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赫偷溜出去觅食，他喊我一块去，我想起来我英语作业还没写完，就拒绝了他的邀请，而是麻溜地去餐厅吃饭回来补作业。

上晚自习前苏赫才溜回来，他扔给我一包软糖，我让他帮我买的，他嘴还不停：“真搞不懂你了，竟然喜欢吃糖，那小女生也没你挑。”

我把英语作业推到他面前，苏赫立马换了副嘴脸：“其实吃糖也挺好的，我发现你这人特义气，多吃点。”

我已经习惯了他这样，我俩没事就损几句，有事另谈。

他从课桌里掏出自己没完成的作业，找笔找了半天。

“你瞎吗？”我给他指了指他桌子上鼓着的书，他笑了笑，一脸傻样好像在说终于找到了。

我有的时候觉得他脑子好像没开发，但是他除了英语差，别的还挺好的，我有的时候还要他给我讲不会的题，我英语不怎么样，但也说得过去，他不请教我，我也能理解，他说他真的看不懂一堆字母，也听不懂老师的洋文，他说是仙家独白。

事实上不用他说，我已经见识过了，他英语课基本都是睡觉，被发现，站后面，站前面，日子久了，老师有点放弃他了。

有次老师问一套刚考过的卷子的作文谁会背了，站起来展示一下，那篇范文有点难背，苏赫蹭的就站起来了，把我吓一跳，班里的同学都向他投来目光。

老师似乎很吃惊，但还有些欣慰，他说：“苏赫？你会背了？那你来背一下吧。”

“背啥？”苏赫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我回给他一个懵逼的眼神，我怎么知道。

“老师你不是问谁还不会背站起来吗？”

此言一出，大家都乐呵了。

老师都被气笑了，因为之前背的文章没有那么难，基本上好多人都能背完，所以老师让不会背的站起来，这次和以往不一样，但苏赫怎么会意识得到，他也不分坐下和起立的英文，他的内心独白大概就是：不是站起来就行了？之前都是这样啊。

后来他尴尬地坐下了。

我撕开软糖的包装袋，美滋滋地吃着，他又闲不住嘴了。

“对了，我刚刚在外面好像看到你哥了。”

“又说梦话呢？”

“哎不是，你咋说话的，我说真的啊我绝对没看错，我也是见过你哥好几回了，真就是他，我眼又不瞎。”

我看着他手里握的笔，问：“真的吗？”

“去，我视力好得很，上次测俩眼都是5点儿多，哎，我看见你哥和一个女生一起散步，那个女生头发可长了。”

“那就更不是我哥了，我都没见过我哥和女生有啥交集。”我又抓起一颗糖塞在嘴里，趴在桌子上听他嘎嘎叫，“你继续。”

“你没看见不代表没有啊，或许你恰好就没看到啊，也或许你哥想背着你给你找个嫂子。”

“去你丫的，越说越扯，你嘴碎成啥了，还抄不抄了，不抄给我。”

“哎，别啊，又急。”

很快星期五就到了，这天乐乐呵呵和苏赫勾肩搭背回家呢，路过学校后面的操场，看见那围了一堆人，苏赫这话多还爱八卦，他冲上去就去看了。

没一会儿，过来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说：“我靠，烨子，他们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是陶乐。”

我听了，感觉不妙，第一直觉就是他可能是被欺负了，我凑近过去看，就看到领头的有个女生，踩在她的裙子上，揪着她的头发，她的裙子和我那天晚上看到的惨状差不多，本来挺可爱的裙子，被画的不成样子。

我听见那个女生说：“就你喜欢穿裙子？别人都不穿，你非要搞特殊，你看我们谁跟你一样。”

其他人也议论起来了。

“也是，你长得还不错，跟你妈一样，当婊子恶心人。”

“说话啊，哑巴了你？被人喂哑药了？”

……

陶乐眼泪一滴一滴掉，一句话都没说，缩在角落，可怜得紧。