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派对
白辰将最后一盘水果沙拉放在餐桌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她的蓝粉白相间的狮鬃在厨房暖光下显得格外柔美,随着她轻快的动作微微晃动。
"小逊,去叫你爸爸和叔叔,告诉他们食物准备好了。"她朝客厅喊道,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柔。
白逊正盘腿坐在地毯上,试图阻止弟弟白刃用爪子戳破新买的气球。他那一头雪白的鬃毛被随意扎成一个低马尾,随着他转头的动作轻轻摆动。"好的,妈。"他应道,起身时顺手揉了揉白刃的脑袋,"刃儿,别玩了,把这些气球挂起来。"
白刃撇撇嘴,蓝白相间的虎耳抖了抖,不情愿地放下气球:"逊哥总是这么正经。"
"这叫负责任。"白逊笑着反击,走向书房。路过沙发时,他看到大哥白萧正蜷缩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黄白相间的尾巴时不时因为看到有趣的内容而抽动一下。
"萧哥,别玩手机了,妈说准备开饭了。"白逊轻轻踢了踢沙发。
白萧头也不抬,白虎耳朵抖动两下:"等等,这个梗太抽象了,我必须立刻分享到家族群里。"他的爪子飞速在屏幕上滑动,"你看这个——'当你妈喊你全名的时候'配图是一只被吓飞的猫,太真实了!"
白逊无奈地摇头,继续向书房走去。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白悟爽朗的笑声和叔叔白厄斯夸张的辩解。
"...所以你就把整个实验室的虎尾兰都浇了浓缩营养液?"白悟的声音充满调侃。
"我哪知道那瓶子上写的'每日一滴'是指每株植物一滴!"白厄斯委屈地辩解,"我以为是一整片地一滴...那些虎尾兰现在长得比我还高,婧庭说我们的后院看起来像侏罗纪公园。"
白逊敲门时听到父亲毫不掩饰的大笑。门开了,黄黑相间的虎兽人白悟站在那里,金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啊,逊儿,正好。来评评理,你叔叔是不是植物杀手中的天才?"
白厄斯从白悟身后探出头,黄白色的毛发因为激动而微微竖起:"那是意外!而且植物明明长得很好!"
"妈说晚餐准备好了。"白逊忍笑报告。
"太好了,我饿得能吃下一整只——"白厄斯的话被白悟用爪子捂住嘴打断。
"孩子们在呢,注意言辞。"白悟假装严肃地说,但眼角的笑纹出卖了他。
三人走向餐厅时,白逊注意到客厅已经被布置得焕然一新。五彩的气球飘在天花板下,彩带缠绕在楼梯扶手上,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中央用沙发垫和毯子搭建的巨型"枕头堡垒"。
"哇,这是谁的作品?"白厄斯惊叹道。
白悟得意地挺起胸膛:"当然是你英明神武的哥哥我。小时候我们不是一直想建一个能装下所有人的堡垒吗?"
白逊看着父亲难得的孩子气一面,不由得微笑。这个睡衣派对是母亲提议的,为了庆祝白刃在学校绘画比赛中获得一等奖。虽然白刃总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这种"小孩子"的活动,但白逊知道弟弟其实很期待。
餐厅里,白辰和白婧庭正忙着摆放餐具。白婧庭黄粉相间的毛发上别着一朵新鲜的小雏菊,显然是从她的花园里刚摘的。
"厄斯,别偷吃!"她头也不回地说道,精准地拍开丈夫伸向烤鸡的爪子,"人齐了才能开动。"
白厄斯委屈地揉着爪子:"我老婆有食物雷达,真的。"
白刃从楼上冲下来,已经换上了蓝白条纹的连体睡衣,帽子还有两只圆圆的虎耳朵。"逊哥!看我找到了什么!"他挥舞着一盒桌游,"我们今晚可以玩这个!"
白萧终于从手机中抬起头,他的白黄相间睡衣上印满了各种网络流行语。"'今晚我们都是游戏人'——这梗太新了,你们可能不懂。"他自顾自地笑起来,尾巴愉快地摆动。
"萧哥,没人懂你在说什么。"白刃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等等,大伯呢?"白逊突然注意到家里少了一个重要成员。
仿佛回应他的问题,前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活泼好动的白刃都站直了身体。
门开了,一只体型魁梧的黄虎兽人走进来,青蓝色的眼睛冷静地扫过全家人。白震,家族中的长子,永远一丝不苟的检察官,连睡衣都是一套深灰色的标准款。
"震哥!"白悟第一个打破沉默,走上前接过哥哥的公文包,"我们还以为你今晚要加班。"
白震微微点头:"结案了。"简短的回答后,他的目光落在客厅的枕头堡垒上,眉毛几乎不可察觉地抬了半毫米。
"那是爸的主意,"白逊解释道,不确定严肃的大伯会如何看待这种孩子气的布置,"为了睡衣派对。"
出乎意料的是,白震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白刃:"奖品。"
白刃惊喜地接过,拆开后发现是一套专业绘画工具。"哇!谢谢大伯!"他兴奋地扑上去抱住白震的腰,后者略显僵硬地拍了拍他的背。
"好了,人都到齐了,开饭吧!"白辰宣布,化解了这一刻的尴尬。
晚餐是一场热闹的盛宴。白婧庭的厨艺果然名不虚传,烤鸡外酥里嫩,蔬菜沙拉清爽可口,还有白辰特制的水果拼盘,被白萧称为"维生素炸弹"。
"所以,刃儿,"白震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但温和,"说说你的画。"
白刃正在往嘴里塞土豆泥,听到问话差点噎住。白逊悄悄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提醒。
"呃,是...是关于我们家的画,"白刃放下叉子,蓝白相间的耳朵因为紧张而贴向脑后,"我画了全家人一起在花园里...大伯站在中间,像棵大树...然后其他人都在周围..."
白震的表情软化了几分:"听起来很有意境。"
"他把我们每个人都画成不同种类的树,"白逊补充道,注意到弟弟的紧张,"爸是橡树,妈是开花的梨树,萧哥是...呃..."
"是棵仙人掌!"白刃突然恢复活力,指着白萧大笑,"因为萧哥总是说'别碰我,我在自闭'!"
全家人哄堂大笑,连白震的嘴角都微微上扬。白萧假装受伤地捂住胸口:"太抽象了!这评价太抽象了!"
晚餐后,大家转移到客厅开始派对活动。白悟骄傲地展示他的枕头堡垒,邀请所有人进去体验。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白厄斯钻进堡垒,不小心撞到了头,"哎哟!只不过那时候我们的堡垒是用椅子和床单搭的,还记得吗,悟哥?"
白悟点头,金色的眼睛闪烁着怀念:"震哥总是负责搭建最复杂的部分,但从不跟我们一起玩。"
白震坐在沙发边缘,闻言看了弟弟一眼:"有人需要维持秩序。"
"来吧,大伯!"白刃大胆地拉住白震的爪子,"堡垒里还有位置!"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严肃的白震竟然真的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这个由枕头和毯子组成的幼稚建筑。白悟和白厄斯交换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充满了欢笑和游戏。白萧贡献了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抽象表演",包括用夸张的姿势模仿父亲接电话的样子:"'喂?哦,是张总啊——'"他拉长声调,摆出白悟谈生意时的标准姿势,"'这个项目我们必须慎重考虑——'然后实际上只是在订披萨!"
白悟假装恼怒地扔过去一个抱枕,却被白萧灵活地躲开:"爸,你这反应太典了!应该配字'破防了家人们'!"
白逊注意到白刃的情绪在某个时刻突然低落下来。当其他人都在看白厄斯和白悟比赛谁能把爆米花抛得更高用嘴接住时,白刃悄悄溜到了阳台。
白逊跟了出去,发现弟弟正趴在栏杆上,盯着远处的夜色。
"怎么了?"白逊靠在白刃旁边,轻声问道。
白刃沉默了一会,尾巴无精打采地垂着:"今天李铭在全校面前说我画的画'幼稚',说只有小孩子才会画全家福。"
白逊感到一阵怒火,但很快压了下去。他用爪子轻轻梳理弟弟后脑勺的毛发:"知道吗?我七年级时画的全家福被美术老师选中挂在校门口展览,结果被几个高年级学生涂鸦了。"
白刃转过头,蓝眼睛睁大了:"真的?你没告诉过我。"
"因为后来大伯知道了,"白逊微笑起来,"他直接去找了校长,第二天那些高年级学生不仅道了歉,还被罚清理全校的美术教室一个月。"
"大伯这么厉害?"白刃惊讶地张大嘴。
"嗯,"白逊点头,"重点是,别人怎么看不重要。你的画感动了我们全家,这才是最重要的艺术价值,不是吗?"
白刃突然扑进哥哥怀里,把脸埋在白逊的睡衣前襟。白逊能感觉到弟弟轻微的颤抖,只是紧紧抱住他,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摇晃。
"逊哥最好了..."白刃闷闷地说。
"好啦,小哭包,"白逊温柔地取笑他,"再不回去,萧哥又要说我们在搞'兄弟情深'的抽象艺术了。"
当他们回到客厅时,派对已经进入了一个更安静的阶段。白辰和白婧庭在厨房准备热可可,白悟和白厄斯正在争论某个足球比赛的结果,而白萧——出乎意料地——正在认真听白震说话。
"...所以法律条文的结构就像一棵树,"白震用罕见的耐心解释着,"有主干,有分支..."
白萧点头,表情是白逊很少见到的专注:"就像编程里的树形结构...大伯,这其实很抽象但又很有逻辑..."
白逊挑眉,没想到家里最"二次元"的大哥和最严肃的大伯竟然找到了共同语言。
午夜时分,白辰宣布孩子们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她不容反驳地说,虽然眼睛里带着温柔,"睡衣派对可以继续,但要在床上。"
白刃抗议无效,被白辰领着上楼。白萧打了个夸张的哈欠:"'熬夜伤身,通宵伤神'——妈说得对,我撤了。"他晃晃手机,"明天还有新梗要追。"
白逊向长辈们道了晚安,也准备离开。经过书房时,他听到父亲、大伯和叔叔正在里面小声交谈,偶尔爆发出压低的笑声。他微笑着摇摇头,继续上楼。
然而,就在白逊刚换上睡衣准备关灯时,楼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压抑的笑声。
好奇心驱使下,白逊悄悄下楼,循着声音来到书房门口。门没关严,透过缝隙他看到了一幅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白悟、白震和白厄斯三人正在用枕头互相攻击!严肃的白震大伯头发上沾着羽毛,手里举着一个已经裂开的枕头;白厄斯躲在沙发后面,正试图用茶几当盾牌;而白悟——堂堂公司CEO——正单膝跪地,像指挥作战的将军一样部署"战术"。
"厄斯,从左翼包抄!震哥的弱点是右侧,他右肩有旧伤!"白悟压低声音指挥道。
"叛徒!"白震低吼,却带着白逊从未听过的轻松语调,"小时候都是我教你打架的!"
白厄斯突然从掩体后跳出来,同时扔出两个枕头:"吃我双重攻击啦!"
一个枕头准确命中白震的脸,另一个却偏离方向,直接打翻了书架上的一个相框。三兄弟同时僵住,看着相框"啪"地摔在地上,玻璃碎了。
"糟糕..."白厄斯缩了缩脖子。
出乎意料的是,白震并没有生气。他走过去捡起相框,轻轻拂去玻璃碎片。白悟和白厄斯也凑过去,三人围在一起看着那张老照片。
"这是...爸爸带我们去钓鱼的那次?"白悟轻声问。
白震点头:"你差点掉进河里,是我拉住了你的尾巴。"
"我记得!"白厄斯兴奋地说,"然后震哥骂了悟哥一路,但晚上却偷偷把自己的鱼分给了他,因为悟哥一条都没钓到!"
三兄弟安静下来,沉浸在回忆中。白逊在门外感到一阵温暖涌上心头。他正准备悄悄离开,却听到白震低沉的声音: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了。"
"是啊,"白悟回应,声音里带着白逊从未听过的柔软,"自从你们各自成家,我工作越来越忙..."
"至少我们今晚重拾了一些东西,"白厄斯乐观地说,然后突然打了个喷嚏,"比如我鼻子里的羽毛..."
三兄弟又笑了起来,这次更加放松。白震甚至伸手揉了揉两个弟弟的脑袋,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白逊轻轻退回楼梯,心里充满了对这个奇妙夜晚的感激。当他回到床上时,听到楼下又传来轻微的"砰砰"声和压抑的笑声,但他只是微笑着闭上眼睛。
明天,他想,一定要告诉白刃这个秘密——关于他们严肃的大伯、稳重的父亲和粗心的叔叔半夜枕头大战的故事。这将成为家族又一个珍贵的回忆,就像那张老照片一样,被小心保存,时常回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