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年轻人还是节制点好
在夏家和相关的朋友圈里掀起了巨大的喜悦浪潮。
夏淮曦高兴得合不拢嘴，连着几天在公司走路都带风，逢人便“不经意”地提起自家两个孩子（重点强调是“两个孩子”）争气，考得还行。
宋雪晴更是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是欣慰的，也是骄傲的。
她看着苏澈，总觉得儿子吃了太多苦，如今总算苦尽甘来，有了夏朗，有了光明的前途，还有了夏淮曦和她给予迟来的完整家庭温暖。
这股高兴劲儿必须分享！
必须大办特办！
于是，夏淮曦大手一挥，定下了本市最高档酒店的一个大包厢，宴请各路亲戚朋友，名义上是“家庭聚餐”，实则就是一场隆重而不失温馨的庆功宴。
宴会那天晚上，包厢里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夏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生意上的重要伙伴，还有夏朗和苏澈关系特别近的几个朋友（比如傅雨森和江屿等）都来了。
夏朗和苏澈穿着宋雪晴特意给他们买的新衣服，一个帅气逼人，一个清秀温润，站在一起就是一道养眼的风景线，被各路亲戚轮番围观和夸奖。
“哎哟，小朗真是越长越精神了！清华！了不得啊！”
“小澈这孩子，看着就乖，学习还这么好！真是又漂亮又聪明！”
“老夏你好福气啊！两个儿子都这么出息！”
“雪晴现在可算放心了，孩子们多争气！”
夏淮曦和宋雪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断地应酬着，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夏淮曦尤其得意，举着酒杯，中气十足：“孩子们自己努力！我们做家长的，也就是在后面支持支持！主要是他们俩互相督促，共同进步！”
这话里的暗示，听得明白的亲戚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夏朗脸皮厚，大大方方地接受赞美，还能笑嘻嘻地跟长辈们插科打诨。
苏澈则腼腆得多，被夸得脸颊绯红，只能不停地说“谢谢阿姨”、“谢谢伯伯”，乖巧得让一众七大姑八大姨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上手捏捏他的脸。
傅雨森凑在夏朗旁边，小声bb：“朗哥，你这排场可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今天结婚呢！”
夏朗得意地挑眉，压低声音：“提前预习一下。怎么样？哥和苏澈配不配？”
“配配配！天仙配！行了吧？”
傅雨森翻个白眼，又溜达到江屿身边寻求安慰去了。
宴席上，美味佳肴流水般端上。
夏朗和苏澈自然是焦点，不断有长辈来和他们说话，给他们夹菜。
夏朗全程照顾着苏澈，帮他挡酒（虽然主要是果汁饮料），帮他夹他爱吃的菜，偶尔在桌底下偷偷捏捏他的手，给他一个“撑住，快结束了”的眼神。
苏澈心里暖暖的，虽然应酬得有点累，但这种被所有人祝福和关爱着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他看着身边游刃有余的夏朗，看着主位上容光焕发的妈妈和夏叔叔，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真的被彻底照亮了。
宴会持续到很晚才散场。送走所有客人，夏淮曦和宋雪晴也累了，但精神依旧亢奋。
“小朗，你送小澈回去，路上开车小心点。”夏淮曦吩咐道，又拍了拍苏澈的肩膀，“小澈，今天累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知道了爸，放心吧。”夏朗搂着苏澈的肩膀。
回到他们自己的小窝，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两人同时松了口气，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呼……终于结束了。”夏朗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扯了扯领口，“比打一场球赛还累。”
苏澈也坐到他旁边，轻轻靠着他：“嗯，但是……很开心。”
被家人和朋友真心祝福的感觉，太好了。
夏朗侧过头，看着苏澈在柔和灯光下显得格外柔软的侧脸，眼神渐渐深了。
宴会上克制的亲密，此刻在无人打扰的私密空间里，迅速发酵成更浓稠的渴望。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苏澈的耳垂，声音低了下去：“是啊，很开心……所以，是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苏澈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和话语里的暗示，耳根迅速红透，心跳漏了一拍，小声嘟囔：“……不是已经庆祝过了吗？”
“那是大家的庆祝。”夏朗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呼吸温热，“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庆祝。”
……
苏澈被他吻得浑身发软。
意识模糊间……
似乎看到夏朗翻了翻床头柜。
……（过程省略）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亮痕。
苏澈先醒了过来，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软得不想动弹。
他微微一动，就被身后环抱着他的夏朗更紧地搂进怀里。
想起昨晚的疯狂，苏澈的脸又烧了起来。他轻轻转过身，面对着还在熟睡的夏朗。
夏朗睡着的样子很乖，睫毛长长的，少了平时的张扬，多了几分少年的柔软。
苏澈看着看着，心里就软成了一滩水，忍不住偷偷亲了一下他的下巴。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两人都愣了一下。
这么早，会是谁？
夏朗皱着眉睁开眼，眼神里还带着没睡醒的迷茫和不爽：“谁啊……大清早的……”
门铃又响了两声，似乎还挺执着。
“我去看看。”夏朗揉了揉头发，套上一条白色短裤，光着上身就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苏澈也赶紧起身，穿好睡衣，心里有点莫名的预感。
夏朗通过猫眼往外一看，顿时一个激灵，彻底醒了，门外站着的，居然是他爸夏淮曦！
他赶紧打开门：“爸？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夏淮曦手里提着好几个印着知名早茶店logo的袋子，显然是来送早餐的。
他打量了一下儿子光着的上身和那明显没睡醒的头发，挑了挑眉，也没多说，径直走了进来：“想着你们昨天累，今天肯定起得晚，给你们送点吃的过来。小澈呢？”
话音刚落，苏澈正好从卧室走出来，穿着整齐的睡衣，但头发有些凌乱，脸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看到夏淮曦，立刻乖巧地打招呼：“叔叔……爸，早上好。”
“嗯，早。”夏淮曦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目光状似无意地在客厅里扫了一圈。
这一扫，可就看出点东西了。
沙发上，一个靠垫掉在了地上，另一个歪歪扭扭地搭着，旁边还隐约能看到……嗯，某种塑料包装袋的一角？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夏淮曦这种过来人，眼神毒得很。
再结合儿子这副刚起床，精力透支的模样，和苏澈那明显不太自然，走路似乎还有点微妙的姿势……
夏淮曦心里跟明镜似的了。
他咳嗽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咳，那什么，早餐还热乎，你们趁热吃。我就是顺路过来一趟，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夏朗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爸你不一起吃啊？”
“不了不了，你们吃。”夏淮曦摆摆手，转身就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转过身，特别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朗一眼。
夏朗被他爸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爸……还有事？”
夏淮曦张了张嘴，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最终压低了声音，用那种只有他们父子俩能听清的音量，飞快又含糊地说了一句：
“那什么……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但也得注意……节制点！听见没？”
他的眼神疯狂暗示，瞟了一眼客厅沙发的方向，又迅速收回，落在夏朗那张懵圈的脸上，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又有点尴尬的关切：“尤其是你！有点分寸！别瞎胡闹！”
说完，也不等夏朗回应，夏淮曦迅速打开门，闪身出去，砰地一声带上了门，动作快得像逃一样。
夏朗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十几秒，才慢慢把他爸那句“节制点”和刚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客厅里可能遗留的“罪证”联系到一起……
“我……靠！”
他的脸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尴尬得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
他爸！
居然！
发现了！
还让他节制点！
夏朗简直想原地爆炸！
苏澈看着夏朗突然变得通红又扭曲的脸色，好奇地走过来：“怎么了？爸跟你说什么了？”
夏朗猛地回过神，看着苏澈清澈又带着点担忧的眼神，那种纯然不知情的模样，让他心里的尴尬瞬间又翻了一倍。
他怎么能告诉苏澈，他爸刚才进行了怎样一番尴尬又致命的“健康指导”？
“没……没什么！”夏朗连忙摇头，眼神飘忽，“就说……让我们好好吃早餐！对！吃早餐！”
他几乎是推着苏澈往餐桌走，试图用食物掩盖自己的窘迫。
苏澈将信将疑地坐下，看着夏朗手忙脚乱地打开餐盒，拿出还冒着热气的虾饺、烧卖、流沙包……
夏朗心里还在疯狂刷屏：完了完了！形象全无！在他爸眼里他是不是变成色中饿鬼了？！虽然……昨晚是有点……
但那不是高兴嘛！
而且他就用了一盒……等等，一盒？不对，是二个！他爸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以为他们……？
夏朗的大脑彻底宕机了，吃进嘴里的虾饺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
苏澈看着他耳根通红的样子，又联想到刚才夏叔叔那匆匆离去和略显古怪的神情，稍微一想，似乎也琢磨过点味儿来了……
他的脸颊也悄悄爬上了红晕，低下头，默默咬了一口流沙包，甜糯的内馅在嘴里化开，却压不住心底涌上的那股子羞窘和好笑。
两人对着满桌精致的早餐，各自红着脸，安静地吃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又甜蜜的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夏朗才似乎从社死状态中缓过劲来，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挽回一点形象：“那个……我爸他……就是瞎操心。咱们……咱们正常恋爱，很正常！”
苏澈抬起眼，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点点头：“嗯，我知道。”
阳光透过窗户，完全洒满了餐厅，落在两个刚刚经历过人生大喜，又遭遇了清晨小小尴尬的少年身上。
日子就是这样，有辉煌的荣耀时刻，也有琐碎甜蜜甚至带点尴尬的日常。
但无论如何，他们携手一起走过，未来还长，而此刻，早餐很美味，爱人在身边。
夏朗看着苏澈的笑容，心里的那点尴尬终于渐渐被更大的满足和幸福取代。
他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放到苏澈碗里。
“快吃，吃完……咱们再回味一下昨晚是怎么‘不节制’的？”
“夏朗！你……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