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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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样子,他们显然一夜都没睡踏实,眼下青黑,脸色憔悴,带着惯性的警惕和恐惧
昨晚那句“去睡”带来的短暂安宁早已消失,此刻的平静更像暴风雨前的死寂。
他们习惯性地低着头,准备像往常一样,无声地去院子里找点活干
或者干脆饿着肚子熬到出门上工。
然而,脚步在踏进堂屋的瞬间,集体僵住了。
空气里弥漫的,不是妻主暴躁的呵斥或摔打东西的声音,而是一种……
陌生的、温暖的、带着甜丝丝花香的……
食物的味道?
他们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聚焦在饭桌上那几块奇形怪状但散发着致命香气的糕点和那盆浓稠的面糊上。
丁程鑫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强行压下胃部因极度饥饿而发出的痉挛。
他飞快地抬眼扫过姜妩——
她坐在那里,脸上有黑灰,头发凌乱,眼神放空地盯着手里捏着的铅笔头和一张破纸
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出来。
这太反常了!
食物?
还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新的惩罚方式?
还是……毒药?
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警惕达到了顶点。
马嘉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紧紧抓住了旁边张真源的胳膊。
张真源体格最壮,此刻却感觉腿有点软,那食物的香气像钩子一样勾着他的肠胃
但理智告诉他,这绝对不正常。
宋亚轩和贺峻霖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无声地询问着对方。
严浩翔抿紧嘴唇,眼神晦暗不明。
最小的刘耀文,肚子再次不争气地发出一连串响亮又绵长的“咕噜噜——”
他吓得脸瞬间煞白,几乎要缩到严浩翔身后去。
死寂再次笼罩。
只有食物香气和肚子咕噜声在无声对抗。
姜妩被那阵响亮的腹鸣拉回了神。
她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七尊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表情惊恐万分的“雕像”。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哦,忘了这群“惊弓之鸟”了。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无波
虽然顶着黑眼圈和一脸灰,效果可能适得其反
用一种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的随意语气,朝着饭桌努了努下巴:
姜妩:醒了?
姜妩:桌上有吃的,槐花糕,还有粥。
姜妩:自己拿
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听不出喜怒。
七个人:
“!!!”
自己拿?!
吃?!
这比昨晚那句“去睡”还要惊悚百倍!
丁程鑫的瞳孔猛地收缩,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死死盯着那几块糕点,仿佛那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马嘉祺的手指掐进了张真源的胳膊里。
空气凝固了,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浸透了每个人。
姜妩看着他们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她叹了口气,也懒得解释
解释也白搭,原主的“丰功伟绩”岂是三言两语能洗白的?
干脆站起身,直接走到桌边。
在七双惊恐到极致的目光注视下,她随手拿起一块卖相最差的槐花糕
掰开一小块,塞进自己嘴里。
嗯……
糙米粉口感确实拉嗓子,红糖块没化匀的地方齁甜,化不开的地方又寡淡,槐花倒是清香……
勉强能吃,饿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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