开,最终僵硬地垂在身侧。
江母滚烫的指尖勾住他衣角,睡袍下摆被撩起的瞬间带起一阵凉风。
她滚烫的脸颊贴着霍宇浩后背,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你要不要试试……像那天治病一样?”
尾音带着颤意消散在被褥间,而楼下突然传来的开门声,在这凝滞的空气里炸开惊雷。
“吱呀——”
木门转动的声响刺破寂静,紧接着是江楠楠清脆的呼唤:“妈,我回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床上纠缠的两人维持着暧昧的姿势,连呼吸都凝固在喉间。
清晨的阳光斜斜洒进厨房,蒸腾的热气中飘着米粥的香气。
霍云儿握着锅铲的手顿了顿,从蒸腾的雾气里探出头来。
看到霍宇浩疲惫的身影跨进门槛,悬着的心才像终于找到落点的秤砣,轻轻落下。
她解下围裙的动作带起一阵风,拂过灶台边跳动的火苗。
“昨晚怎么没回来?”
霍云儿擦着手走近,目光在儿子眼下的青黑处停留片刻。
铝制锅铲碰撞瓷碗的脆响里,她舀起半碗热粥,瓷勺碰撞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霍宇浩喉结滚动,昨夜纠缠的记忆如潮水翻涌。
江母滚烫的体温、丝绸睡衣滑落的瞬间,还有那几乎令人窒息的暧昧气息,此刻都化作舌尖的苦涩。
他扯了扯嘴角,牵动的笑容比隔夜的茶还涩:“那位病人病情有点麻烦,解决完时间已经太晚了,索性就在医馆对付了一宿。”
指节无意识摩挲着碗沿,留下潮湿的指纹。
“医馆那地方能睡得好吗?”
霍云儿指尖拂过儿子僵硬的肩膀,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她转身从橱柜深处摸出个青瓷小罐,舀出几勺蜂蜜搅进粥里。
琥珀色的漩涡在米白色的粥面晕开。
“吃了早饭再去睡一会儿吧。”
瓷勺碰撞碗壁的叮咚声,混着窗外麻雀的叽喳,在晨光里织成细密的网。
“好。”
霍宇浩垂眸盯着碗里打转的蜂蜜,升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昨夜未眠的疲惫混着隐秘的躁动,在胃部翻涌。
他知道,比起没睡好,更折磨人的是闭上眼就会浮现的画面。
白花花的肌肤、若有若无的叹息,还有那令人血脉偾张的触感。
这哪是治病,分明是在刀尖上跳舞。
木质楼梯在脚步声中发出细微呻吟,唐雅雀跃的身影率先出现在转角。
她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水珠,浅蓝色睡裙随着奔跑扬起波浪。
“宇浩,你没事吧?”
她撑着餐桌喘气,胸前剧烈起伏带起若有若无的香气。
霍宇浩捏着汤匙的手紧了紧,瓷碗在桌面磕出闷响:“没事,就是有点累,吃完早饭我准备回房间再休息一下。”
瓷勺搅动粥面的涟漪里,他瞥见古月娜无声下楼的身影。
银发少女赤着的足尖点过冰凉的瓷砖,像猫一般悄无声息。
古月娜垂眸倒牛奶的动作突然凝滞,玻璃杯口的白色液体泛起细小的波纹。
她眼角余光扫过唐雅绯红的脸颊,还有对方慌乱捋发的动作,唇角不易察觉地抿起。
而察觉到这道视线的唐雅,耳尖的红晕瞬间烧到脖颈,强装镇定地低头喝粥,却不小心呛出咳嗽。
“那你好好休息。”
唐雅别开脸掩饰窘态,发尾扫过霍宇浩手背,带着少女独有的温热。
窗外的风卷起半开的窗帘,晨光里浮动的尘埃,将这场暗流涌动的对话,酿成了清晨未说破的秘密。
说完,她就逃难似的快步走进厨房,开始帮霍云儿准备早餐。
霍宇浩见状挑了挑眉,然而不等他疑惑,忽然感到一阵香风扑面,只见古月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精致的脸蛋凑到他的脖颈处,轻轻嗅了嗅。
片刻后,古月娜重新抬起头,一双紫眸眨巴了两下。
“你治病是抱着治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