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会员加更）

&

夜深了

院子里早已恢复了宁静，只有偶尔传来元宝和墨玉在窝里翻身的细微响动。

姜妩靠在炕头，左肩的伤口在寂静中的存在感愈发清晰，一阵阵钝痛伴随着脉搏跳动。

她没什么睡意，脑子里反复闪过白天与姜无对峙的惊险画面

房门被极轻地叩响。

姜妩：进

姜妩应道，声音带着沙哑。

门被推开，马嘉祺端着换药用的干净纱布和一小罐药膏走了进来。

他换下了白日里沾染了尘土血迹的外衫

只穿着素色的中衣，墨发松散着，少了几分平日的沉稳干练，多了些居家的随意

马嘉祺：该换药了

他走到炕边，声音放得很低

姜妩“嗯”了一声，微微直起身，配合地侧过身体，将受伤的左肩朝向他的方向。

中衣的衣领被她事先微微扯开了一些，露出包裹伤口的白色纱布，边缘已经隐隐透出一点淡红的血渍。

马嘉祺在炕沿坐下，将油灯挪近了些。他垂着眼，动作熟练而轻柔地解开旧纱布的结。

当最后一层纱布被揭下，那道缝合后依旧显得有些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灯光下时，姜妩能清晰地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捏着纱布边缘的指尖有瞬间的收紧。

他没有立刻上药，而是先用干净的棉布，蘸了温盐水，极其小心地擦拭着伤口周围干涸的血迹和药渍。

他的动作很轻，冰凉的棉布触碰到皮肤，带来细微的刺激，让姜妩不自觉的微微瑟缩了一下。

马嘉祺：疼？

他立刻停住动作，抬眼看向她，眉头微蹙。

姜妩：还好

姜妩摇摇头

姜妩：有点凉

马嘉祺没再说什么，只是接下来的动作更加轻缓，

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她的伤处，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在摇曳的灯光下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他身上干净的皂角清气。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姜妩能感受到他清浅的呼吸拂过她肩头裸露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妙的痒意。

他重新蘸了药膏，用指腹蘸取些许，然后极其轻柔地、一点点涂抹在缝合的伤口周围。

药膏微凉，但他指尖的温度却透过药膏，熨帖在皮肤上。

姜妩安静地任由他动作，目光落在他低垂的侧脸上。

他涂抹得很仔细，确保每一处都覆盖到

那认真的神态，比他平日里核对账目时还要郑重几分。

就在他即将涂完药，准备拿起新纱布时，他涂抹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落在她的伤处，声音低沉，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地响起

马嘉祺：白天程鑫问你的话……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语

马嘉祺：你真的……不走吗？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她肩头伤口附近的皮肤上，温热的触感异常分明

问出这句话时，他涂抹药膏的动作彻底停住了，连呼吸都似乎放轻了

姜妩侧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

灯火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跳跃，他依旧没有看她

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他平静外表下的不平静。

她想起他白日里沉稳地安排一切

想起他此刻小心翼翼为她换药的模样

想起他看似冷静实则将所有担忧都压在了心底。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

这几天夜班连轴转，等我放假了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