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与果糖

“哥，你又要买花？”

“你觉得这束花好看吗？”沈溯举起那束花，问我。

“挺好的。”

“行，小姑娘，我买了。”

“等等……你不会……”

事实证明，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果不其然，沈溯把花丢给我了。

“你还买上瘾了你？我都说了男的总抱着花算什么事啊？”

“哎，这位小帅哥，话不能这么说，花就是用来观赏的啊，谁规定花只能送给女生了？你抱着花不也挺好的吗？”

“可是……”

卖花的姑娘突然凑到我耳边告诉我：“他心情似乎不太好呢。”

“……”

我揣着花，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一个急刹车，我撞他身上了，我还想问他为什么停下来，直到我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还有一个打火机，我讨厌香烟，也讨厌吸烟的人，我不想让他吸烟，但是话我说不出口。

我自动把距离拉开，烟味真的太刺鼻太难闻了。

沈溯似乎想起我来了，他回头看到我正抱着太阳花，眼睛盯着他。

“怎么走这么慢？”

我捂住了鼻子，我第一次见沈溯吸烟，他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弄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烦的时候就吸一根，香烟能提神，还能缓解烦躁感，知道吗？”

“我才不管，你别在我面前抽。”

我哥又在跟我杠，不知道这次他是说着玩的，还是真的。

“如果我一定要抽烟，你要怎样？”

“那我受着呗，吸你的二手烟也不错。”

沈溯看了我一眼，不再理会这个话题：“你喜欢这束花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长得倒和名字相符，挺像太阳的。”我慢吞吞地说，“为什么突然执着要买花给我？”

“没什么理由，想买就买了。”

“可，花摘下来之后就死了，过不了多久，等待它们的是衰败、枯萎，用钱买下这些东西，不会感到不值得吗？”

“小烨，有些东西它可以不一样，在你看来，它没有价值，可对我来说，我赋予了它意义，必须买下它。”

“说的什么，梦话吗，懒得理你。”

我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直冲冲地往前走。

“哎，小烨，给我买盒口香糖呗。”

“别整幺蛾子了。”我从口袋里抓出几块糖，那是我前不久买的水果糖，“这比口香糖好吃得多。”

沈溯剥了一颗糖，放到嘴里，像是细细品味了一番，撵上了我的脚步，和我并排走。

“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沈溯看了看我，示意我问下去。

“妈妈住院后，到底是谁在支撑我们这个家，在照顾我们两个？”

“是远门亲戚，我告诉过你的。”

“能说具体点吗？咱们家亲戚不多，要是以后他们有困难了，我们也要帮助他们，对不对，哥哥？”我看着他的眼睛，沈溯像是在躲闪什么。“我又遇到方盛意了，他告诉我的，是另一中说辞。”

“原来是那个孩子。”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告诉了你，以你的年龄和性格，你难道不会去找到他们家，闹事吗？太麻烦了，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那你应该告诉我，因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不应该连这点也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