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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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三个身影消失在土路尽头,姜妩紧绷到极致的身体才猛地一松
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蹦出来。
她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大口喘着气。
刚才那一下爆发,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和勇气。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
宋亚轩依旧僵硬地贴在她身后,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因为激动和用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鼻尖萦绕着她发间和衣领上淡淡的、混合着槐花清甜和烟火灶台的气息
刚才那电光火石间,他被她一把拽到身后的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妻主……护住了他?
像护住一件……
珍贵的东西?
刘耀文小跑过来,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宋亚轩的袖子
眼睛里还噙着泪水,怯生生地看着扶着门框喘息的姜妩
又看看哥哥,完全懵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丁程鑫、马嘉祺和张真源!
他们大概是听到了王婆子的叫骂声,心知不妙,连工分都顾不上了,一路狂奔回来。
三人冲进院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院门大开,地上撒着谷粒和摔坏的簸箕,宋亚轩和刘耀文脸色惨白地站在姜妩身后不远处
而他们的妻主,正扶着门框,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起伏,像是在平复剧烈的喘息。
丁程鑫:妻主!
丁程鑫第一个冲过来,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焦急和惊疑
丁程鑫:发生什么事了?
丁程鑫:王婆子她……
姜妩缓缓转过身。
她脸色也有些发白,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头发因为刚才的拉扯更加凌乱
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狠厉和惊魂未定。
但当她目光扫过冲进来的三人,看到他们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虽然也混杂着恐惧
姜妩那股狠厉迅速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她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剧烈喘息后的沙哑,却异常平静
姜妩:没事了。
姜妩:王婆子的债,清了
马嘉祺:清…清了?
马嘉祺难以置信地重复,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又看向姜妩明显不对劲的状态。
姜妩:嗯
姜妩不想多说,她感觉累极了,只想找个地方瘫着。
她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谷粒和摔坏的簸箕,又看了看吓得够呛的宋亚轩和刘耀文
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姜妩:收拾一下
姜妩: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径直走回屋里,关上了房门。
院子里,几个人面面相觑,死寂无声。
丁程鑫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又缓缓移到宋亚轩苍白的脸上
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马嘉祺蹲下身,默默捡起地上的簸箕碎片。张真源看着撒了一地的谷粒,眉头紧锁。
贺峻霖和严浩翔不知何时也回来了,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拎着那个装着没卖完槐花糕的篮子
显然也听到了风声,脸色惊疑不定。
宋亚轩依旧站在原地,似乎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刚才被姜妩紧紧抓住、此刻似乎还残留着那股力道和温度的手腕
又想起自己被毫不犹豫拽到她身后的瞬间……
妻主那冰冷凶狠的眼神是对着王婆子的,而拽住他的手……
虽然用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
他抬起眼,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茫然和一种……
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震动
刚才那个挡在他身前、厉声呵斥王婆子、甚至说出“再碰我的人试试”的妻主……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刘耀文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小声地、带着哭腔问
刘耀文:哥……妻主她……
刘耀文:是不是……不一样了?
没有人回答他。
只有严浩翔,默默地走到院墙边,弯腰捡起刚才王婆子慌乱中掉在地上的一枚一分硬币
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发白。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姜妩那一丝若有若无、却挥之不去的槐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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