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话有点多了
他这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声响的大厅顿时又安静了几分。
不少人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有看热闹的,有鄙夷这钱老板没眼色的,也有暗自期待后续发展的。
那钱老板似乎毫无所觉,或者说,他故意如此,自以为是在迎合李沉舟方才“庆贺云小姐脱离桎梏”的话头,还想更进一步卖弄一下自己对金陵消息的灵通,他继续笑道:
钱头目:只是不知……云大小姐下一步有何打算?
钱头目:这退了婚的女子,终究是……呵呵。
钱头目:若是寻不到好归宿,岂不是可惜了云家这万贯家财和大小姐这般……嗯,果决的性情?
这话语里的暗示和轻蔑几乎毫不掩饰,将云瑶退婚之事当作谈资,甚至暗指她名声有损、未来堪忧,更隐隐将云家财富与她未来的婚姻挂钩。
云瑶的脸色瞬间白了三分,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与屈辱。
前世的不堪记忆与今世的努力挣扎,在此刻被如此轻佻地提起,如同伤口被狠狠撕开。
她攥紧了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然而,没等云瑶开口反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并非来自云瑶的方向,而是来自主位!
李沉舟手中的酒杯,被轻轻放回了桌上。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整个大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李沉舟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怒容,甚至比刚才更平静。
但他只是微微抬起眼睑,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射向那还在讪笑的漕运头目。
李沉舟:钱老板。
李沉舟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寒意,
李沉舟:你今日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那钱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钱头目:帮、帮主,小人、小人只是……只是……
李沉舟:只是什么?
李沉舟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压得那钱老板喘不过气,
李沉舟:我权力帮的宴会,何时成了议论他人私事、搬弄口舌是非之地?
李沉舟:云小姐是我李沉舟请来的客人,她的私事,轮得到你来置喙?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钱老板心上,也砸在场中每一个人的心上。
李沉舟甚至没有提高声调,但那无形的威压已经让那钱老板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钱头目:小人失言!小人该死!求帮主恕罪!求云小姐恕罪!
李沉舟看也没看他,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所过之处,人人低头屏息。
李沉舟:拖下去。
他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立刻有两名黑衣护卫无声无息地出现,像拖死狗一样将那瘫软哀嚎的钱老板拖出了大厅。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厅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远处隐约传来的求饶声,很快也消失了。
李沉舟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云瑶。
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中除了残留的惊怒,更多了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看着她,语气恢复了些许之前的平淡,却似乎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李沉舟:下人无状,让云小姐受惊了。我权力帮治下不严,见笑。
这不是在安慰她,甚至算不上维护。
他只是在惩戒一个不懂规矩的下属,顺便清理了宴会上的噪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