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番外(补)牛郎邪与织女瓶不得不说的2，3事（2）
（三）
吴邪的爷爷吴老狗看到大孙子出门捡个垃圾都能捡回个天仙似的“孙媳妇”，惊得烟杆都掉了。听完那套“天衣因果论”后，老爷子摸着下巴，眼神在张起灵和吴邪之间来回逡巡，最后嘿嘿一笑，拍板道：“既是天定缘分，那就处处看！小张啊，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处一处的结果就是，吴邪发现这位神仙小哥，除了不爱说话，简直是个宝。
吴邪画图纸设计他们的“婚房”（吴邪坚持要自己设计，美其名曰专业实践），张起灵就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偶尔指出一两处结构上的隐患，角度刁钻，一针见血，让科班出身的吴邪都自愧不如。
“小哥，你以前是不是辅修过土木工程？”吴邪忍不住问。
张起灵沉默片刻，答：“云锦经纬，亦是结构。”
吴邪：“……”好吧，神仙的知识体系他不懂。
等到实际盖房子的时候，吴邪更是惊呆了。张起灵力气大得不像话，一人能扛十人才能抬动的房梁，精准度堪比激光定位，砌墙速度让老师傅瞠目结舌。吴邪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指挥，重活累活危险活全被张起灵默默承包了。
“这哪是织女，这分明是鲁班再世加力拔山兮气盖世啊！”吴邪私下跟爷爷感叹。
吴老狗眯着眼笑：“傻小子，捡到宝了吧。”
不仅能干，张起灵还特别好养活。不挑吃不挑穿，给个馒头就能蹲房顶上一整天不下来——主要是监工，确保吴邪那偶尔天马行空的設計能安全落地。
久而久之，吴邪那点“被逼婚”的不情愿，早就被张起灵的默默付出和绝世容颜给磨没了。他看着张起灵在工地上忙碌的身影，看着他在烛光下安静地陪自己画图（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在发呆），甚至偶尔在他遇到难题时，递过来一杯恰到好处的温水……
吴邪可耻地心动了。
这闷油瓶子，虽然不爱说话，但行动力满分，颜值爆表，还能帮忙搞建筑！简直是为他这个建筑狗量身定做的神仙伴侣！
于是，在新房建成的那天晚上，吴邪红着脸，揣着颗怦怦跳的心，扭扭捏捏地对张起灵说：“那什么……小哥，我觉得吧，这天定的缘分……也挺好的。”
张起灵转过头，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格外深邃。他看了吴邪很久，久到吴邪以为他是不是死机了，才缓缓地点了一下头：“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吴邪莫名其妙就是懂了——这闷油瓶子，也觉得挺好。
（四）
如果故事就在这里结束，那就是个捡垃圾捡到神仙眷侣的童话。
可惜，仙界也有HR和KPI考核。
就在吴邪和张起灵的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吴邪甚至开始琢磨给家里添个凉亭、扩个花园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据吴邪事后回忆，绝对是仙界HR搞气氛的刻意渲染），一道刺目的闪电过后，一位身着华丽宫装、面色铁青的中年美妇（？）出现在他们家院子里，身后还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壮汉（天兵）。
吴邪当时正窝在张起灵怀里，讨论屋檐的排水系统是采用常规的天沟引流还是创新式的导水槽。
美妇一看到这情景，气得柳眉倒竖：“好你个张起灵！谎称下界调研新型云锦材料，实则是躲在此处与凡人厮混！玩忽职守，触犯天条！你可知罪！”
张起灵瞬间将吴邪护在身后，表情恢复了初遇时的冰冷，但紧抿的唇角透露了他的紧张。
吴邪一听，不干了：“喂！这位大姐！谁厮混了！我们是合法夫妻！有天道认证的！他哪里玩忽职守了？他下来这些天，给我们村设计了更合理的排水系统，优化了桥梁结构，还指导了抗震安居工程！这难道不是深入基层、理论联系实际、为三界建设添砖加瓦吗？！”
美妇被吴邪一顿抢白，愣了片刻，随即更怒：“强词夺理！他是织云锦的，不是搞土木的！”
“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不懂人间建筑，如何织出具有空间结构美感的云霞？”吴邪充分发挥建筑生的诡辩才能，“你这是狭隘的职业分工观念！不利于仙界人才培养的全面发展！”
美妇：“……”显然没遇到过这么能杠的凡人。
她决定不跟凡人一般见识，直接对张起灵下令：“即刻随我返回青铜门述职！接受处罚！”
青铜门？吴邪一愣，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哦对，传说里西王母住的地方叫瑶池，怎么到这儿改叫青铜门了？这仙界机构设置还挺朋克。
张起灵站着没动，只是把吴邪护得更紧。
美妇冷笑一声，抬手亮出一块闪烁着青光的令牌：“莫非你要抗旨？可知后果？”
张起灵眼神一暗。吴邪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顿时明白那“后果”很严重。
“小哥……”吴邪拉住他的袖子，心里慌得一匹。
张起灵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吴邪心痛，有无奈，有不舍，还有深深的歉意。
最终，张起灵松开了吴邪的手，低声道：“等我。”
然后，他便被那天兵一左一右“请”走了。华光一闪，院子里只剩下吴邪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和还没完工的导水槽，傻眼了。
（五）
吴邪郁闷了。
好不容易适应了有个闷油瓶神仙老婆的日子，事业爱情眼看要双丰收，结果老婆被上级抓回去加班了？还是无限期那种？
他试图上天找人，结果连南天门朝哪开都不知道。爷爷吴老狗抽着旱烟，悠悠道：“傻小子，神仙的事，凡人哪插得上手。认命吧。”
吴邪不认命。他可是能跟仙界HR杠上的男人！
他开始疯狂研究天文地理、奇门遁甲，试图找到通往“青铜门”的方法。期间他还不忘完善他的建筑设计，想着万一哪天小哥回来了，得让他看到个更完美的家。
一年时间就在思念和钻研中过去了。
直到某天，他家院里那头平时只会吃了睡睡了吃的老黄牛，忽然开口说话了！
“小吴啊，”老黄牛甩着尾巴，“看你这么愁，牛爷爷我实在不忍心了。”
吴邪：“……”今天受到的惊吓有点多。
老黄牛：“我不是普通的牛，我是当年受过织女……哦不，是小张恩惠的灵牛。看在你对小张一片真心的份上，我指点你一条明路。”
吴邪顿时来了精神：“牛哥！不，牛爷！您说！”
老黄牛：“小张被关在仙界最大的项目指挥部——青铜门后面。那地方凡人根本去不了。但是，每年七月初七，天门会洞开一丝缝隙，那是仙界年度总结大会的日子，守备会相对松懈。而且，那一天，所有被仙界雇佣的喜鹊，都会放假！”
吴邪：“……所以？”
老黄牛：“所以，你可以抓住机会，上天！至于怎么过天河去到青铜门前……那些放假的喜鹊会帮你搭桥！这是仙界的传统公益项目，给两地分居的仙凡夫妻提供探亲便利。”
吴邪恍然大悟！原来鹊桥是这么个由来！仙界妇联还挺人性化！
到了七月初七那天，吴邪按照老黄牛的指示，来到城外小河边。果然，看到天际似有金光裂缝。无数喜鹊从四面八方飞来，汇聚在河面上空，很快用身体搭成一座鹊桥，直通云端！
吴邪激动不已，二话不说就往桥上冲！
鹊桥踩上去软软的，还有点晃，吴邪一边爬一边担心：“喜鹊兄弟们！稳一点啊！我恐高！这桥符合建筑安全规范吗？荷载够吗？抗风系数多少？”
喜鹊们：“……”叽叽喳喳（翻译：事儿真多！）。
好不容易连滚带爬地过了桥，吴邪终于看到了那座传说中的“青铜门”——那真就是一扇巨大无比、锈迹斑斑、刻满了诡异花纹的青铜巨门，矗立在云海之中，散发着冰冷、古老、生人勿近的气息。门缝里似乎还隐隐传出键盘敲击声（？）和项目进度表的幻影（？？）。
吴邪正琢磨着怎么敲门，青铜门旁的一个小角门“吱呀”一声开了。张起灵闪身出来，身上还是那件天衣，但脸上的疲惫感更重了，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
两人一照面，都愣住了。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吴邪只挤出一句：“……小哥，你们仙界……也加班啊？”
张起灵默默点头，言简意赅：“年底冲KPI。云锦订单……爆了。”
吴邪顿时心疼了：“怪不得你之前看起来那么累！是不是经常996？甚至007？”
张起灵：“……嗯。”
吴邪怒了：“这破仙界还有没有劳动法了！走！不干了！跟我回家！我盖房子养你！”
张起灵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但还是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的青铜门：“契约未满。擅离，罚更重。”
两人只能抓紧这宝贵的时间，躲在青铜门巨大的门环后面，互诉衷肠（主要是吴邪在说，张起灵在听）。
吴邪兴奋地讲着他这一年的设计成果，村里新盖的房子多牢固，大家多感谢他（和小哥）。张起灵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眼神一直落在吴邪脸上，专注又温柔。
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天门即将关闭，喜鹊们也开始躁动不安（下班时间要到了）。
分别的时刻又到了。
“小哥！明年我还来！”吴邪抓着张起灵的手不肯放，“我给你带爷爷腌的酱菜！你们仙界食堂肯定没这个！”
张起灵反手握紧他，用力点了点头：“好。”
“你要按时吃饭！偷偷睡觉！别那么老实拼命干！”
“……嗯。”
最终，在喜鹊们的连声催促下（叽叽喳喳：下班了下班了！快点！），吴邪一步三回头地走上鹊桥。
回到人间，看着天河（小河）对岸的青铜门虚影缓缓消失，吴邪心里酸涩又充满希望。
得想办法研究一下怎么帮小哥提前解除劳动合同……或者，至少想办法给他送点营养品上去？仙界快递通不通？
（六）
从此以后，每年七月初七，成了吴邪和张起灵固定的约会日。
吴邪会提前准备好一大堆人间小吃（主要是酱菜和各种硬核干粮）、自己画的建筑设计图（给小哥解闷）、以及控诉仙界血汗工厂的倡议书（虽然大概率送不进去），然后通过鹊桥，奔赴一年一度的相约。
青铜门后的张起灵，也会提前处理好工作，调整好状态（努力掩盖黑眼圈），等待这一天。
他们在门环后分享食物，交换图纸（张起灵也会给吴邪看一些仙界的建筑结构图，让吴邪大开眼界），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靠在一起，看着云卷云舒。
吴邪不再抱怨这坑爹的缘分。他开始觉得，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用另一种方式成全他们。一年见一次，堪比最严酷的异地恋，但每一次相见都格外珍贵。
他的建筑事业也越做越好，毕竟有一个神仙顾问（虽然一年只能咨询一次）。他设计的房子，以结构稳固、风格清新著称，业内人称“鹊桥仙居”。
只是每年七夕过后，吴小佛爷总会望着天空发呆，然后更加埋头投入工作。
村里人都知道，吴老板这是在等明年呢。等那鹊桥飞架，等那云端的相会。
而青铜门后的张起灵，也在日复一日的织锦（和加班）中，等待着下一次相见。他的办公桌抽屉里，珍藏着吴邪带来的每一张图纸，每一封写着琐碎日常的信。
也许仙凡殊途，也许天条森严。
但爱能劈山断海，能跨越银河。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群准时下班、热爱公益的喜鹊，和一座年久失修但感情牢靠的鹊桥。
“明年，也要准时啊，小哥。”
“嗯。”
（番外完）
…………………
哀哉，哀哉！没有时间观念的我忘记了前天是七夕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