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除夕前夜的温暖喧嚣
腊月二十九，年味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窗外偶尔传来零星的鞭炮声，空气里仿佛都飘着各家各户准备年饭的香气。
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亮了温馨的小公寓。
客厅里，苏澈正踩着一个小凳子，小心翼翼地往窗户上贴最后一个窗花。
红色的剪纸，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寓意虎虎生威。
他今天穿了一件柔软的米白色毛衣，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头发柔软地贴在额前，神情专注又认真。
“歪了歪了！左边再高一点！对对对！完美！”
夏朗在下面指挥，自己却不动手。
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连帽卫衣，看起来格外精神又喜庆，像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
他手里拿着个苹果啃得咔嚓响，眼神却一直黏在苏澈身上。
“你就不能上来帮我一下？”苏澈贴好窗花，从小凳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
“我这不是在给你做技术指导嘛！”夏朗笑嘻嘻地凑过去，把啃了一半的苹果递到苏澈嘴边，“辛苦啦，奖励一口！”
苏澈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小口，嘴角微微上扬。
家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玻璃透亮，沙发上换了新的红色抱枕，连拖鞋都换成了毛茸茸的喜庆款式。
小小的公寓，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用心布置的年味。
“叮咚” 门铃响了。
“来了来了！”夏朗眼睛一亮，几乎是跳着去开门。
门外，夏淮曦和宋雪晴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笑容。
“爸！晴姨！”夏朗大声喊着，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
“叔叔，妈。”苏澈也走过来，乖巧地打招呼。
“哎哟，看看这俩孩子，把家收拾得真干净！”宋雪晴一进门就忍不住夸奖，目光慈爱地扫过窗花，福字和小挂饰。
夏淮曦则打量了一下房间，满意地点点头：“嗯，有点过日子的样子了。”
“那是！”夏朗得意地扬起下巴，“也不看是谁的家！”
话音刚落，又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哥！嫂子！我们来啦！快开门！手里好多东西呢！”
是盛溓！
夏朗赶紧又跑去开门。
只见盛溓拎着两个大大的礼品袋，身后还跟着一对气质优雅的中年夫妇。
男的身着笔挺的深色大衣，面带温和微笑，是姑父盛以安。
女的身穿剪裁得体的旗袍式外套，颈间系着丝巾，眉眼间与夏朗有几分相似，正是姑姑夏琴晚。
“姑姑！姑父！你们也到啦！”夏朗惊喜道。
“小朗，小澈，新年好呀。”夏琴晚笑着走进来，声音温柔，“路上有点堵车，没迟到吧？”
“没有没有，刚刚好！”苏澈连忙回应，接过她脱下的外套挂好。
盛以安则将带来的红酒和点心递给夏朗：“一点小心意。”
“姑父您太客气了！”夏朗笑着接过。
瞬间，原本安静的小公寓变得热闹起来。
大人们坐在沙发上寒暄，聊着近况和过年安排。
夏朗和苏澈忙着端茶倒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坚果零食。
盛溓则像个好奇宝宝，在屋里转来转去。
“哇！嫂子！这个窗花是你贴的吗？好看！” “哥！你们还买了这么多游戏卡！过年一起玩啊！” “大伯母！您尝尝这个杏仁酥！超好吃！”
他就像个活力四射的小太阳，走到哪都能带起一波话题和笑声。
“小澈，过来让妈看看。”宋雪晴拉着苏澈的手，上下打量着，“好像又瘦了点？是不是小朗又不好好做饭？”
“妈，我哪有……”苏澈哭笑不得。
“晴姨！我冤啊！”夏朗立刻喊冤，“我把他喂得可好了！是吧宝贝？”他看向苏澈寻求支援。
苏澈抿嘴笑，点了点头。
夏淮曦和盛以安则聊起了生意和经济形势，气氛融洽。
夏琴晚看着两个忙碌的男孩，对宋雪晴笑道：“这两个孩子，把日子过得真不错。看着就让人高兴。”
宋雪晴欣慰地点点头：“是啊，小朗跳脱，小澈沉稳，互补。”
聊了一会儿，宋雪晴起身：“好啦，时间不早了，该准备年夜饭了！”
“妈，我来帮您。”苏澈立刻跟上。
“我也来我也来！”夏朗也挤进厨房。
“你去陪姑姑姑父聊天！”苏澈把他推出去，“厨房太小，挤不下。”
夏朗悻悻地被赶出厨房，挠了挠头。
盛溓凑过来，贼兮兮地笑：“哥，被嫌弃了吧？”
“去你的！”夏朗捶了他一下，“走，打游戏去！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于是，客厅里分成了两大阵营。
厨房里，宋雪晴掌勺，苏澈打下手，配合默契。
洗菜、切菜、备料，有条不紊。
油锅的刺啦声、炖汤的咕嘟声、碗碟的轻碰声，交织成最动听的年节交响曲。
客厅里，夏朗、盛溓和夏淮曦、盛以安组队打起了游戏。
惊呼声、欢呼声、懊恼声此起彼伏。
夏琴晚笑着在一旁观战，偶尔递上水果。
食物的香气渐渐从厨房飘出，弥漫了整个房间。
红烧肉的浓油赤酱，清蒸鱼的鲜香，鸡汤的醇厚，还有炸丸子的焦香……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勾得人食指大动。
“好香啊……”盛溓一边操作游戏手柄，一边吸着鼻子，“我快饿晕了！”
“专心点！你要死了！”夏朗大喊。
果然，屏幕里盛溓操控的角色“啊”的一声倒地。
“啊啊啊！都怪香味太诱人了！”盛溓哀嚎。
众人大笑。
过了许久，宋雪晴从厨房探出头：“准备开饭啦！孩子们，帮忙端菜！”
“来啦！”夏朗和盛溓立刻扔下手柄，冲向厨房。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桌。
红烧狮子头油润光亮，清蒸鲈鱼鲜嫩欲滴，油焖大虾红亮诱人，翡翠虾仁清新爽口，八宝饭甜糯可口……
中间还摆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铜火锅，汤底翻滚，旁边围着各式涮菜。
满满一桌子，丰盛得惊人。
“哇塞！太棒了！”盛溓眼睛都直了。
大家围桌坐下，酒杯里倒上了饮料或红酒。
夏淮曦作为大家长，率先举杯，脸上带着难得的温和笑容：“又是一年团圆夜。看着孩子们都好好的，我们做父母的就放心了。来，为新年，为健康，为团圆，干杯！”
“干杯！” 所有人都笑着举杯相碰。
清脆的碰撞声，预示着来年的红火与顺遂。
“吃菜吃菜！都别客气！”宋雪晴热情地招呼着。
夏朗第一时间给苏澈夹了一个大大的狮子头：“宝贝，你最爱吃的！”
“谢谢。”苏澈小声说，也给他夹了一只虾。
“我也要我也要！”盛溓把碗递过来，“嫂子！求投喂！”
苏澈笑着给他也夹了菜。
“嗯！好吃！大伯母的手艺真是绝了！”盛溓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夸赞。
“喜欢就多吃点。”宋雪晴笑得合不拢嘴。
夏琴晚细心地帮盛以安剥着虾，一边对苏澈说：“小澈，听说你上学期成绩又是系里前几？真厉害。”
“还好……”苏澈有些不好意思。
“那是！我老婆当然厉害！”夏朗与有荣焉，比自己被夸还高兴。
“小朗也不错，进了篮球队，还拿了编程比赛的奖。”夏淮曦难得地夸了儿子一句。
夏朗立刻挺起胸膛，得意洋洋。
一家人吃着聊着，气氛温馨又热闹。
聊学业，聊工作，聊趣事，聊对新年的期待。
笑声不断，祝福连连。
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偶尔有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照亮一张张幸福的笑脸。
在这个并不算很大的公寓里，充满了家的温暖和团圆的味道。
夏朗在桌下悄悄握住苏澈的手。
苏澈微微一愣，随即回握住他，指尖温暖。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团圆饭，吃的不仅是美味，更是这份千金不换的温情与陪伴。
新的一年，也要一直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