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怜香惜玉吗？

他收敛住情绪，目光如同冰冷的刀片在她脸上刮过，最终又狠下心。

柳随风：云瑶，你在我面前还要装这副楚楚可怜、善良无害的样子吗？

柳随风：你接近萧家姐弟，百般示好，屡次试探，究竟有什么目的？

柳随风：是为了你云家，还是为了……躲开权力帮？

他的话语变得尖刻起来，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咄咄逼人：

柳随风：你以为凭你这点小聪明，就能左右局势？就能护住你想护的人？别天真了！

柳随风：你不过是个依附家族、有点小钱的富家小姐，在这江湖巨浪里，你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是第一个被碾碎的可怜虫！

这些话语如同毒针，精准地刺中了云瑶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无力感。

她重活一世，殚精竭虑，却依旧仿佛被困在网中，挣扎得越狠，束缚得越紧。

尤其是被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之一如此轻蔑地揭开伤疤……

委屈、愤怒、恐惧、不甘……种种情绪瞬间冲垮了她的防线。

她一直强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眼眶迅速泛红，蓄满了泪水，却死死咬着唇不肯让它落下，身体因极力抑制哭泣而微微颤抖。

看到她这副模样，柳随风刻薄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预想中她的反应，或许是愤怒的反驳，或许是恐惧的哀求，却唯独不是这样……无声的、破碎的、强忍着的泪水。

那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眶中打转，倔强地不肯滴落，映着微弱的月光，竟让他心头莫名地一刺。

一种从未有过的、烦躁而又无措的情绪悄然滋生。

他惯于算计人心，习惯于他人的恐惧和敬畏，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反应。

他本该继续施加压力，彻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房间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柳随风皱起了眉，看着眼前这个泪眼朦胧、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女子，他发现自己先前那番狠下心来的攻击，似乎……偏离了他一贯冷静掌控的轨道。

他今夜来的目的，似乎不是这个。

按照往常，他绝不会如此冲动地言语攻击，他会更耐心，更冷酷，更有效地达到目的。

他是怎么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悦。

为了掩饰这种莫名的情绪，他猛地向前一步，再次伸手捏住了云瑶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动作看似粗暴，力道却下意识地控制着，并未弄疼她。

柳随风：哭什么？

他的声音恢复了几分慵懒，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柳随风：以为掉几滴眼泪，我就会心软？

云瑶被迫迎上他那双深邃难测的眼睛，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脸颊，滚烫地滴在他的手指上。

那温度灼得柳随风指尖微微一颤。

他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暗芒，忽然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声音低沉而充满恶意般的诱惑：

柳随风：还是说……云小姐这眼泪，是特意流给我看的？想让我……怜香惜玉？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语气轻佻无比，是一种极致的羞辱和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