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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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妩正对着那张破纸绞尽脑汁，试图把脑子里那些山精妖怪的故事用这个年代能接受的笔调写出来

院子里扫地的沙沙声和宋亚轩、刘耀文小心翼翼喂鸡的低语

构成了一种奇异的、暂时安稳的背景音。

突然，一阵粗嘎刺耳的叫骂声像破锣一样砸碎了这份短暂的宁静，蛮横地穿透了薄薄的土墙：

“姜妩！你个挨千刀的败家娘们儿！给老娘滚出来！”

“躲屋里装死是吧？欠老娘的米钱什么时候还？！”

“利滚利都够买你半间破屋子了！再不出来，老娘今天就拆了你这破门板！”

声音又尖又利，带着泼妇特有的蛮横和刻毒，震得屋顶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姜妩手里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心脏猛地一沉。

完了！

讨债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院子里。

只见宋亚轩和刘耀文像被雷劈中一样，瞬间僵在原地，小脸煞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宋亚轩手里的破簸箕“哐当”掉在地上，半瘪的谷粒撒了一地。

刘耀文更是吓得直接躲到了宋亚轩身后，手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

连呼吸都屏住了，

眼睛里全是惊恐。

“开门！姜妩！别逼老娘动粗！”

外面的叫骂伴随着“砰砰”的砸门声，力道之大

让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框簌簌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记忆瞬间翻涌！

王婆子！

村里有名的泼皮破落户兼放印子钱的，刻薄狠辣

原主欠了她两斗米，利滚利，按墙上的记录，已经到了能“收屋”的地步！

姜妩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飞快地搜寻原主的记忆碎片——

钱！

原主虽然败家，但似乎……好像……

还藏了点最后的私房钱？

以备不时之需？

藏哪儿了？！

对！炕洞里！

靠着炕尾那个不起眼的角落，用破布包着塞在砖缝里！

她几乎是扑到炕边，也顾不上脏，伸手就往那黑黢黢的炕洞里掏。

指尖触碰到一个油布包！

她心中一喜，用力拽了出来

油布包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卷得整整齐齐的一小叠钞票和一些零散的硬币

最大面额是两块，更多的是毛票和分币。

她来不及细数，一把抓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大步冲向院门。

门外的砸门声和叫骂声越来越响。

姜妩：王婆子！你嚎什么丧！

姜妩猛地拉开院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底气

但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矮壮、穿着洗得发白蓝布衫的中年妇人

三角眼，吊梢眉，一脸横肉，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

正是王婆子。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膀大腰圆、一脸看好戏神色的村妇，显然是助阵的。

王婆子看到姜妩出来，三角眼一瞪，叉腰的手抬起来，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姜妩鼻子上：

“嚎丧？老娘是来收债的！你个败家精，欠老娘的米钱连本带利，今天不拿出来，老娘就把你这破屋顶掀了！”

她目光扫过破败的院子，最后像毒蛇一样盯在了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宋亚轩和刘耀文身上，嘴角咧开一个贪婪又恶毒的笑

“哟，没钱？我看你这两个小夫郎长得倒挺水灵……卖给我抵债也行啊！正好隔壁村李寡妇家缺个暖床的……”

话音未落，她那粗糙油腻的手，就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径直朝着离她稍近、脸色惨白如纸的宋亚轩脸上摸去！

宋亚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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