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之悟辰的婚礼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暖融融的地毯上。白山和白灵并排坐在舒适的沙发里,膝盖上摊着一本厚重的、边角有些磨损的家族相册。白灵戴着老花镜,指尖温柔地拂过一张张泛黄的照片,脸上带着怀念的微笑。白山则揽着妻子的肩膀,偶尔指着某张照片,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翻到某一页时,两人的目光同时定格了。
那是一张抓拍的照片,像素不算很高,但画面充满了动感——年轻许多、毛发色泽更鲜亮、穿着笔挺西装却显得有些狼狈的白悟,正被同样年轻、但脸色黑如锅底、眼里冒着青蓝色寒光的白震,揪着领带往祠堂方向拖!白悟一脸“我错了但下次还敢”的倔强,而白震那副表情,简直像是要把弟弟生吞活剥。背景里,还能看到捂嘴偷笑的白厄斯和一脸担忧想上前劝又不敢的白辰。
“噗…”白灵率先忍不住笑出声,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温柔的无奈,“看看这孩子…结婚前那段时间,可真没少让震儿头疼。”
白山也捋着胡子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何止是头疼?我看震儿那阵子的拳头都快练出茧子了!这小子,平时看着挺沉稳,一碰到和小辰有关的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毛头小子一个!愣头青!”
老两口的对话,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的记忆之门,将时光倒流回了那段为婚礼筹备而鸡飞狗跳的日子…
那时的白悟,正值青年,继承了父亲的金黑相间的威武毛发,意气风发,作为内定的家族接班人,已经开始逐渐接手部分家族事务,行事作风以沉稳干练初见端倪。然而,这一切的“沉稳”,在遇到狮兽人白辰、并决定与她共度一生后,仿佛被丢进了火山口,烧得连渣都不剩。
一旦涉及到婚礼的筹备,这位未来的白家家主,智商和情商就呈断崖式下跌,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为零”,并且频频在雷区疯狂蹦迪,而负责监督筹备、确保一切符合家族规矩和体面的长兄白震,则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第一回合:
白震根据传统和实用性,选定了家族名下最庄重、最气派的古典庄园作为婚礼场地。一切本该顺利进行。
但白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白辰小时候梦想在森林里举办婚礼,脑子一热,直接跑去跟白震说:“大哥!场地换了!我要去城郊那个星空森林营地!”
白震当时正在批阅文件,头都没抬:“理由。”
白悟一脸梦幻:“浪漫!辰辰喜欢!”
白震放下笔,青蓝色的眼睛冷冷扫过去:“那里蚊虫多,设施简陋,交通不便,安保难以部署,不符合家族身份。驳回。” !
白悟梗着脖子:“我不管!就要森林!这才是真爱的见证!”
白震:“…你再说一遍?”
白悟:“真爱的见证!”
然后…他就被白震以“脑子需要清醒一下”为由,直接拎到训练场“切磋”了半小时。最后白悟顶着一只熊猫眼(虽然毛色看不太出来),灰溜溜地同意使用古典庄园,但偷偷在庄园里搭了一个巨大的、用鲜花和藤蔓装饰的“森林主题”拱门,差点把白震气吐血。
第二回合:
白震拟定的宾客名单严谨而周全,涵盖了家族世交、商业伙伴、各界名流,确保面面俱到,不失礼数。
白悟拿过名单一看,眉头紧锁:“不行!人太多了!庸俗!我要的是一个温馨的、只属于我和辰辰的婚礼!” 他大笔一挥,划掉了一多半“他认为不重要的”宾客,然后加上了自己的一堆哥们儿、白辰的闺蜜团、甚至还有经常去买烟的便利店老板!
白震看着被改得面目全非的名单,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你把陈世伯划掉了?他家与我们三代交情!你把李总划掉了?下半年最重要的合作方!你加的这个…‘楼下烟酒店张大爷’…是怎么回事?!”
白悟理直气壮:“陈世伯总摆架子!李总笑得太假!张大爷人好!每次买烟都多给我打火机!”
白震深吸一口气,试图讲道理:“这是婚礼,不是哥们儿聚会!人情往来…”
白悟突然打断:“我的婚礼我做主!就要真性情!”
然后…他就被白震以“学习一下什么叫人情世故”为由,关在书房里背了整整三天家族谱系和商业关系图。出来的时候,眼睛都快成蚊香了,乖乖地把名单改了回来,只被允许在after party环节邀请他的“真性情”朋友们。
第三回合:
白震请来了顶尖的设计师为新人定制礼服,款式经典大方,用料考究。
白悟试装那天,看着镜子里英挺的自己,突然中二病发作,觉得不够“与众不同”,不够“彰显他对白辰炽热的爱”。
所以……他自己偷偷联系了一个以“前卫”、“抽象”著称的设计师朋友,定制了一套…镶满了亮片、背后还带着一对巨大金属翅膀的“战袍”!
当他穿着那身闪瞎眼、走路都带叮当响的“战袍”出现在白震面前,得意洋洋地转圈展示时,白震当时的表情…据目击者白厄斯描述,像是同时看到了外星人入侵和公司破产。
白震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他只说了一个字:“脱。”
白悟:“我不!这是艺术!”
白震:“我给你三秒钟。”
白悟:“辰辰说不定喜欢呢!”
然后…白震甚至懒得动手了,直接一个电话叫来了保安(是的,对自己弟弟动用了保安),把那身“艺术”从他身上扒了下来,并且把那个“前卫”设计师永久列入了黑名单。
白悟为此绝食抗议了…一顿饭。晚上饿得受不了溜去厨房偷吃,被起来喝水的白震抓个正着,又挨了一记眼刀。
第四回合:
就在婚礼前三天,一直上蹿下跳的白悟,突然蔫了。巨大的压力和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感如同山一样压下来,他患上了严重的婚前焦虑症。
他开始疑神疑鬼,逮着白震问各种离谱问题: “大哥!结婚后辰辰发现我睡觉打呼噜怎么办?”
“大哥!我以后要是赚不到钱养不起家怎么办?”
“大哥!你说辰辰以后会不会嫌我无趣?” “大哥!万一我以后变成老爸那样的妻管严怎么办?(白山:???)”
最开始白震还能耐着性子回答两句“不会”、“可能”、“闭嘴”。但白悟就像祥林嫂一样,没完没了,甚至半夜敲开白震的房门,就为了问一句:“大哥!婚礼上我要是同手同脚了会不会很丢人?”
被严重睡眠不足和弟弟的智障脑残问题折磨得濒临崩溃的白震,终于在一次白悟第108次问他“婚后生活会不会很可怕”时,彻底爆发了!
于是,就有了相册里那张经典的照片——暴怒的白震揪着喋喋不休的白悟的领带,直接把人往祠堂拖:“我看你是闲得慌!脑子不清醒!去祖宗牌位前跪着!好好思考一下人生!再废话我让你婚前就先体验一下生活的残酷!”
白悟一路哀嚎:“大哥我错了!我就是紧张!哎哟别拽领带!新买的!…祠堂冷啊大哥!…”
最后还是闻讯赶来的白辰,看着跪在祠堂里蔫头耷脑的未婚夫和旁边气压极低的大哥,又好气又好笑。她温柔地安抚了白悟,又对白震表达了感谢和歉意,才把白悟这颗“定时炸弹”从祠堂里领了回去。据说那晚之后,白悟的焦虑奇迹般地好了大半——可能是被白震吓的。
回忆到这里,白山和白灵都忍不住笑出了眼泪。
“哎呦,那时候可真热闹,”白灵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震儿那孩子,明明自己也没比悟儿大多少,却硬生生被逼得又当爹又当妈,操碎了心。拳头没少动,气没少生,但该帮悟儿兜着的、该替他打点的,一样没落下。”
白山点点头,目光中满是感慨:“是啊。别看震儿整天冷着脸揍他,其实最护着悟儿的也是他。记得婚礼前一天,有个不开眼的旁系小子在背后说小辰家世配不上悟儿,话传到了震儿耳朵里…”
白灵接话道:“结果第二天那小子家的生意就出了‘点’问题,他爹亲自押着他来给悟儿和小辰道歉,震儿就坐在旁边喝茶,一句话都没说。”老太太摇摇头,笑意更深,“护短护得哟…”
相册又翻过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婚礼当天的正式合影。照片上,白悟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礼服,英俊挺拔,看着身旁披着洁白婚纱、笑靥如花的白辰,金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意和幸福,那份沉稳可靠的气质似乎又回到了他身上。而站在他们身后的白震,依旧是一身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表情冷峻,但仔细看,那双青蓝色的眼底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极淡的、如释重负的柔和。
“折腾归折腾,”白山轻轻拍了拍相册上儿子的笑脸,“到底还是长大了,也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家主了。”
白灵温柔地靠在山身上,轻声说:“是啊。就是不知道,等以后逊儿或者刃儿要结婚的时候,悟儿会不会也像他大哥当年那样头疼哦?”
老两口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对往昔趣事的怀念和对未来可能出现的“轮回”的期待。
阳光温暖,岁月静好,那些曾经的鸡飞狗跳,如今都化为了相册里泛黄的影像和唇边带着笑意的回忆,成为了这个家最温馨的注脚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