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
余念夏可是煞费苦心。
特意把考核地点选在了刺客圣殿总殿所在的驱魔关。
这打的什么主意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她呀,就是想让小皓晨和采儿小姑娘见上一面。
促进促进感情。
就像给两颗小火苗加点柴。
让它们烧得更旺些。
毕竟呢,算算时间线。
采儿小姑娘马上要迎来那要命的轮回灵炉考验之眼之轮回了。
说白了,采儿这是要失明了。
余念夏一直觉得。
采儿没能在再次相遇的时候。
亲眼瞅瞅龙皓晨长大后那帅气模样。
实在是一大憾事。
所以啊,她才绞尽脑汁。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谋划了这一次的监察使之职。
当然啦,这一趟可还有别的目的呢!
余念夏想让小皓晨亲身感受感受。
战争这玩意儿,不管是对魔族还是人族。
那都是一场残酷的灾难。
就像一场无情的暴风雨。
把一切都搅得稀巴烂。
从皓月城到驱魔关,说远也不算太远。
正常骑马的话,十五日便能到达。
可余念夏等不及啊,她选择了急行军。
嘿,这急行军的速度可真快。
仅仅耗时十日,他们就到地方了。
到了驱魔关。
按照城防营的布置。
余念夏去找她此前资助过的人魔混血儿苏娘的儿子苏大壮。
好家伙,如今的苏大壮已然是个带领百人队伍的百夫长了。
威风得很呐!
余念夏拿着信物,再亮出监察使的令牌。
那简直就是通行无阻。
轻轻松松就带着五人混入了其中。
旁边一个小兵瞅见余念夏一行人。
忍不住小声嘟囔:“这女的谁啊,这么大能耐。”
“拿着令牌就进来了。”
另一个小兵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懂啥,这是监察使。”
“咱可得小心伺候着。”
林佳璐套着男款士兵制服。
宽肩塌腰的版型把她衬得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腰间皮带松垮垮挂着。
走动时能听见布料晃荡的窸窣声。
李馨抱着胳膊上下打量。
突然一拍脑门从储物戒指里甩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针线包。
这玩意儿本该躺在闺房妆奁里。
此刻却在军营帐篷里闪着银光。
“转过去。”
李馨捏着铜顶针穿线。
针尖在烛火下划出细芒。
“肩带要收两寸,腰这儿得掐出弧度。”
“不然你跑起来跟扛着面大旗似的。”
她说话间已经扎下第一针。
粗麻布被扯得发出“刺啦”响。
活像在跟布料打架。
林佳璐乖乖转身。
听着身后“咔嗒咔嗒”的咬牙声就知道这活儿不轻松。
李馨的针线在袖口来回穿梭。
时而用力过猛把自己手指扎出血。
时而又对着歪七扭八的针脚骂骂咧咧:“该死的。”
“比我第一次给猫缝伤口还费劲!”
“成了!”
半小时后,李馨把制服往床上一扔。
针脚虽像蜈蚣爬过。
却硬生生把宽大制服改成了掐腰款式。
林佳璐套上后眼睛一亮。
衣摆刚好遮住臀部。
腰间皮带一勒,竟有了几分飒爽劲儿。
她原地转了个圈。
布料擦过膝盖发出干脆的“唰唰”声。
活像换了个人。
“馨姐手太巧了!这手艺不去开裁缝铺可惜了!”
她扑上去熊抱对方。
差点把李馨撞得栽进装着铠甲的木箱。
后者揉着被勒疼的肩膀直翻白眼:“快别贫了。”
“再夸我手该抖了——等会儿见了苏百夫长。”
“可别跟见偶像似的瞎蹦跶。”
与此同时,城防三营主帐里气氛冷凝。
余念夏抱着胳膊倚着立柱。
指尖敲着腰间皮质文件袋。
发出“咚咚”闷响。
龙皓晨小分队五人笔直站成一排。
最边上的陈晨盯着她靴筒上的泥点。
突然想起今早看见这女人拎着战斧从演武场回来的场景。
靴底还粘着半片魔兽鳞片。
“从今天起,你们是苏大壮的亲兵。”
余念夏突然开口。
吓得主帐外路过的士兵一个趔趄。
“这老小子喝酒比打仗积极。”
“上个月刚把左膀右臂喝进医务室。”
“你们的任务——”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发梢。
“就是别让他在醉醺醺巡逻时掉进护城河。”
“顺便防着点魔族刺客。”
陈思忍不住抿唇偷笑。
却被陈晨手肘狠狠顶了下肋骨。
余念夏眯起眼睛:“觉得可笑?”
“等你们看见苏百夫长抱着酒坛指挥防御的样子。”
“就会明白什么叫‘活着比打赢更重要’。”
她忽然掏出匕首抛接。
刀刃在众人面前划出冷光。
“尤其是陈家兄弟——别以为穿了军装就是自己人。”
“拖后腿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绑在瞭望塔当风向标。”
帐外传来粗犷的歌声。
听歌词像是把《军规十二条》改成了酒令。
余念夏嘴角抽了抽。
冲门口扬了扬下巴:“说曹操曹操到。”
“你们的长官来了——记住,他让往东别往西。”
“让喝酒别吃菜,保命要紧。”
龙皓晨望着掀开帐帘的壮汉。
看着对方腰间酒葫芦比佩刀还显眼。
突然觉得这三天的“亲兵”任务。
怕是比真刀真枪打仗还刺激。
李馨在身后低声嘀咕:“早知道要伺候酒蒙子。”
“我该多带两坛子醒酒药——这哪儿是当兵。”
“分明是给糙汉子当保姆。”
林佳璐摸着改过的制服下摆。
忽然想起李馨缝补时嘀咕的“针脚越密,命越稳”。
她抬头看着主帐里摇曳的烛火。
突然觉得这场荒唐的军营体验。
或许会比想象中更有意思。
毕竟,谁能想到裁缝铺般的改衣场景。
会出现在满是汗臭的士兵营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