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女皇承天命,双姝分途赴仇
幽冥女皇承天命,双姝分途赴仇途
忘川河畔的阴风卷着墨色波澜,彼岸花开得如火如荼,映着汐染一身玄黑镶金边的幽冥女皇朝服,愈发显得容色清冷,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她立于奈何桥头,指尖划过冰凉的桥栏,桥下是流转的轮回之光,而她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复活圣灵,血债血偿。
作为女娲后人、大地之母的传承者,她本应心怀悲悯,守护六界生灵;身为苗疆圣女,她曾以蛊术济世,受万民敬仰;可如今,幽冥女皇的印玺在她掌心发烫,圣灵陨落时的惨烈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回放,那些温柔与慈悲,早已被刺骨的恨意取代。
“圣灵,等我。”汐染低声呢喃,声音被阴风卷散,“我一定会让你回来,一定会让所有害过你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她转身踏入幽冥殿,殿内烛火如豆,十殿阎罗整齐侍立,神色恭敬。自从她以女娲血脉觉醒幽冥女皇之力,接管幽冥界以来,这地府便再无人敢有半分懈怠。
“女皇陛下。”阎罗王上前一步,递上一卷卷宗,“这是灵界灵帝尊司寒修的所有卷宗,包括他的修为底细、灵界布防,以及……他与灵落心的过往纠葛。”
汐染接过卷宗,指尖冰凉,翻开的瞬间,眼中杀意暴涨。司寒修,灵界之主,她的亲生父亲,却纵容妻子灵落心为祸,间接导致圣灵惨死。这份血缘,在圣灵元神破碎的那一刻,便已化为刻骨的仇恨。
“灵落心何在?”汐染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回陛下,已关押在幽冥炼狱,受蚀魂之刑,日夜承受魂飞魄散之痛。”阎罗王如实禀报,“只是她毕竟是灵界帝后,司寒修已多次派人来交涉,要求引渡。”
“引渡?”汐染冷笑一声,眼底寒光乍现,“她害我未婚夫魂飞魄散,毁我半生安稳,如今一句引渡就想了事?告诉司寒修,想要人,就让他亲自来幽冥界求我——带着他的帝尊之位,带着灵界的半壁江山,或许,我还能让他见上灵落心最后一面。”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另外,传令下去,开启幽冥禁地‘女娲神殿’,我要以大地之母的血脉之力,辅以幽冥界的轮回本源,寻找复活圣灵之法。凡阻挠者,无论是谁,杀无赦!”
“遵陛下旨意!”十殿阎罗齐声应和,不敢有丝毫违抗。
汐染迈步走向幽冥禁地,玄色裙摆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金光——那是女娲血脉的印记。她知道,复活圣灵难于登天,圣灵元神已毁,若想重聚,需以自身精血为引,耗费大地之母的本源之力,甚至可能付出折损修为、缩短寿元的代价。可她不在乎,哪怕粉身碎骨,只要能让圣灵归来,她在所不惜。
禁地之内,女娲神像巍峨矗立,手中捧着补天石的碎片,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力量。汐染跪在神像前,抬手划破掌心,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祭坛之上,瞬间融入其中。金色的光芒从祭坛蔓延开来,包裹着她的身体,大地之母的传承之力与幽冥界的阴寒之力在她体内交织,形成奇异的光晕。
“女娲先祖,大地之母,幽冥列祖列宗。”汐染的声音带着虔诚与决绝,“汐染愿以自身精血为引,以幽冥本源为媒,求复活圣灵之法。若能如愿,汐染愿一生镇守幽冥,永世不踏轮回;若未能成功,汐染愿以身殉道,与圣灵同归虚无。”
话音落下,神像眼中闪过一道金光,补天石碎片嗡嗡作响,禁地内的力量愈发狂暴。汐染咬紧牙关,任由两股力量在体内冲撞、融合,额角渗出冷汗,脸色却愈发坚定。她能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回应她的祈求,圣灵消散的元神碎片,或许还有迹可循。
而此刻的苗疆,烟雨朦胧,圣女殿内香烟缭绕,纯汐汐身着苗疆传统服饰,银饰叮当,手中握着圣灵生前佩戴的玉佩,指尖早已被玉佩边缘硌得发红。她站在圣灵曾为她挡下攻击的廊下,眼前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温润如玉的天界太子,如今却只剩冰冷的回忆。
“阿染去了幽冥界,一心要复活圣灵,报仇雪恨。”纯汐汐低声自语,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能做的,就是守好苗疆,为她稳住后方,不让她有后顾之忧。”
她转身走进苗疆的蛊殿,殿内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蛊罐,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蛊虫的气息。自从归来,她便闭门不出,日夜钻研苗疆禁术,只为能在汐染复仇之时,助她一臂之力。
“司寒修,灵落心,贡穆尘烈。”纯汐汐拿起一个黑色的蛊罐,罐内传来细微的虫鸣,“你们欠圣灵的,欠阿染的,欠苗疆的,我纯汐汐定要一一讨回。”
她自幼精通苗疆蛊术,如今更是将禁术融会贯通,那些曾用来救人的蛊虫,如今已成为复仇的利器。她要炼制出最烈的蛊,布下最毒的阵,只要汐染需要,她便会率领苗疆弟子,直捣灵界,与汐染并肩作战。
苗疆的族人们得知圣女归来,纷纷聚集在圣女殿外,请求参战。他们感念圣灵的恩情,更敬佩汐染与纯汐汐的决绝,愿意追随两位圣女,哪怕战死沙场,也在所不辞。
“各位族人。”纯汐汐走上殿外的高台,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族人,声音坚定,“圣灵殿下为护我等而死,此仇不共戴天。如今汐染女皇在幽冥界备战,我等虽身处苗疆,却不能坐视不理。从今日起,苗疆全面备战,凡年满十六者,皆需修习蛊术与防身之术,随时准备响应召唤,为圣灵殿下报仇!”
“为圣灵殿下报仇!”族人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烟雨朦胧的苗疆,瞬间被激昂的战意笼罩。
纯汐汐望着幽冥界的方向,眼中满是坚定。她知道,汐染此刻定在幽冥界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而她能做的,就是守好她们的家园,练好复仇的本领,等到开战之日,与汐染一同,让司寒修、灵落心,以及所有相关之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而此刻的灵界,灵帝尊司寒修正立于灵霄殿内,看着手中幽冥界送来的信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信函上的字迹冰冷,字字句句都透着汐染的恨意与决绝,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并非不知灵落心的所作所为,只是碍于夫妻情面,又念及汐染的身世,才一直纵容。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灵落心会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苗疆当众行凶,害死圣灵,更让他与自己的女儿,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陛下,幽冥界态度强硬,不肯引渡皇后娘娘,如今更是关闭了两界通道,看来……是真的要与我灵界开战了。”一位灵将上前禀报,语气带着担忧。
司寒修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没有了犹豫:“传我旨意,灵界全面备战。通知幽冥界,三日后,本帝亲自前往幽冥界,与汐染……与幽冥女皇面谈。”
他知道,这场战争已不可避免。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灵界的安危,可他心中清楚,错的始终是灵落心,是他自己。只是,身为灵界帝尊,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灵界毁于一旦。
而远在黑风谷的贡穆尘烈,得知汐染成为幽冥女皇,一心复活圣灵,更是将司寒修列为复仇对象,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既为汐染的决绝而心痛,又为自己当年的执念而悔恨。若不是他的纠缠,灵落心或许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圣灵也不会惨死。
“阿染,对不起。”贡穆尘烈望着幽冥界的方向,眼中满是痛苦,“这场仇,我也会帮你报。司寒修、灵落心,还有我自己,都该为圣灵的死,付出代价。”
他周身魔气暴涨,玄色衣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转身朝着灵界的方向而去。他知道,自己如今已是六界公敌,可他不在乎,他只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哪怕最终的结局是魂飞魄散,也无怨无悔。
六界的风云再次变幻,幽冥界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苗疆的战意日益高涨,灵界的备战紧锣密鼓,而黑风谷的疯魔,也踏上了赎罪与复仇的道路。汐染身为女娲后人、幽冥女皇,背负着多重身份与刻骨仇恨,一心只想复活圣灵,报仇雪恨;纯汐汐坚守苗疆,厉兵秣马,誓要为好友与未婚夫讨回公道。
双姝分途,却目标一致。这场因圣灵陨落而起的复仇之战,注定要席卷六界,改写所有人的命运。而汐染与纯汐汐,这两位历经磨难的女子,也终将在这场血雨腥风中,绽放出最耀眼、最决绝的光芒。她们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而那些欠下的血债,终将一一偿还。🧡🧡👎🖕💚💛🖤🖤🖤🧡疯魔避世沉酣梦,愚妄半生逃现实
黑风谷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天地间一片死寂的白,唯有枯枝上的积雪偶尔簌簌坠落,打破亘古的宁静。贡穆尘烈蜷缩在岩石凿成的山洞里,玄色衣袍沾满尘土与雪水,早已没了往日魔尊的威严,只剩一身狼狈与疲惫。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凝着未化的雪粒,呼吸微弱而均匀——这位搅得六界不得安宁的疯魔,终究是累了,沉沉睡去,妄图在梦境中逃避那不堪的现实。
山洞外,是六界对他的唾弃与追杀;山洞内,是他自欺欺人的短暂安宁。他这一生,都在做着愚蠢的决定,走着偏执的道路,如今落得众叛亲离、无处可逃的下场,全是咎由自取,却偏要将一切归咎于命运的捉弄、他人的不解。
谁还记得,当年那个眉眼桀骜的少年魔尊,也曾有过纯粹的执念。他爱慕汐染,却用错了方式,将占有当成真心,将逼迫当成追求,硬生生将心仪之人推得越来越远;他嫉妒圣灵的温润与荣光,便处处针对,却不知自己的狭隘与卑劣,早已暴露无遗。
他以为囚禁汐染就能得到她的心,却不知人心从不是靠锁链就能锁住;他以为毁掉圣灵就能扫清障碍,却没想到这一举动,竟让自己沦为六界公敌。灵落心的偷袭,本与他无直接关联,可若不是他在苗疆纠缠不休,圣灵怎会为护汐染而身陷险境?若不是他的愚蠢与偏执,这场血光之灾,或许根本不会发生。
睡梦中,他回到了年少时的魔宫。那时父皇贡穆南绝还未对他失望,皇爷爷贡穆司云还会耐心教导他修炼,汐染还未对他避如蛇蝎,圣灵还未成为他的眼中钉。他坐在魔宫的花园里,看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脸上带着天真的笑意,心中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得到父皇的认可,得到汐染的青睐。
可梦境转瞬即逝,画面切换到苗疆圣女殿前。他看到自己魔气暴涨,与圣灵缠斗不休,看到纯汐汐气极吐血的模样,看到灵落心手持淬毒匕首,朝着汐染刺去,而圣灵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那刺眼的鲜血,那破碎的元神,那汐染凄厉的哭喊,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不!不要!”贡穆尘烈在梦中嘶吼,身体剧烈颤抖,额角渗出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他想伸出手阻止,却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圣灵还活着,汐染还能对他露出一丝笑意,父皇还能像从前一样教导他。可他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他的奢望,现实早已成定局,他犯下的罪孽,再也无法弥补。
他的愚蠢,在于永远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永远用错误的方式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渴望爱与认可,却用残暴与偏执将所有人都推开;他想要证明自己的强大,却只会用欺凌弱小、挑起战乱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明明站在光明的路口,却偏要一头扎进黑暗的深渊,还固执地认为是世界对他不公。
山洞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是追杀他的天兵与魔兵。贡穆尘烈在睡梦中察觉到危险,眉头紧紧皱起,却没有醒来的意思。他太累了,累得不想再反抗,累得不想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他宁愿就这样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永远不要面对自己犯下的罪孽,永远不要面对那些因他而受苦的人。
他梦见自己逃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那里没有仇恨,没有追杀,没有算计,只有无尽的安宁。他独自一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也不用做魔尊,再也不用背负那些沉重的责任与罪孽。可梦中的安宁终究是短暂的,汐染冰冷的眼神、圣灵破碎的元神、父皇失望的脸庞,一次次闯入他的梦境,将他从自欺欺人的幻想中惊醒。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理解我?”贡穆尘烈喃喃自语,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在脸颊上冻结成冰,“我只是想要爱,想要认可,我有什么错?”
他始终不明白,爱不是占有,认可不是靠暴力争取。他的错,在于他的自私、偏执与愚蠢,在于他将自己的欲望凌驾于他人的幸福之上,在于他亲手毁掉了所有爱他、他可能爱的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洞口的阴影越来越浓,追杀者已经找到了这里。贡穆尘烈却依旧闭着眼睛,蜷缩在石壁上,如同一个受伤的野兽,选择用沉睡来逃避即将到来的惩罚。
他或许知道,自己逃不掉,也躲不开。六界的仇恨,他欠下的血债,终究要用生命来偿还。可他太累了,累得不想再做任何挣扎,只想在这最后的时刻,享受片刻的安宁,哪怕这安宁是自欺欺人的。
山洞外,天兵与魔兵的身影渐渐清晰,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坚定,誓要将这个作恶多端的疯魔绳之以法。而山洞内,贡穆尘烈依旧沉睡着,眉头紧锁,脸上带着痛苦与迷茫,仿佛还在为自己的愚蠢与偏执而挣扎。
他的一生,是愚蠢的一生,是偏执的一生,是逃避的一生。他用尽全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因为方法的错误,最终一无所获,反而满身罪孽。如今,他选择用沉睡来逃避现实,却不知,该来的惩罚,终究会来;欠下的血债,终究要还。
黑风谷的风雪再次起了,卷着寒意,涌入山洞,吹动着贡穆尘烈额前的碎发。这位疯魔的梦境,或许还在继续,或许已经结束。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再逃避,无法再自欺欺人。六界的审判,已经在等待着他,而他的愚蠢人生,也终将迎来最后的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