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风暴
如果说平时的白萧只是“抽象能量”泄漏,那么今天的他,则像是被打开了某个禁忌的阀门,进入了某种“究极抽象融合”状态!仿佛七夕节的余波和某种不明的宇宙射线同时作用在了他身上,催生出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席卷整个白家别墅的“白萧风暴”!
风暴的序幕,由一声响彻别墅的、如同摇滚巨星登场般的嚎叫拉开——
“家!人!们!”
只见白萧一个滑跪,从二楼楼梯扶手直接溜到了一楼客厅中央,身上穿着一套用各种闪亮布料和LED灯带胡乱拼凑而成的“战袍”,脸上画着夸张的油彩,白色的长马尾根根直立,仿佛被静电填满。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用锅盖和汤勺改造成的“抽象麦克风”。
“欢迎来到!由你们的天才偶像!抽象派教主!白萧我!倾情打造的——‘绝对真我!释放你内心的抽象之神!’ 终极沉浸式体验工作坊!”他对着“麦克风”咆哮,声音通过藏在锅盖后面的迷你蓝牙音箱放大,震得吊灯嗡嗡作响。
刚吃完早餐、正准备享受片刻宁静的白家众人:“???”
白震拿着报纸的手顿在半空,青蓝色的眼睛缓缓眯起,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白悟的咖啡杯停在唇边,眉头锁死。 白厄斯则眼睛一亮,似乎觉得有点意思。 白刃吓得躲到了白逊身后。 白逊默默放下了手里的书,做好了应对冲击的准备。
“课程一!抽象式打招呼!”白萧完全无视了众人的表情,开始了他的表演,“抛弃那些庸俗的‘早上好’!让我们用灵魂的碰撞来问候彼此!看好了!”
他猛地冲向离他最近的白厄斯,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用自己的额头“咚”地一声轻轻撞了一下白厄斯的额头,然后双手抓住白厄斯的肩膀,用力摇晃,大声喊道:“嗷呜!愿抽象之力与你同在!兄弟!”
白厄斯被晃得头晕眼花,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大笑:“哈哈哈!这个好玩!”他立刻有样学样,嗷呜乱叫着去撞旁边白悟的额头。
白悟一脸嫌弃地躲开:“滚!离我远点!”
“课程二!解放天性之舞!”白萧又冲向音响,播放起一首节奏极其诡异、混合着电音和唢呐的“抽象神曲”,然后开始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触电又像在驱魔的舞蹈,四肢扭曲,动作狂放不羁,还伴随着各种怪叫。
“一起来!摆脱肉体的束缚!让灵魂在抽象的海洋里畅游!”他一边跳一边去拉白璇。 白璇挑了挑眉,非但没拒绝,反而被激起了好胜心,立刻加入,跳起了更狂野的摇滚舞步,两人仿佛在斗舞。 白厄斯也兴奋地加入群魔乱舞。 白刃看得目瞪口呆,小尾巴却忍不住跟着节奏悄悄摇摆。 白逊扶额。 白震的报纸边缘已经被捏得变形。
“课程三!抽象派即兴创作!”白萧不知从哪儿拖出来一大桶五颜六色的环保手指颜料和一大卷白纸,“用你最狂野的想象力!用你的爪子!用你的尾巴!甚至用你的脸!来创作吧!表达你心中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澎湃情感!”
他率先示范,直接把两只爪子插进颜料桶,然后嗷嗷叫着在白纸上疯狂涂抹,接着甚至真的把脸也埋进去蹭了蹭,抬起头时成了一张五彩斑斓的抽象脸谱!
“艺术!这就是纯粹的艺术!”他顶着一脸颜料大声宣告。
白厄斯:“哇哦!这个更刺激!”他也毫不犹豫地开始泼洒颜料。 白刃被这疯狂的气氛感染,也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沾了点蓝色颜料,在地上画起了歪歪扭扭的线条。 连白璇都玩心大起,用沾满红色颜料的爪子在白纸上印了几个霸气的爪印。 客厅瞬间变成了色彩的修罗场!
白悟气得额头青筋暴起:“白萧!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地毯!沙发!” 白辰和白婧庭赶紧去拿抹布和围裙,试图抢救一下。 白晓生和洛文玉则一个无奈摇头,一个兴奋拍照记录这“珍贵”的创作过程。
而白震。
白震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放下了报纸。
他站起身。
周身散发出的寒气瞬间让周围狂热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青蓝色的眼睛里翻滚着足以冰封整个太平洋的怒火。颜料?舞蹈?怪叫?这一切已经彻底突破了他容忍的底线!
他一步步走向这场风暴的中心——那个顶着一脸颜料还在疯狂鼓动大家“释放自我”的白萧。
正在疯狂创作的白萧突然感到一股致命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动作猛地一僵。他缓缓转过头,对上了白震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大…大伯?”白萧脸上的颜料似乎都吓得凝固了,“要…要来一起创作吗?表达内心的…”
话还没说完,白震已经出手了!
不是打,不是骂。
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过了白萧手里那个锅盖“麦克风”,然后猛地关掉了蓝牙音箱!
世界瞬间清净了一半!
紧接着,在白萧惊恐的目光中,白震一把揪住他后颈的衣领(避免碰到颜料),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猫崽一样,毫不费力地将他整个人提溜起来,无视他的扑腾和嗷嗷叫,大步流星地朝着——浴室走去!
“啊啊啊!大伯!放开我!艺术!我的艺术还没完成!”白萧徒劳地挣扎。
白震充耳不闻,一脚踢开浴室门,直接将白萧拎到了花洒下面。
“大伯!冷静!抽象之力是不可阻挡的!”
白震依旧面无表情,伸手,“唰”地一下打开了冷水开关!
“嗷啊啊啊啊——!”
冰冷的水柱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瞬间将白萧和他脸上的颜料冲得一塌糊涂!冻得他哇哇大叫,所有的抽象狂热和艺术激情瞬间被这物理降温浇得透心凉!
“清、醒、了、吗?”白震的声音如同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每个字都带着冰碴。
“清醒了清醒了!大伯我错了!关水!快关水!要冻死了!阿嚏!”白萧被冻得瑟瑟发抖,鼻涕眼泪和颜料混在一起,狼狈不堪,终于恢复了那么一点点理智。
白震冷冷地关掉水,扔给他一条毛巾和一瓶强力卸妆油(不知何时准备的):“把你身上,还有外面你制造出来的‘艺术’,全部清理干净。一点痕迹都不准留。”
“否则,”白震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大侄子,语气平淡却充满了致命的威胁,“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帮你进行更深层次的‘抽象净化’。比如,把你和你那些颜料一起扔进洗衣机开强力模式。”
白萧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抓起毛巾和卸妆油:“我清理!我马上清理!保证恢复原样!绝对不留一点抽象痕迹!”
他连滚爬爬地冲出浴室,开始哭爹喊娘地擦拭地板、沙发、以及每一个被他“艺术”波及的角落和家庭成员(主要是白厄斯和白璇)。白悟在一旁黑着脸监督,时不时怒吼:“用力擦!这里还有一块!”
一场突如其来的抽象风暴,最终以风暴中心的强制物理降温和大扫除告终。
当一切清理完毕(虽然地毯和沙发还是留下了一些不可逆的浅浅色斑),白萧像只被雨淋透的、褪了色的鹦鹉,筋疲力尽、垂头丧气地瘫在地板上,白色的毛发湿漉漉地耷拉着,再也抽象不起来了。
白震这才重新坐回他的沙发,拿起一份新的报纸(旧的被捏坏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客厅里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白萧的“疯狂”就像火山休眠,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爆发会在何时,以何种更“抽象”的形式来临。
但至少此刻,风暴暂歇。
白刃偷偷从白逊身后探出头,看着瘫在地上的大哥,小声问:“逊哥…大哥以后还会这样吗?”
白逊看着地上那摊“废掉”的抽象艺术家,又看了看面无表情但气场依旧强大的大伯,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轻轻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大概吧。”
“毕竟,这就是我们家的白萧大哥。”
独一无二,无法预测,永远在挑战冰山的底线,却也永远是这个家最鲜活、最闹腾、最不可或缺的“抽象”色彩。
而这场疯狂的代价就是——白萧未来一个月的零花钱被全部扣光,用于支付清洗和可能的家具更换费用。并且,他被严禁再购买任何颜料、LED灯带以及锅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