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蜜糕(鲜花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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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好好过日子”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七个男人心里漾开了层层涟漪,却又迅速被现实的惯性拉回沉默。
新衣服被珍重地叠好,暂时没有换上——
仿佛穿上它,就需要一种与过去彻底割裂的勇气
而他们还没有准备好。
但新米入了缸,新油进了罐,厚实的新被褥铺在了各自简陋的床铺上
虽然厢房依旧拥挤
但灶房里飘出的不再是野菜糊糊的苦涩,而是真正的米香和偶尔飘出的、令人口舌生津的肉味
生活似乎在朝着一个难以想象的美好方向滑行
但院墙之外,窥探、嫉妒和根深蒂固的恶意,却像藤蔓一样悄然缠绕上来。
姜妩清冷依旧,但眉宇间那股郁结的戾气消散了大半。
她兑现了“好好过日子”的第一步:
清理债务。
她拿着稿费,对照着墙上和那张破纸上的记录,一家家去还钱。
不再是原主那种趾高气扬的施舍或赖账,而是平静地敲门
清晰地报出所欠款项和利息,递上钱,不多言一句。
起初,那些债主看到她,无不是一脸嫌恶和警惕,以为她又是来耍无赖或拖延。
但当沉甸甸的钞票真真切切递到手上时,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了:
震惊、狐疑、难以置信,最后化作一丝尴尬和讪讪。
钱是真的,数目也对
甚至利息都给了……
这还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姜妩?
姜妩:李婶,两斗米钱
姜妩:利钱按五分算,这是七块五毛
姜妩:您点点。
姜妩的声音平静无波,递过钱,眼神清亮地看着眼前惊疑不定的中年妇人。
李婶下意识地接过钱,粗糙的手指捻了捻,是真的
她张了张嘴,想骂两句“败家女”的话堵在喉咙口
看着姜妩那张漂亮得过分又没什么表情的脸,竟一时语塞,最后只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算…算你识相!”
然后飞快地关上了院门。
类似的场景在村里上演了几次。
姜妩还债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柳树沟。
墙上的欠条被一条条划掉,虽然没有全部清除,但村民们的议论却并未停止,反而更加复杂: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姜败家居然还钱了?”
“稿费?写文章?就她?骗鬼呢吧!肯定是又攀上什么高枝了!”
“呸!装模作样!谁知道她那钱干不干净!看她那张脸,就不是安分的!”
“就是!买那么多东西,还给那几个买新衣服?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呢!等着瞧吧,狗改不了吃屎!”
这些风言风语,或多或少也传到了姜妩和七个人的耳朵里。
姜妩置若罔闻,该还债还债,该做饭做饭。七个男人却无法像她那样淡定。
他们习惯了被唾骂,习惯了低人一等,如今这突然的“翻身”
反而让他们更加无所适从,甚至隐隐不安。
穿上新衣走在村里?
他们不敢想象那会招来多少指点和恶意的目光。
丁程鑫和马嘉祺出门上工时,都下意识地把新衣服叠好藏在旧衣服下面。
平静之下,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无声的压抑。
姜妩察觉到了这种气氛。
她知道,改变需要时间,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光靠稿费坐吃山空也不行,投稿有周期,收入不稳定。
槐花糕的成功给了她启发——
美食,或许是破局的关键,也是让这个“家”真正凝聚起来的纽带。
这天下午,阳光正好。
姜妩把从镇上买回来的、仅有的一点精细白面和白糖拿了出来
又指挥宋亚轩和刘耀文去摘了些新鲜的、带着晨露的槐花
姜妩:今天,我们做点不一样的
姜妩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清冷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
她把面粉倒进洗干净的大盆里,又示意贺峻霖去灶膛控制火候
姜妩:槐花蜜糕,比上次的精致点
姜妩:能放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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